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應聲行禮,隨后便退了下去。
拿著令牌去找了樓下管事,管事便給安排了任務。
上有傷,不便做太重的活兒,只能到監察司專門負責信息傳遞的靈犀閣去,當靈犀閣的辦事人員。
每日的任務就是負責對接各司使的影使,他們來詢問消息時,替他們把消息找出來。
這個任務幾乎都是傷的司使在做,消息按照地域分區,每個人需要閱讀每日飛鴿傳回來的、那個區域的消息。
婉清一來,管事就將揚州劃分給了,按著位置坐下,左右看了看,右邊是個看上去話多的胖子,左邊話的高個。
周邊人來人往,兩個人都在應付著來問消息的影使。
婉清遲疑片刻,按著管事的吩咐,詢問旁邊道:“二位好,我是新來負責揚州……”
話沒說完,兩側的人同時將兩個裝滿紙條的盒子從左右兩邊一起推了過來。
“這些是今日揚州傳來的消息。”
旁邊胖子立刻道:“你快讀,讀完了記下來,這些影使的問題能答就答,答不了寫下來問前輩。”
“這幾日是我和他一起負責揚州的消息,但其實我負責金陵。”旁邊男子記錄著面前影使的問題,目不斜視道解釋。
旁邊胖子馬上開口:“我負責杭州。”
“就等你了。”高個男說著,抬起頭來,認真道,“貴姓?”
“在下柳惜娘。”婉清小心翼翼。
高個頷首點頭,頗為認真:“在下方直,家中排行老二。”
“在下方圓,方直是我二哥,”旁邊胖子豪氣開口,一指自己左手邊另一個長得中正的青年,“這是我大哥方順,我們三人是親兄弟,以前是山匪,通過死囚考核進的監察司。柳姑娘您以前干什麼的?”
“販鹽。”
婉清面不改,方圓一聽立刻豎起大拇指,贊道:“有氣魄!”
朝廷對鹽販極為嚴苛,敢販鹽的都不是普通人。
婉清笑笑沒有多說,大家一打招呼算是認識。
從那天起,婉清就過上了極為規律的生活,早上起床,跟著白離下山,白離會在上下山路上同聊聊天,同說說東都江湖各方局勢,分析在白虎司看到的消息,用在白虎司看到消息中的每一個人舉例,告訴如何當好一個細作。
之后就會到靈犀閣繼續當傳信使,在靈犀閣和影使打一天道,晚一點便回到山上,崔恒夜里會過來,看看的傷口,然后教打坐調息。
日子過得很快,也很平靜,傷口好得快,很快便沒了太大影響,崔恒便開始教刀法。
不知道自己學的刀法好或是不好,但知道的是,和方圓他們起了興趣到練武場試試手的時候,從來沒輸過。
過了大半個月,婉清傷勢好得差不多,白日跟著白離下山,正準備收拾了東西,去青龍司領個任務,就聽門口傳來一個侍從焦急的呼喚聲:“柳司使!”
婉清轉眸看過去,便見侍從后跟著一個太監模樣的人,他笑瞇瞇看著婉清,溫和道:“柳司使。”
婉清掃了一眼,便看見這人腰間中府的腰牌,中府屬于皇帝,婉清遲疑著開口:“這位公公是?”
“奴才乃中府趙順,楊大監是奴才干爹。奴才今日奉陛下之命前來,召柳司使宮。”
聽到這話,婉清心中一凜。
“如此……”婉清遲疑著,“那容卑職先向上司稟告……”
“不必了,”趙順打斷婉清,他抬起眼眸,帶著笑道,“咱家已經讓人同白虎使說了,陛下在宮中等候,還往柳司使勿要拖延。”
婉清說不出話,看了一眼樓梯上正在走上去的太監,趙順朝行禮:“柳司使,請。”
聞言,婉清頷首朝外。
路過方直位置時,敲了敲方直桌面。
方直抬眸看一眼,隨后點頭。
婉清跟著趙順走出監察司,思索著開口:“趙公公,不知陛下為何突然召我?”
“是大喜事。”趙順笑起來,“太子殿下現下痊愈,念柳司使相救之恩,特意求陛下在宮中設宴,要嘉獎柳司使。”
說著,趙順領著婉清到了門口轎子前,替婉清卷起轎簾:“柳司使請。”
婉清聽著趙順的話,思索著趙順的意思。
太子求陛下設宴嘉獎?
當日都把刀架到了李尚文脖子上,他竟還想嘉獎?而且賞就賞了,還要陛下宮中設宴?
不對,這不對。
婉清腦海中驟然浮現李歸玉走之前的話。
“過些時日我讓人來接你,換臉離開監察司,謝恒和我一樣,不是好人。”
過些時日讓人接……
李歸玉直接和監察司要人是要不到的,他如何接?
李尚文要賞,為什麼要從皇帝這邊走?
不對!
婉清猛地反應過來,下意識就要起。
然而這一瞬,趙順猛地在肩頭,千鈞之力驟然而下,婉清凌冽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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