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看見這種東西,霍聿珩已經不到憤怒或者怨恨,他隻是不理解。
明明他很努力地去維係家庭了。
結果事與願違。
他的思維告訴他應該做出些什麽反應,可是這對他很難。
我疲憊地倚在座位裏單手撐著臉頰看他,等待著他的反應,直到他的腦袋從文件夾前抬起來,和我麵無表地對視。
我不知道時間過了有多久,霍聿珩向來是個敢想敢做很果斷的人,但我和他之間的沉默至維持了兩三分鍾。
他雙手抖著撐著桌麵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就走。
臨走時扔下一句話,“曲風搖的事,我不會再手。”
在我看來,他更像是在說“不再是我母親。”
說是落荒而逃都不為過。
曲風搖雖說幫曲雲煙頂了罪,但做過的事又何止這些。
我能理解霍聿珩的,所以我選擇沉默不告訴他曲風搖喂我吃藥的事,如果他知道我和他的孩子因此而無法保住,我怕他再承更多。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了,可耳邊又傳來了霍聿珩的忠告。
他站在會議室門邊,修長的指尖握住門把手,攥得都泛白了,很用力的警告我,“你想怎麽曲風搖我不管,別再煙煙!”
我詫異抬頭,看見霍聿珩眼眸中已經一片紅。
“我會管好,不讓打擾你。”他努力克製著想用正常的音量對話,可他不知道他的聲線早已經比平時大了不知道幾分,“安心,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把我邊的人趕盡殺絕,但是,我就這麽一個妹妹了,有什麽事你衝我來!”
他微微仰頭,結局促地上下滾,他小聲卻堅定地說道,“哪怕要我的命也行!”
這一刻我心中仿佛有一道巨大的高牆,在瘋狂肆意地高漲,抑著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那我肚子裏的孩子算什麽?
沒有緣關係的妹妹用命守護,自己的親骨不聞不問......
“你就這麽一個妹妹了?”我站起來,用意念把壁壘頂破大步走到他麵前,我一把扯住他的領帶把他帶到我眼前,和他對視,咬著牙質問他。
霍聿珩被我扯得猝不及防悶哼一聲,下一秒怒從眸中起,狠狠從我手中拽出他的領帶,他閉眼整理領沉痛出聲,“是,我們已經離婚了不是嗎?”
那他除了妹妹還有什麽?
這一刻高牆坍塌把我垮,可我依舊站著,不會讓他知道我心中想法,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他一聲爸爸。
“好吧。”我轉過苦笑著,“霍聿珩,你也有今天!”
霍聿珩臉上燥熱,他的自尊在被按在地上。
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他要好好活著,努力治病,他要讓安心後悔說出這句話,早晚他會用他的方式狠狠懲罰!
我揮揮手,後便隻剩下門吱呀的聲音。
出門沒走幾步,曲雲煙追上來,“哥哥你還好嗎?安心沒把你怎麽樣吧?”
“還能把我怎麽......”
霍聿珩的聲音戛然而止,腦中突然蹦出一弦,他才明白安心為什麽會說他也有今天這句話。
命運的齒開始轉。
曾經安心才是那個求著他讓他別邊人的人。
霍聿珩突然手狠狠在自己小臂上,流的鮮讓他麻木,可他的大腦卻越來越清醒。
他才明白原來安心也曾被他到這樣絕過,他到底還對做過什麽......
原來真正一個人是不舍得去傷害的。
就像是他寧可用自己的命去償還都沒想過用強的手段再一次製服。
他也明白過來——曾經他不,現在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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