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看著季文淵吃癟,抿笑。
走過去,從他懷里抱過歲歲,送到向教授邊。
向教授抱孩子的手法,明顯沒有抱嫻,有些無措地接過歲歲。
歲歲盯著眼前的老頭,站到他上,蹲了兩下,聲氣地喊道:“爺~~爺~~”
“哎!”
向教授被人喊了爺爺,笑著應聲。
他的手掐在歲歲的腰旁邊,舉了兩下高高,逗得歲歲嘎嘎笑。
“這小孩兒真招人喜歡,像媽媽,不像爸爸!”
季文淵:“……”
他懷疑這老頭是故意來氣他的。
可屋里沒人理會他的臉。
向承平稀罕了一會兒歲歲,看時間太晚,小孩兒也困得直打瞌睡,便告辭離開了。
向教授的車走后,方璐他們也坐上了車,準備回家。
車開出院子,忽然一群人,一窩蜂似的沖了過來,攔住了汽車。
方璐順著車窗看出去,認出了兩個人,正是盧高詩和陳冰冰。
陳冰冰臉上包著兩塊紗布,眼眶青紫,兩腮腫得如同豬頭,差點認不出人。
除了們還有四個男人,也站在外面。
這幾個人滿臉討好地站在車頭前,朝著里面連連鞠躬。
雜的聲音,隔著車玻璃傳了進來。
“季爺,您放過陳家吧!這個死婆娘,我替您教訓過了,保證以后再也不敢惹事!”
“季爺,您大人有大量,看在盧家跟季氏做過生意的面子上,別再收購份了!”
“季爺,我們可以賠錢,可以給季夫人道歉!您怎麼安排,我們怎麼辦!別把我們踢出公司啊!”
外面的人,嗷嗷。
季爺這幾個字,反反復復地被提起,讓人想忽略都不行。
季文淵臉難看。
他眼角余瞥向邊的人,真想給吃片安眠藥,讓睡著……
免得聽見外面那群人的鬼話。
可是方璐此時正抻著脖子往外看,大眼睛眨眨的,哪有一點困意。
季文淵重重咳嗽一聲,朝著前座說道:“向峰,把這幾個神經病趕走。”
“收到!”
向峰聽到安排,立刻應了聲,拉開車門下車,走向人群。
他揮著手,朝他們喊道:“這邊說話!別吵到我家小爺!”
他這麼說,那幾個人趕噤了聲,生怕又惹車里的人不痛快。
向峰帶著他們去到遠的樹下,談起來。
方璐在車里看到他們。
那幾個人拼命地求著向峰,就差跪下哀求了。
看這架勢,不是求命,就是求價財富。
方璐蹙了蹙眉。
這些有錢人,來求季文淵這個窮蛋???
眼珠轉了轉,看向季文淵,“這是盧高詩和陳冰冰的親戚?怎麼,你收拾他們兩家了?”
“沒有。不清楚他們發什麼瘋。”
季文淵面無表,淡定地表示與此無關,臉上看不出一起伏。
方璐已經看習慣了這張冷臉。
可是不知怎麼回事,此刻在這張臉上讀出些強作掩飾的心虛。
點了點頭,“怎麼誰惹到你,都有人幫你收拾。季爺,你是不是錦鯉轉世?”
方璐話里有話,笑里藏刀。
直接問到季文淵臉上。
季文淵依然那副淡然的樣子,隨口丟出一句。
“我是閻王爺轉世。”
方璐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麼,目再次飄到車窗外的人堆。
向峰站在中間,幾個人全都圍在他周圍,盧高詩和陳冰冰也沒了往日的囂張,雖然看不清表,但是看態,就像只斗敗的公,頭都抬不起來。
其中一個五短材的男人,揪著陳冰冰的頭發,把按蹲在地上,說兩句就要照著的頭兩掌。
向峰倒是沒顯出高高在上的神。
他耐心地跟幾個人說著話,好像再反復地解釋著什麼。
過了十幾分鐘,那幾個才終于散去,臨走前,還來季文淵這邊的車窗,像拜佛一樣,雙手合十,虔誠地拜了好幾次,才滿臉擔憂地離開。
方璐心念一。
想到了那條項鏈,還有的豪宅。
為什麼這麼好運,什麼好事都讓撿到?
難道,真的不是,后面有人?
向峰在外面,終于送走了這些瘟神。
要是害爺餡,就不是被趕出公司這種小事,怕是離死不遠了。
他腦筋飛速運轉,想著怎麼給爺開。
醞釀許久,他才回到車上。
笑嘻嘻地道:“爺,他們非說你給他們下絆子!我沒否認,順便警告他們,以后別人惹夫人!”
“嗯。”
季文淵應了聲。
方璐打量著他們倆個人。
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鬼道道。
開口問道:“所以是誰收拾他們了?”
說著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季文淵,目中帶著審視。
季文淵和四目相對,輕咳一聲,“看我干嗎?”
“看看季爺有沒有三頭六臂,能殺人于無形。”
方璐笑著揶揄,語氣輕松,神卻不善。
季文淵干笑一聲,別開頭,難得的沒有抬杠。
他在后視鏡中對上向峰的目,朝他使了個眼。
說向峰是季文淵肚子里的蛔蟲,也不為過。
他瞬間就領悟到了爺的意思。
他一邊發車輛,一邊以玩笑的口吻說道:“還能是誰收拾的,當然是關爺。是我跟關爺說了,那天發生的事,關爺就小小的教訓了一下那兩家人。他們還以為是爺出的手,這不是跪錯人了!”
呵。
方璐心中冷笑。
又推給關南。
首飾是關南買的,仇是他報的,這個男人什麼時候對這麼仗義了,怎麼本人都不知道。
方璐看著窗外,不發一言。
向峰剛才說了半天話,沒得到一點回應,車里的空氣一下降到零點,尷尬得人想撓墻。
他腦筋飛快地轉著,想著怎麼緩解氣氛。
尷尬是小,讓夫人發現點什麼,那可就真要了命。
“爺,關爺說,這次算還你人,以后別再來煩他!他可是冒著惹老婆生氣的危險,來幫你的!”
回答他的依然一片靜默。
向峰從后視鏡向后看去。
夫人抱著小爺,歪著子,往那邊的車窗外看著。
爺側頭盯著夫人,像尊雕像,一不。
這兩個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把他尷尬地晾在這兒。
向峰長長地嘆口氣。
這事他管不了了。
爺自己的鍋,自己努力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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