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狗啊。”不樂意，“男主多俊啊。”

“比我俊嗎？”

不搭腔。

周京臣顛，顛得一晃，“比我呢。”

“你又沒穿過古裝。”程禧挑揀著果盤裡的冬棗，“這個男主角是我白月，我初中看他演的劇，七年了，一丁點沒變老。”

“我老不老？”

“老啊。”他眼角，“你一笑，有皺紋。”

“是誰說有皺紋的男人魅力？”周京臣眼神幽涼。

“不記得誰說過。”程禧不認賬。

是說過，在浴室裡被迫說的。

周京臣太野蠻了，冬天的大理石牆又又冷，他著，侵佔，斷斷續續哭，求他停下。

他廝纏，讓說好聽的。

“哥哥。”

“哥哥疼我。”

“周京臣的味道好。”

盡‘折磨’，順從著他，他教什麼，重複什麼，結果他不僅沒停下，一下比一下瘋，一下比一下猛。

第二天，他又恢復了冠楚楚的周公子。

一副，兩張皮。

一張皮慾，一張皮縱慾。

回憶那場面，程禧憤，故意損他，“你不像三十歲的，像四十歲的。”

周京臣不躁不怒，“我像五十歲，你也將就了，沒得選擇。”

周淮康夫婦被晾在原地，吵不是，和好不是，尷尬氣。

半晌，周夫人主鋪臺階，“禧兒吃酸，晚飯燉酸湯魚吧。”

“不耽誤您和父親吵架，我們出去吃。”周京臣態度溫和，通達理，“大概十點回來，您有五個小時吵。”

周夫人嘟囔，“行了...”

“行什麼？”他一手抱著程禧，一手叩著桌沿，眉目三分戾氣，“周家和李家一堆麻煩，我不求幫我，只求太平，您行嗎？”

周淮康見狀，打圓場，“不怨你母親，怨我上山瞞著了。”

“又握手言和了？”周京臣戾氣不減反增，有七分了，“我發現您與母親是存心折騰我，攪得我不得安生。”

周淮康夫婦不吭聲。

“書訂了機票，明天回李家。”周京臣命令，“我不通知回來，不許回。”

上樓，反鎖了門。

程禧瞪大眼，“哥哥，你威風啊。”

周京臣坐在藤椅上，搖盪著，“除了你，我衝任何人都威風。”

“不對吧...”若有所思，“姑婆告訴我，我在煙城的時候，周阿姨你娶祝卿安，你不肯，揚言不娶媳婦了，周家斷子絕孫了。”

他不自在，語氣一沉，“姑婆老糊塗，你也信？”

“我問問姑婆。”程禧鄭重掏手機。

周京臣一拽，白皙的臉烏漆漆，彷彿灑了一灘墨，“沒完了？”

“是真的嗎。”匍匐在他膝上，仰頭。

“沒那麼誇張。”他不願開口。

繼續掏手機，“我問姑婆吧。”

“程禧。”周京臣摁住腰，“非要惹急了我是吧。”

“哥哥，是真的？”湊近，鼻尖著他鼻尖。

“好配懶漢，好男配沒良心的。”他垂眸，盯著圓潤的面頰。

“我有良心。”程禧辯駁，“等你破產了，我不拋棄你。”

“放屁。”周京臣笑意藏在眼底，上嚴厲訓斥，“我破產了，你第一個跑。”

這時，何姨敲門，“您瞧瞧喜服嗎？”

程禧拉開門。

何姨捧著一個巨大的紅木托盤，“周公子眼好，這套冠霞帔適合禧兒小姐。”

記得，華菁菁的訂婚典禮有兩件喜服，一件是褂皇，一件是婚紗。

十二顆澳白珍珠鑲嵌的水晶王冠，站在周京臣旁，流溢彩倫奐，不羨慕是假的。

這頂冠，是緙和蜀錦織造，一層金玉，一層珠翠，緻莊重不張揚，符合年歲，不老氣。

霞帔是浮珠，下波浪似的，喜更是豔紅如霞。

程禧照鏡子比試了，是平時的尺碼，一針一線，一寸一厘，格外合。

“你總騙我。”扔了霞帔，整個人懊惱，“本不是超大碼。”

周京臣本意正是生產完再辦婚宴，避免勞累了，磕了，胎氣。

在宴廳嚇一嚇而已，但一通胡言語出乎他意料，索接著嚇，接著聽。

他攬住程禧，肚子，“禮禮，爸爸要謝你了。”

“你謝他幹什麼。”肚皮，又笑。

“如果沒有禮禮，我怎麼知道你滿腦子想房呢。”

何姨在，程禧害臊，埋他口，捂他。

興了一夜，穿了，了穿，雖然胖了幾斤，勉強塞得下去，天矇矇亮才有了睏意。

翌日早晨，程禧還睡得迷迷糊糊，周京臣哄了一會兒，起床去徽園。

書在庭院恭候他，“葉柏文去外省辦案了。”

他坐進車裡，察覺有問題，“異地辦案？”

“稅務局一名副主任潛逃，貪了八位數公款，外省警方擔憂副主任自殺，申請本地警方去逮捕，出意外了，沒責任。”

“這麼巧。”周京臣把玩著打火機，“葉柏南近期和權貴場的人來往切，其中就有稅務局。”

“您約葉柏文舉報葉氏的罪行，葉柏南自然千方百計阻止。他謹慎，和權貴場人來往，一定住了對方的把柄，關鍵時刻出賣一個，牽絆住葉柏文。這一招，既邪，又高明。”

“同一陣營的盟友，他利用毫不手。”周京臣一雙眼睛捲起驚濤駭浪，“他果然是毒辣。”

......

葉柏南趕到徽園，是九點鐘。

經過遊廊，邁上青石板階，在‘觀鶴亭’看到了周京臣。

斯文楚楚，淡泊從容。

“京臣好雅興，在池子裡釣魚。”葉柏南解開西裝，“東郊度假村有一片垂釣園，你興趣，咱們去釣。”

“在垂釣園，釣的是魚；在觀景池，釣的是人。”周京臣將魚竿甩遠，‘啪’地拍在水面，金魚四下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