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會陪你一起去?”周雁輕悶悶的問。
“孟士屏和高磊都會去。”宋郁安他,“不用擔心,這次的錄制很輕松。”
周雁輕有氣無力地應道:“嗯……”聲音聽起來又委屈又低落。
宋郁實在沒怎麼哄過人,表面看著淡定,實則在挖空心思琢磨著該怎麼哄人。沉半晌,他說道:“你的巧克力吃完的時候,我就該回了。”
“好。”
第102章 不求回報,但自有回響
宋郁洗完澡走出衛生間,便見趙阿姨一臉疲憊地推著溫婉在客廳里轉悠。
“趙阿姨,怎麼了?”宋郁低聲問。
趙阿姨無奈一笑:“太太鬧著不睡覺,想出來晃悠一趟。”
“您去睡吧,我來推。”宋郁諒道。
趙阿姨不肯,但是拗不過宋郁的堅決,只好回了房間。
屋里開了暖氣,溫度有些偏高。宋郁去臺看了一下,發現并不是很冷,于是給溫婉披上厚毯子帶去了臺。
有了周雁輕這溫和又堅韌的“紐帶”存在,不過短短一天多而已,他就已經能和溫婉正常的相起來,雖然他還沒能完全卸下心防,但也沒有再隨時隨刻像驚弓之鳥一般了。
他把溫婉推在線最好的位置,自己則拿了藤椅坐在了旁邊。本以為溫婉會鬧,但似乎還喜歡這樣坐著,微微抬著頭,癡癡著遠寥寥無幾的星星。
趙阿姨喜歡和溫婉絮叨,即便聽眾可能本就沒有在聽,但趙阿姨卻樂此不疲。宋郁沒有那份耐心,也不知跟溫婉說些什麼,他看了一眼,然后靠著藤椅閉眼養神。
過了會兒,上忽然一暖,宋郁下意識地躲避了一下,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只見上多了一片毯,溫婉正費力地想把上的毯蓋在宋郁上。
宋郁怔怔地看了會兒,才按住了溫婉的手,溫聲道:“不用了。”
溫婉抬頭看他,眼里滿是擔憂,張張含混道:“冷……”
咽了咽里的口水又道:“小郁。”
宋郁呆愣良久才反應過來,溫婉是在他的名字。記憶中,上一次溫婉這麼他是在他自殺那天在他的幻覺里,那時的溫婉是年輕時的模樣,跪坐在地上,像哄小孩似的著:“小郁,小郁……”
眼眶中盈滿淚水,眼前只見一片模糊不清的金,宋郁生怕眼前這一切又是他的幻覺,他急切地眨了眨眼,不堪重負的眼淚從眼眶中滾落。蒼老的、瘦弱的溫婉仍在眼前,微張著,癡傻地著自己。
宋郁發著抖握住了溫婉干瘦蒼老的手,彎腰將頭埋在了的上,哽咽道:“媽,我不冷。”
溫婉癡癡傻傻地看著宋郁后腦勺的頭發,然后緩緩地抬起了另外一只手,一下一下,像哄小孩一樣拍在宋郁背上。
埋首良久,宋郁才抬起頭來,去眼角的潤,收斂起外泄的緒。他將溫婉的雙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即便知道現在的溫婉本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他還是溫地凝視著溫婉的眼睛,說道:“媽,有兩件事要謝謝您。第一件事,謝謝您當初帶我去B市,讓我在慶高中借讀一年。第二件事,謝謝您教我要有悲天憫人之心,要時時記得與人為善。”
這兩件事正是他遇見周雁輕的機緣,缺一都不可。
方才從飯店回療養院的路上,他在車上睡著了,做了一個冗長的夢。與其說是夢,倒不如說是他在睡夢中找回了幾年前的一段記憶。
他完完整整地夢到了自己七年前是如何踏進當年上過課的慶高中教室,遇上了年時期有些刺頭的周雁輕,又是如何拿黑巧克力去哄對方卻又把對方惹惱了,以及最后是在學校的主席臺上把兩塊在手心捂化了的巧克力放進年周雁輕的手中。
當年如果他沒有在慶高中借讀一年,如果沒有捐助貧困學生的決定,他就不可能會遇到周雁,而這兩件事正是了溫婉的直接影響。
B市是溫婉外婆的故鄉,當年的神已經很不正常,突然在他學業最為重要的階段說要去B市定居。為了溫婉的病著想,他轉學到了B市慶高中,一年后又因為溫婉的反復無常回到了S市。
幾年后,他到B市電視臺錄制節目,節目組得知他在慶高中借讀過一年,便提議在學校錄制部分容。
因為有許多農民工子在慶高中就讀,他對這所高中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貧困生比較多,所以他萌生了資助貧困學生的想法,而他會有這想法正是從小了溫婉的影響。
溫婉深父母信奉佛教的影響,相信因果報應,一心向善。年輕時熱衷于公益,經常參加各種志愿者活。宋郁會走路以后就跟著去敬老院看老人,或者去福利院給小朋友送禮,常年的耳濡目染在他的心里播撒了一顆行善積德的種子。
行以后,他的收水漲船高,一部戲的片酬普通家庭一輩子也掙不來。但他是個很低的人,并不耽于樂,賺錢對他來說就好像只是一種證明自己還活著的目標,而不是目的。后來他學習溫婉,開始接公益慈善,將大部分片酬都投進了慈善項目。
因為自經歷的緣故,他的幫助對象主要是人與小孩。說起來有些慚愧,他做慈善并沒有什麼人生價值觀的追求,單純只是賺了錢不知該花在哪里,所以選擇了一個至會讓他心里有點愉悅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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