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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矇蔽雖然可以完，但是卻必須有一個錨點。

上一次召喚時，人類時安就是以自己的靈魂爲錨點，纔將他從深淵帶到大陸之上。

不過，由於那次的魔力消耗也必須由對方承擔，所以在時安甦醒之前，他的靈魂就已經被扯碎了。

“那……那這可怎麼辦？”

魔蟲皺起眉，絞盡腦地思考。

時安搖搖頭，神落寞：

“……我也不知道。”

*

穆珩扭頭看向黑袍人：“這樣就可以了？”

黑袍人出一個扭曲而冷的微笑：“是的。”

“但是我不保證可以功。”

他的眼珠被翳覆蓋，裡面有著毫不掩飾的惡意：“最多不過是你的靈魂被陷深淵與大陸之間的夾中，然後被碾的碎而已……你的魔力在那個地方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一旁的溫瑤下意識地用手掌攥住了卓浮的胳膊。

卓浮被對方過分有力的手勁掐的齜牙咧：“……祖宗，輕點，求你了。”

“雖然功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也是有的。”

黑袍人緩緩走上前來，用單隻的灰濛濛眼珠注視著穆珩，嗓音嘶啞：

“前提是，他想回來嗎？”

穆珩的眸微，他抿了下脣，沒有回答。

黑袍人毒辣的視線落在穆珩的臉上，他那張厲鬼般的臉搐了一下，然後開始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沒想到啊……你就連這個問題的答案都不清楚——”

“總之，所有的危險我都告訴你了。”

黑袍人緩緩收住大笑，但是角仍然詭異上揚，似乎十分對方的痛苦一般：

“如果對方並不準備回來，你就完了，你的靈要麼被碾碎，要麼會被永遠困在深淵和大陸的隙之間……你確定還要繼續嗎？”

“……”

穆珩蹙了下眉頭，面無表地看向黑袍人：

“不要浪費時間。”

黑袍人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神深奧難懂：

“……我該說你是愚蠢呢，還是盲目呢？”

卓浮這下也張起來了，他反手攥住溫瑤：

“算了，祖宗，你還是我吧，不然我——”

隨著咒語的唸誦，天地失。

魔力波飛旋，蔓延，在空中擴散奔騰，像是擁有實的一般。

溫瑤到了比上次還要更沉重的魔，像是數千噸的石頭從上方下來一般，幾乎能夠聽到自己的骨骼在咔咔斷裂的聲響。

狂風在耳邊呼嘯。

什麼都看不到，不著，只能在一片混沌中約瞥見不遠穆珩修長拔的背影。

古老的咒語在黑袍人的口中一點點變高，像是鐘磬般迴盪在風中。

穆珩到自己的和靈魂都在戰慄。

時間的概念變得模糊不清。

他清楚，這個過程至要持續半日，才能勉強讓他的靈魂穿過深淵和大陸間的隙，而在這個過程中，時間的度量方式會更迭。

在大陸上的短短數秒，他可能會承擔超過百年的重。

而在這個過程中，任何一的懈怠都會造他靈魂和的全面崩潰，被碾碎在這個虛無的空隙之間。

穆珩平靜地等待著這個過程的降臨。

但是下一秒。

魔力波消失了。

像是一個黑突然出現了面前，將所有的異常波都盡數捲走，然後立刻消失不見。

捲起的狂風瞬間變寧靜下來，飛揚的塵土一點點地落下，那強大的魔在眨眼間就被侵蝕的一乾二淨

“——會害怕。”

卓浮後知後覺地吐出最後三個字。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沒有緩過神來。

他幻想過所有可能發生的事，但是就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啊？

等等？

怎麼回事？

……什麼況？

這是……結束了？還是本從從一開始就沒有功？

卓浮呆呆地扭頭向著溫瑤看去。

溫瑤也懵了：“……”

已經做好和上次一樣煎熬很長時間的準備了，但是……這次怎麼完全不一樣啊？

還沒有開始怎麼就結束了？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一同衝上前去，在一片灰暗濛濛的塵霧間焦急地尋找著：

“穆珩？”

“長？”

他們沒有找到穆珩，但是卻在四彌散的煙霧間找到了舉行儀式的黑袍人。

他似乎是被剛纔的魔彈開了一半，狼狽跌坐在地，木愣愣地注視著眼前莫名其妙結束的儀式，似乎還沒有從衝擊中緩過神來似的，神呆滯而茫然。

溫瑤和卓浮衝上前去，一左一右地將黑袍人鉗制在方寸之間。

“這是怎麼回事？”卓浮面焦躁，急匆匆地問道：“是，是失敗了嗎？”

溫瑤的眉目冷肅，手指扣住對方的肩膀：

“你做了什麼？穆長呢？”

黑袍人回過神來，張了張，嚨深發出無意義的聲音：“這……”

事實上，這種況他也沒有預料到。

一般來說只有兩種可能，要麼穆珩的靈魂被深淵和大陸碎，或者是在漫長的時間過去之後終於功——

但無論是哪個選項，都不可能如此迅速。

是哪裡出錯了嗎？

黑袍人臉上的紋路緩慢地搐，青紫的管在皮下方蠕著。

半盲的眼睛在空氣中搜尋著，似乎想要找到自己失敗的原因。

但是，下一秒，他似乎看到了什麼，一雙渾濁的眼珠緩緩瞪大，似乎到十分震驚一般，一點點地張開，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彈。

卓浮和溫瑤微微一怔。

他們扭過頭，順著黑袍人的視線看去。

半空中的煙霧和魔力波正在緩慢地消散，像是在下消失殆盡的晨霧一般，正在一點點地顯現出原本澄澈的空氣。

法陣的中央就在他們面前不遠的地方。

“……”

在看清那邊景象的瞬間，兩人都不由得同時愣住了。

穆珩眨了下眼。

他花兩秒鐘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居然躺在地上，後腦勺重重地落在冰冷堅的地板上，的疼痛從後背傳來，但是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

唯一讓他到詫異的……

是自己懷中傳來的重量。

穆珩又多花了兩秒鐘來理現在對他來說過於難理解的信息量。

他緩慢地，幾乎是難以置信地擡起眼，向著自己的懷中看去。

年大半個子趴在他的懷裡，兩隻手撐在他的頭顱兩側，纖細的帶來確切的重量和溫度。

一切都顯得過於虛幻，幾乎讓穆珩難以相信這居然是真實發生的。

年略略垂下頭，定定地凝視著被自己在下的人類。

那雙金赤的豎瞳中燦爛而純粹，像是由烈火凝一般，在一片混沌和黑暗中閃爍著耀眼灼目的微。

他俯下。

隨著距離的短，穆珩能夠看到自己面容在對方眼底的倒影。

——呆愣的，茫然的，不可置信的。

“你上有我的味道。”

年低下頭，嗅了嗅穆珩上的氣息，滿意地瞇起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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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知道嗎？”

時安愉快地勾起脣，在對方的脣上親吻了一下。

他晃了晃尾尖，繞上了對方的小，然後用得意的語氣說道：

“自願獻爲龍的錨點之後，從今天起，你的靈魂就屬於我了。”

穆珩凝視著他，那雙湛藍的眼眸深沉澱著某種極深的緒，彷彿無邊無際的海洋。

他擡手，將對方拽進第二個吻裡。

“早就已經是你的了。”

他著時安的脣，輕聲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