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呢?”婉清忍不住開口,“那些幫忙侵吞財產的人呢?!”
謝恒作一頓,斜睨一眼,淡道:“都死了,風雨閣不久就殺了所有理案件相關人員,文書都是我們想盡辦法找出來的。”
婉清愣住,隨后意識到,是了,如果沒死,張九然早就順藤瓜找過去,哪里還會被騙這麼久?
“之后,他家人被趕出府邸,一兒一和母親流落街頭,他兒子和妻子為了照顧病重母親,到乞討,想盡辦法。終于有一日,張九然不愿拖累家里人,在街上賣,之后被一個人買走,不知去向。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人見過張家人。”
說著,謝恒找到一份卷宗,他取出來,遞給婉清,平靜道:“后來我建立監察司,從邊境崔氏的案子一路查到張秋之,發現這個案子極為蹊蹺。崔清平讓張秋之押送的東西是什麼,殺張秋之的是誰,那個假富商又是誰,張家家眷去了哪里?這一切案子,我都只有一個線索,就是當年有一位年輕差和監察司,張九然曾經和府說過,從父親腹部掏出過一把斷刃,之后了這把斷刃,然而無論是正式辦案人員還是卷宗,都不曾有過這把斷刃的記載。”
婉清接過卷宗,謝恒點了房間里的桌子,取燈放在桌面,示意婉清坐下來看。
婉清拿著卷宗,坐到桌面。
里面是張秋之相關案件的詳細記載,甚至有兩張畫像師按照人口述畫出的張家人的畫像。
畫像上是十八歲的張九然,還有十五歲的張九閑。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只是他人口述描繪的問題,不清楚張九然是否畫得一樣,但張九閑和張逸然卻一點都不相似。
靜靜看著畫像,謝恒拉了椅子坐在對面,淡道:“多年后,張九然再一次出現,我是從秦玨里聽到。我這位師弟和我并不悉,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大牢,從他的里,我得到了張九然后來的消息,被風雨閣買走,為了風雨閣的殺手。那把斷刃當年沒有給府,一直帶在手上,自己在尋找殺人兇手。秦玨給我畫了那把斷刃,剛好,那把斷刃我認識。”
婉清聞言,已經明白謝恒要說什麼,平靜抬眸看向謝恒。
謝恒凝視著,淡道:“它出自皇后母族王氏。然后今日正巧,我又在李歸玉這里確認了一個消息,風雨閣,屬于皇后。也就是說,張九然麼多年,一直在為仇人效力。”
婉清不說話。
突然知道了,夢里的上一世,張九然刺殺謝恒之后,為什麼會直接叛出風雨閣,然后被雙方通緝,被圍剿死在西北。
此刻經歷的,就是張九然在夢里的上一世,見到謝恒后經歷的。
謝恒告訴,認賊作父的境,于是徹底崩潰,叛出風雨閣。
上一世的風雨閣什麼時候覆滅的?
似乎也是在張九然死后不久?
婉清無法確認,但知道,上一世,謝恒一定從被他徹底擊潰的張九然上拿到了可以摧毀風雨閣的東西。
可惜不是真正張九然,而這些事也早就知道。
但一想到張九然是怎麼被謝恒到絕境,還是忍不住輕笑:“公子還是覺得我是張九然。”
謝恒不說話,只盯著。
婉清苦笑著抬眼:“若我真的是張九然,公子未免太過殘忍了。”
謝恒作一頓,看著面前這個人,凝視好久,才輕聲道:“若你真的是張九然,論及殘忍,我不比你萬一。將他人真心當做踏板,害他人滿門獄生死別離,”謝恒說著,眼里帶了幾分殺意,“你沒有一點良知的嗎?”
婉清沒有說話。
著謝恒的殺意,清楚知道,此時此刻,謝恒已經是斷定就是張九然,他是真的想殺。
找不出一個比張九然更合適的份去解釋自己的異常,為什麼和風雨閣聯系、為什麼窺聽他和李歸玉的談話、為什麼今夜伏擊他放走相思子。
除非,告訴他真相,是婉清。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后立刻打消了去。
謝恒的確對婉清心有愧欠,但那是對待一個奉公守法的婉清。
如今頂替死囚,家人從流放路上逃跑,若坦白,好一點,謝恒至要把他們重新送回流放路上,讓一切重回原點,功虧一簣。
若謝恒要按照律法辦,他們一家都是死罪。
和謝恒非親非故,謝恒憑什麼幫?
可以死,但不敢拿自己家人賭。
如今只要把家人從相思子手里救出來,用相思子安排的份好好度過余生,就像張逸然一家一樣。
然后殺了相思子,余下后果自負,就是最好的結果。
不能承認自己是婉清,也不能承認自己是張九然,只能咬死柳惜娘這個份,可謝恒不信,但謝恒還在忍。
“公子既然覺得我是張九然,不打算殺我?”
婉清終于找到突破口,意識到什麼,抬眼看向謝恒。
“我不殺你,是給你一個機會。”
謝恒敲著扶手,平靜道,“一個讓你報仇的機會。”
“殺相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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