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上移,他看到了喻淺更加蒼白的臉。
這段時間喻淺在他這裏,雖然沒有將完全養好,也沒有長,但氣不算太差,至有個人樣。
可現在喻淺的臉,蒼白得宛如一張白紙。明明早上他出門前,隻是看起來沒神,這才幾個小時,怎麽就變了這副模樣……
“你對做了什麽?”梁硯遲第一個懷疑的,是厲聞舟。
厲聞舟將喻淺拉到旁,摟著的手臂卻不敢用力,生怕折到,“又是灌藥,又是紮針,你倒是會倒打一耙。”
灌藥?紮針?
梁硯遲擰了眉心。
他回頭看向門外的那些保鏢,這些都不是他的人,自然問不出什麽來。
想到給他打電話的許姨,說是有三個保鏢進了喻淺的房間,後來又有一撥人出現強闖喻淺的房間,試圖帶走喻淺。
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猜到來人可能是厲聞舟,並以為進喻淺房間的那三個保鏢,是打算將喻淺再次轉移走。
看來,事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五嬸應該又對喻淺下手了……
梁硯遲轉過,將房門關上。
偌大房間裏,他隻一人,麵上看於劣勢。
“我不知道。”梁硯遲看喻淺,每個字都是實話,“跟我沒有關係,許姨給我打電話說有人強闖,我才趕回來。”
他並不知道在十幾分鍾前經曆過什麽。
不過從灌藥和紮針這幾個字能聽出來,剛才遭了非人的折磨。
“他們……剛才沒有……要真的殺我。”喻淺一字一句,說得極慢,“他們……要將我……毒啞,讓我……變得聽……話。”
手扶著厲聞舟的胳膊,支撐著站穩,那些被灌進去的藥已經吐出來,但嚨還是有些損,一說話就像針刺一樣的痛。
梁硯遲眉頭擰得更深,繼而想起今天早上薑玟盈打來的那一通電話。
看來喻淺早上對他說的那些話,全被保鏢一五一十代給了薑玟盈。如今薑玟盈知道喻淺了找梁正青的心思,才會下這麽狠的手!
梁硯遲心頭不知為何有些疚,他迅速定了定心神,看向厲聞舟,“以我對你的了解,來了肯定會想辦法帶走人,不過你今天似乎來得有些太匆忙,人手沒帶夠,這可不是你厲聞舟的作風,看來還是關心則啊,竟然還能耐著子跟我周旋這麽久,是在等救兵吧?”
梁硯遲說得沒錯,關心則,他帶來的人手不夠,慢條斯理周旋,確實是在拖延時間等人來。
“你不也看到了,我帶來的人手不夠,於劣勢,勝算不大。”厲聞舟坦然應對,“梁硯遲,說說你想要什麽,我們可以談。”
梁硯遲輕笑一聲,其實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已經在配合,還是在等一個結果。
配合厲聞舟拖延時間,等他的人來解救他們。
等的那個結果,是他想看看,這次是薑玟盈勝出,還是厲聞舟勝出。
總之任何一種結果對他來說,都沒有影響。
“當然可以談,可如果我說,我想要呢?”梁硯遲眼神看向喻淺,似笑非笑。
厲聞舟臉瞬息萬變:“你想死?”
梁硯遲一副不怕死的態度:“不是你剛才問我,想要什麽可以談?”
這句話裏的每一個字,都在激怒厲聞舟,他可以有耐心周旋,但絕不允許有人妄圖覬覦他的人。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雖然此刻梁硯遲隻有一人,但他一聲令下,保鏢即刻破門而進。
可厲聞舟現在已經被怒火燒昏了理智,不單單是因為梁硯遲那句話,還有昨天他在遠鏡裏看到的那一幕!
眼看厲聞舟的怒火就要收不住,喻淺忽然推開了厲聞舟的手,就這麽一個作,宛如一盆涼水,澆滅了厲聞舟上的所有怒火。
他幾乎是立刻把拉了回來,生怕再一鬆開,就被人搶走。
“你知道我最擔心什麽,所以就把這當作把柄來威脅我?”他咬牙切齒。
喻淺搖頭:“我,不……是。”
不想看到厲聞舟失去理智去跟梁硯遲博弈,外麵那麽多人,他手再好也會吃虧的。
忍著嚨的痛,想要解釋,梁硯遲的聲音傳來,“喻淺,還記得今天早上你跟我說過的話嗎?”
喻淺忽然看向梁硯遲,今早他已經拒絕過了,此刻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這件事。
“我可以幫你聯係那個人。”梁硯遲說道。
喻淺抿了抿幹的,如果是早上,會信梁硯遲的話,可現在,不能信,因為厲聞舟就在邊,現在隻有厲聞舟才是唯一能信的人。
痛苦再經曆一遍,也好過被他們弄殘、弄死……
偏頭看向厲聞舟,他雖一句話都沒說,但那眼神明顯在說——你敢答應他試試!
當然不會答應。
“梁先生……這幾天……謝謝你的……照顧,那個人……我會自己想……辦法聯係,不用再……麻煩你。”
磕磕說完這話後,發現嚨的刺痛沒有剛才那樣強烈。
好在那藥不是直接毀掉聲帶,而是侵肺腑,讓變一個‘先天啞’。
萬幸的是腸胃本不好,對那藥產生排斥,還沒侵肺腑之前就全都吐了出來。
“又是道謝,又是自己想辦法,話說得這麽篤定,看來你們很自信今天能離開。”梁硯遲退後了一步,“可惜,一切都是注定的,誰讓厲聞舟關心則,了底牌。”
話落。
房門被破開,一大批保鏢湧。
陳明修和另外四個保鏢一起上陣。
厲聞舟將喻淺護在了後,可人手太多,他要護著喻淺,總會分心。
梁硯遲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心中不得不承認厲聞舟確實很厲害,也對,生意場上兩手沾的人怎麽可能是普通商人,當年他殺出來的那一條路,可都是真刀真槍。
不過,厲聞舟再厲害又如何,這麽多訓練有素的保鏢,他力總會被消耗。
看。
就是現在!
看準機會,梁硯遲一把抓住了喻淺的手腕,將拽了過來。
在喻淺掙紮時,他忽然低了聲音在耳畔說,“信我嗎?我帶你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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