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就過去,我可沒有耐心等了。趕先把那鄉下弄死,最好把尸掛在道邊,讓人都來看!”
說完,慢慢舉起螺殼鑲金的酒樽,細細品了一口杯中酒,眼睛沉醉地瞇了起來。
“一個鄉下來的子,一個草葉上的螻蟻,又不是誰家的貴,弄死了又能怎樣?我倒是要看滕越,到底要不要向我恩華王府低頭!”
*
白山寨。
土匪見鄧如蘊還敢跟他們提條件,不由地對這位將軍夫人高看兩眼。侍妾同另個匪賊將鄧如蘊姑侄送出了大堂,一路送去了后面的院子里去。
院中到都是看守的土匪,無不帶著刀槍在,鄧如蘊只來得及匆忙看了兩眼,就被那侍妾帶進了一間房中。
鄧如蘊沒有點燈,只有院中的火把約投進些明滅不定的亮來。
玲瑯驚怕地趴在懷中不敢,小手攥著姑姑的衫。
“姑姑,姑父會來救我們嗎?”
姑父?旁人家的姑父嗎?
鄧如蘊眼簾垂落下來。
倒不覺得滕越完全沒可能拿人換,可這些土匪又豈是吃素的?真換假換誰能知道?
與其把命到別人手里,還不如自己地抓在手心。
了玲瑯的小腦袋,哄著說別怕。
“沒人來救咱們也沒關系,姑姑很厲害的,姑姑會把玲瑯護好的。”
玲瑯睜著大眼睛抬頭向看來,小胳膊抱住了。
“姑姑,玲瑯知道!”
鄧如蘊將摟在了懷中。
窗外的火把照進來的亮像鬼魅一樣張牙舞爪。
鄧如蘊心里發苦地笑,了腰間系著的一只鼓鼓的荷包。
只是一個制藥賣藥的藥,怎麼還有一日,要在山寨里同土匪謀皮?
*
白山南。
兵馬列陣,火把連天,有人舉了一支穿了信的箭疾步奔來。
箭上穿著信,佟副將立時上前替滕越取了過來,展信一看,臉發白。
“將軍,他們真把夫人和孩子擄走了,讓咱們放人!”
這話說出,被五花大綁在馬上的二當家就笑了起來。
“滕將軍,你夫人和孩子都在我大哥手里,怎麼樣?要不要把我等送回去,換你夫人下山?”
他說著,還嘖嘖兩聲,“滕將軍不會不換吧?”
滕越沒有可選。
“換。”
他這話出口,一幫土匪可就笑了。
可這也不過是一伙土匪罷了,他自有一百個辦法平,但若是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他在軍中也不必混了。
他立時讓人前去同白山里的大當家涉,不時,親兵去而復返。
“那土匪要那夫人和孩子換將軍手里所有匪賊,還要求兵退開山下三里,只留將軍在山寨門外當面換人。”
滕越不意外,土匪拿住了他的,知道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可他不答應又能怎麼辦?
到底是他的妻,他不能把就這麼丟在土匪窩里。
滕越應了,讓佟盟把這些土匪都攏起來帶上。
“我親自過去。”
土匪雖然可惡,但夫人也至關重要。佟盟把這些土匪用一長繩全穿了起來,穿螞蚱似得拉了一條。
土匪各個一副揚眉吐氣的模樣,那二當家更是戲謔道,“原來滕將軍也是疼夫人的,怎麼先前一不高興就把人家攆出城來?”
佟盟見這賊得了便宜,竟還敢嘲笑將軍,立刻讓人把他這大給堵了。
但他方才那話,滕越卻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無可辯解,抿而默,只能往山寨門前趕去。
然而土匪卻狡猾的很。
滕越到時,只看見土匪大當家帶著人手站在山寨土門樓上,卻全然不見和孩子。
滕越問了過去,那大當家卻道。
“將軍放心,夫人和孩子都好生生地在我寨子里吃茶呢。只是我家兄弟們都在你手中了傷。將軍若是誠意想要換人,不若先將家小弟送來,我見他無恙,自然將夫人和孩子放出來與你相見。”
這話說得滕越瞇起了眼睛。
“那你們也得讓我先見到人吧?”
他說去,見那大當家似乎有些猶豫。
如果人在他手里,他有什麼好猶豫?但若是人不在,或者說是出了事,他才會有這態度。
滕越心下暗驚,面上卻不分毫。
這會見大當家想了想,還是裝模作樣地派了小兵回去找人。
但滕越盯了過去,卻見那小兵不知為何腳步有點踉蹌,似乎不止是他,守住寨門的持刀匪賊之中,也有些人形不太穩的樣子。
滕越當即留了心,跟佟盟耳語了兩句。
火把的亮照不漆黑的夜。
有石子從黑暗中突然彈了出去,趁著無人注意,咚得彈在其中一個守門匪賊的上。
此人原本就有些站不穩,被這石子一彈,竟突然踉蹌開來,險些倒在地上。
門前立刻有了象,土匪們竟都人手忙腳起來。佟副將看得迷,“這些賊人不會在演戲吧?”
可滕越卻忽的搭箭,朝著土樓下的匪賊直接了過去。
他三箭連發,利箭在門前的土匪上,那些土匪竟無力抵擋,徑直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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