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方青蘭接到崔老板的電話，還收到他發過來的高子旭被打的照片。

嚇得差點昏死過去。

回過神來，開始撒潑打滾，嚎啕大哭。

不過鬧了一個多小時，也沒人理。

畢竟高子旭惹出事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僅高家的錢讓他敗了，連方廣平和陸雅琴留下的那點養老的積蓄，也都被他敗了。

家里為了贖他，可以說是傾家產。

要不是有季文淵，高子旭可能早就被砍爛泥了。

方青蘭沒法，又搬出救過方承方諾的事來道德綁架。

可這次，這出戲也不起作用了。

因為現在這個大麻煩，誰也幫不上忙。

方青蘭頹廢地坐在地上。

好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

站起坐到方璐邊。

“那兩個禮盒是你表哥拿走了！你不把他救回來，再也別想找到了！”

……

方璐被姑姑一家氣得肺快炸了。

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姑姑家的人。

拿著手機，泄氣地垂下肩膀。

半晌，終于按下撥通鍵。

季文淵聽到鈴聲，瞥了眼屏幕上的名字。

角微微上揚。

他等到鈴聲響了七聲才接起。

那邊傳來方璐的聲音，“文淵，外公給的禮，是被高子旭走了！”

“哦。”

季文淵只平靜地答了個單音。

他這麼冷淡的反應，讓方璐有些尷尬。

過了一會兒，支支吾吾道：“他，他，他現在在高利貸手里，不把他救出來，就不知道他把東西藏哪了……”

季文淵一聽，挑了挑眉，心里打著算盤。

停了片刻，他不咸不淡地問道：“你在哪？”

“我在家。”

“等著。”

季文淵說完掛斷電話。

關南舉著酒杯，隔著玻璃看季文淵。

大著舌頭說道：“我好不容易一天晚上不用早回家，你怎麼不多陪陪我，這麼早走！”

季文淵白他一眼，“你自己喝也能喝這樣，小心酒后。我喊你司機過來接你走。”

說完季文淵給關南的司機播了通電話。

接著便走去停車場，開車去了方家。

很快酒吧里來人接關南。

關南迷迷糊糊地就跟著那人走。

也不知道扶著他的，

到底是人是鬼。

……

季文淵來到方家。

客廳里還像開著大會的模樣。

方青蘭一見季文淵。

哭著撲了過來，雙手合十鞠著躬哀求。

“文淵！文淵！你救救表哥吧！保證是最后一次！我以后看住他，再不讓他賭博了！”

季文淵冷著臉。

毫無地丟出兩個字。

“滾開。”

雖然季文淵向來對方家人不客氣。

但還從沒跟長輩這樣口出惡言過。

方家人臉上都有點掛不住。

可季文淵向來不會考慮別人的臉面。

他徑直走向方璐，一見癟著鼓著腮幫子，一副氣模樣。

抬起雙手揪住的左右臉頰，霎時讓的腮幫子泄了氣。

“像只松鼠。”

他摟著的肩膀直接上樓。

回到臥室，方璐屋里小的可憐，連個沙發也沒有。

季文淵坐到床上，把方璐圈過來，站他面前。

“你表哥欠多錢？”

“兩，兩，兩千萬。”

季文淵輕笑一聲，學著結道：“還，還，還不起。”

“哎！”

方璐皺著眉呵斥一聲。

低頭瞪他，赫然在他頭上發現一白頭發。

順手給他揪掉。

“你都有白頭發了。”

季文淵眉頭一蹙，“你重新說。”

“哦……”

方璐應了聲，改口道：“你長了一魚線。”

“……”

季文淵深吸一口氣。

告誡自己，不要跟傻子生氣，會用傻人的邏輯打敗你。

他圈住方璐的腰，拉近自己。

“你多久沒給我打電話了。”

方璐掰出手指頭，“一、二、三、……七、八、九天吧。”

“十天！”

季文淵咬牙切齒地出兩個字。

他抬手住方璐的鼻子，“我才發現，你這麼勢力。用得著，才找我。不用就甩在一邊，連生日都不陪我過，你還是我老婆！”

方璐推著他的胳膊，帶著鼻音嗯嗯說道：“我要流鼻涕啦！”

季文淵立刻回手，手指在服上蹭了蹭。

“跟兒園的小崽子一樣臟。”

“嗯，那你不要我了！”

說完，方璐像拍狗一樣，拍拍他的頭。

“快說正事吧！”

季文淵嗤笑一聲，“你表哥死了也跟我沒關系。”

“他死了，東西就找不回來了！”

季文淵無所謂地一聳肩。

“那媳婦不能丟，免得外婆來找我算賬。”

方璐一聽，咧了咧。

外婆來找你算賬，也是被你氣活的。

當然不敢說出口。

轉移話題說道：“表哥被他們打的可慘了。臉都看不出人樣！”

季文淵冷著臉“嗯”了一聲。

方璐繼續問，“他們會不會真打死表哥啊？”

雖然表哥是真的該死。

可是畢竟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親人。

方璐想到他可能被打死，心里總是不落忍。

季文淵漠然道：“不會。高利貸只要錢，不要命。”

“哦——。”

方璐輕嘆一聲。

住季文淵領，晃了晃，問道：“那怎麼辦啊？”

季文淵抬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

“欠債還錢啊。”

“……”

方璐頓了幾秒，癟說道：“那就是沒辦法了。”

說完盯著季文淵。

他摟著的腰，沉默不語，毫無反應。

好像沒聽到的話一樣。

方璐又推了推他，“那不管他會怎麼樣？”

“潑油漆、砸房子、綁架人、電視劇里不都演過。”

“不會吧……現在是法治社會……”

季文淵嗤笑一聲，不予置評。

方璐越想越煩躁，腳不自覺地顛了起來。

沒幾秒，季文淵就在上了一把。

“站穩。”

“哦……”

季文淵手在方璐腰間上下索，輕聲道：“想救他嗎？”

方璐遲疑著說道：“呃……不太想……”

停頓片刻，又道：“但也不想高利貸找上我家。要不你能不能借我錢，我給你打借條……”

季文淵聞言，譏笑出聲。

他意味不明地看著方璐。

半晌幽幽道：“您是哪家財閥的大小姐，簽名就有錢拿？”

方璐沒有答話。

肩膀下垂，低頭耷腦。

季文淵圈著的腰，將整個人向自己。

好多天沒抱到的香香的。

這會兒總算實誠地抱在懷里，心里空的地方好像瞬間被填滿。

他在口親了下。

淡淡道：“想不想甩開你姑姑家？”

方璐聞言，訝然問道：“可以嗎？”

季文淵輕輕一笑。

“求求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