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臣一遍一遍的撥著趙可的電話,可是都顯示關機,沈淩站在傅斯臣旁邊,看著他那張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臉,此刻變得似乎更加淩厲了,不由得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電梯有限的狹小仄空間,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沈淩沒有聽見傅斯臣電話的容,但憑他跟在傅斯臣邊多年的經驗,知道傅斯臣隻有在遇到有關一個人的事時,整個人才會變得這麽的不一樣。
“叮鈴——”
思忖間,電梯已經抵達了地下停車場。
電梯門開的那一刻,傅斯臣如一陣疾風,直接大步邁出電梯,用提前跟沈淩要好的車鑰匙,快速解鎖車子,然後坐上駕駛座的位置,發引擎。
從頭到尾,傅斯臣臉上都如狂風暴雨降至,雲布到讓人過不過氣。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為什麽聽到趙可帶走紀冷初的消息後,會這麽的焦急,這麽的不安,就好像心有無數隻蟲蟻,在同一時間一起爬過,啃噬。
趙可那麽善良,那麽弱,不會對紀冷初做什麽!
可是紀冷初……
對!
是因為擔心紀冷初會傷害到趙可,所以自己才會這麽不安,這麽焦急,這麽忐忑!
在心裏這麽告訴著自己,傅斯臣腳下的油門也不由得踩到了地。
可是,自己要到哪裏去找他們兩個?
紀冷初沒有手機,趙可的電話更是一直關機,他到底要去哪裏找?
“我一直有件事,都想不明白。”
紀冷初聲音低低的,甚至聽起來沒有什麽緒,但隻有自己知道,此刻攥著拳頭的掌心,已然沁出了細汗。
趙可此時已經將車子放慢了速度,像是良心發現,想要讓紀冷初在徹底消失之間,再多一點說話的時間。
“哦?是麽?什麽事想不明白?”
“之前在監獄裏,你說你設計我、陷害我,是因為嫉妒我。
所以,我喜歡傅斯臣你要搶;我過的好,你要讓我家破人亡,你也確實做到了。
我不明白的是,現在明明你已經什麽都擁有了,什麽目的都達到了,為什麽還要對我追不放?”
說著,紀冷初慢慢抬起頭,朝著趙可重新看了過去。
雖然,說出這些話,是有目的的,但其實心裏,也很想知道。
真的很想知道。
而趙可卻是猛地一腳剎車,將車子停了下來。
空氣,有那麽一瞬間的凝滯。
趙可轉眸,冷冷的看向紀冷初,角甚至還掛起一抹而又怨毒的弧度。
“我什麽都擁有了?”
趙可的態度,讓紀冷初明顯一愣。
“不是麽?你想要傅斯臣,他已經是你的了;你見不得我好過,我家破人亡,還被關進監獄裏折磨了一年,如今的我連都瘸了一條,為什麽你還不肯放過我?”
“哈!”
話落,趙可突然笑了起來,隻是那笑,聽起來卻惻惻的。
“紀冷初,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跟我裝傻?”
“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
趙可皺著眉頭,猙獰著一張臉,此刻像是一隻發瘋的野一般,雙眼通紅著盯著紀冷初。
“紀冷初,如果你出獄之後能夠像在監獄裏麵一樣,茍延殘,老老實實的當一隻裏的老鼠,不再出現在我和傅斯臣的麵前,或許我真的就會放你一馬了。
可是你卻偏偏魂不散,不但重新出現在了斯臣的眼前,還霸占著他邊的位置,讓他把你養在別墅裏。
甚至於,他口口聲聲說要和我結婚,但是卻毫沒有要放了你的意思!”
趙可越說緒越激,越說越激,到了最後,幾乎每一個字,都是從齒裏出來的一般,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紀冷初,你知道麽,有時候我還佩服你的。
即便你已經了認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卻依舊有本事讓斯臣對你無法放手!
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用的都是些什麽狐手段,還是說你的床上功夫,真的好的……”
“啪——”
趙可說的正激,卻猝不及防間,結結實實,挨了紀冷初一個耳。
空氣,一瞬間陷死寂。
趙可沒有想到紀冷初會打,完全沒有防備,而且這一掌,明顯紀冷初是用了力氣的,此刻臉都偏到了一側,頭發也已經散落了下來,略顯淩的擋在臉頰上,垂在肩膀上。
撐大了一雙眼睛,卻不是因為震驚和憤怒。
紀冷初一開始也沒想過,自己會手。
可是趙可說到最後,那些話,卻讓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的緒和理智,也不想去控製。
比這再難聽、再刺耳的辱和諷刺,早就從傅斯臣的裏聽到過無數次了。
可是直到現在,卻依舊不能接,那些和傅斯臣屈辱纏綿的瞬間。
父親因而死,紀家因而敗,而造這一切的傅斯臣,卻要忍著本心,去承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雖然裝作若無其事,也找了無數個有力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但隻有自己知道,其實一直都在意,一直都沒有說服自己!
每一次,都讓覺得更加對不起死去的父親!
每一次,都讓無比的惡心自己,惡心到想要去死!
如果不是肚子裏的那個孩子,紀冷初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就撐不下去了。
所以,剛剛聽到趙可用那麽髒的字眼提起那些事,紀冷初就再也不想控製了。
反正這個掌,想打,已經很久了!
隻是這一掌打完,整個人又快速冷靜了下來,剛剛還以為緒失控而通紅的雙眼,此刻也已經恢複到一片死寂。
趙可抬起手,了已經開始有些脹痛的臉頰,隨即用舌頭頂著腮,慢慢轉回頭來,看向紀冷初。
隻是一雙充斥著紅,而且睚眥裂的眼眸,卻比之前更加猙獰、可怖。
“紀冷初,這一掌,我挨了,就當買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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