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指了指婉清,同妝娘道:“去,給打扮一下。”
妝娘聞言,立刻上前,給按著要求打扮了一番。
獵戶的兒,自是穿得肅靜,布麻,一木簪挽發,臉上清湯寡水,沒有半點妝容。
但饒是如此,都遮不住婉清的姝。
朱雀看著婉清裝扮完畢,站起來,他點頭:“好!你這長相,肯定被拐!”
“我需要做些什麼?”
婉清疑,朱雀擺手:“不需要做什麼,我等會兒帶你去那些人販子的地盤,我去找工,你就在街上閑逛,逛自然些就好。哦,”朱雀想起來,立刻認真道,“要天真,蠢一點比較好。”
婉清點頭,明白朱雀的打算。
見裝扮完畢,朱雀立刻道:“走吧。”
婉清跟著朱雀出門下山,到了大街上,已經是天黑,朱雀領著婉清走到正街,滿街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兩人肩并肩走在街上,婉清打量著周邊,不由得好奇:“等會兒你怎麼被拐?”
這些拍花子拐這種貌子能理解,拐朱雀一個年做什麼?
“他們有個點,專門招工,招工完了,下點藥,就運出東都,長得好看的送去南風館,長得丑送到邊境小國當奴隸賣。”朱雀認真解釋,“人嘛,總是值幾個錢的。”
聽著這話,婉清皺起眉頭:“你們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線人在里面呆一段時間了。”朱雀看了婉清一眼,“咱們用完他們這一趟就收網,全抓起來,一個不留。”
“這種案子你們也管?”
婉清有些詫異,一直以為監察司只管大案,朱雀笑了笑,低聲道:“你知道這后面老板是誰在照應嗎?”
“嗯?”婉清好奇。
朱雀小聲道:“東宮。”
這話讓婉清睜大眼,不可置信:“東宮還管這種事?”
“門下人多了,東宮哪里管得了這麼多?狐假虎威作威作福,我們不找他們麻煩,誰敢找?”
朱雀頗為驕傲,走過長街,他拍了拍婉清:“我去找工作了,你自便吧。”
說著,朱雀便轉離開。
婉清走在長街上,看著繁華的長街,回頭又看了一眼路過的茶樓,想了想,干脆折回茶樓,進單間,點了三杯碧螺春。
小二聽到婉清點三杯碧螺春,作遲疑片刻,立刻道:“好嘞,這就給您上茶。”
說著,小二折了下去,婉清坐在單間,等了許久,終于聽見開門聲。
循聲抬頭,便見眉間點了一顆朱砂的青年推門而,有些疑,只道:“你一直待在這里?”
“巧罷了。”
相思子笑笑,步屋中,走到茶桌對面,起擺,跪坐下來,笑著道:“小姐想很久啊,聽到謝恒和李歸玉的談話了?”
聽到相思子的問話,婉清沒有立刻出聲。
李歸玉和謝恒的對話只有知道,結盟與否,現下相思子應該也沒有消息。
但相思子既然知道李歸玉會,證明李歸玉邊有相思子的人,那白離出事,相思子應該知道。
相思子問這句話,是在試探知不知道兩人談崩了的消息。
婉清思考著,遮掩道:“沒聽到,被李歸玉發現了,打傷了我,我跑了。”
“能從他手下逃,小姐武藝不錯啊。”
相思子聽著,給自己倒了茶,隨后瞟了一眼婉清的臉,故作漫不經心:“小姐怎麼換回自己的臉了?”
“謝恒想在李歸玉邊安排棋子,讓我過去。”
相思子作一頓,似是思考,婉清盯著相思子,只問:“你不是說他們會結盟嗎?但我現下看,不是這樣罷?”
“互相博弈罷了。”
相思子聞言,確信婉清應該是什麼都沒聽到,有竹道:“李歸玉有謝恒想要的東西,謝恒有李歸玉想要的權力,他們走在一起,早晚的事。”
“謝恒想要的東西?”
婉清聽不明白,繼續道:“什麼東西?”
“本來這些是不該告訴你的,”相思子抿了口茶,神微冷,“但你既然沒有聽到他們說話,我來告訴你也無妨。你知道五年前,崔清平叛國一事吧?”
“知道。”婉清皺起眉頭,沒想到相思子說起這個,不由得問,“有什麼關系?”
“五年前,北戎求和,李歸玉當質子,與北戎王子換,去了北戎,護送李歸玉去談結盟一事的,就是崔清平。然而北戎突然毀約,發奇襲,崔清平不戰而降,讓北戎直取十城,至今未還。后來崔家便以叛國之罪清算,崔清平于宮中,一杯鴆酒,賜了個全尸,他全族牽連,當年謝恒年,曾因試圖為崔清平求下獄。后來他迷途知返,陛下委任,親自理了崔氏叛國一案,崔氏滿門,由他親手監斬。”
婉清聽著這話,約有些記憶。
崔家叛國,連送十城,這件事在當年鬧得沸沸揚揚,記得父親從邊境趕回來,帶著他們離開東都那天,街上還有人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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