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酸酸的,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
什麼也沒多言,只是同他又點了頭。
“我跟你走。”
話音落地的瞬間,他一把將抱了起來,他抱得雙腳離地,他讓平視他的眼睛。
“這是你說的,每個字都是你親口說的。”
他一雙英眸中,眸閃不已,又在閃后凝落下來,只在那雙眼瞳里倒映著的臉龐。
鄧如蘊眼睛更酸了,卻拍了他的胳膊。
“你快把我放下來,我只是你的兵。哪有將軍抱著兵的,兵擁著將軍還差不多?”
男人聞言卻笑,“那蘊娘是要擁著我?”
他說著把放到了地上,張開手臂,將自己細的腰與寬闊的與背都給。
“你擁吧。”
他說著,又低聲道了一句。
“你好像,從沒抱過我... ...”
鄧如蘊聞言一默,在這話里,目恍惚著,不由地從他臉上別開了去。
滕越見神變幻了些許,剛想要問句什麼,營帳外面,他派出去的斥候回來了。
這斥候還帶了個兵變時從城門堪堪跑出來的人。
此人見了滕越便跪在了地上,報了過來。
“滕將軍,恩華王在城中大開殺戒,總兵大人、巡大人、還有京城派來的鎮守太監,以及那大理寺右卿,全都被他殺了!”
恩華王先在他于寧夏的王府設宴,請了這些人到他府里去,道是之前同大太監的人多有不睦,想要總兵和巡從中說和。
巡因故沒去,但總兵等人全都去了。
“朱震番直接洗王府,總兵他們沒來得及反應,全被他殺了,巡在外逃遁未,也被他擒住殺害,他更是把那鎮守太監和大理寺卿周杭,兩個大太監的人割下了頭顱,懸在了城樓之上!”
堪堪跑出城來的兵滿臉驚恐未定。
他說恩華王朱震番,打清君側之旗,道“同舉義兵,共討洪晉,以清君側”,作檄文歷數大太監洪晉的罪狀,號召寧夏城中軍皆投于他麾下。
他在王府洗一番后,接著攻占了巡邸、按察使邸,把寧夏城中署衙門洗一遍,把城中凡是抵抗的高盡數殺害。
“... ...城中流河,滕將軍,寧夏城里幾乎沒有能主事的高將領。”
來人這些話,直聽得鄧如蘊心下猛跳。
恩華王下手狠辣,而又為自己打起征討宦的口號,聲勢只怕不同凡響。
朝著滕越看過去,滕越知道的意思,輕笑了一聲。
“既如此,我們更要投降了,此刻就看那恩華王,到底敢不敢要我。”
*
寧夏城,西面城樓之上。
恩華王朱震番與膝下子侄與幕僚、將領皆立城樓之上,往邊關各營遙遙看去。
寧夏城他們已經完全掌控,總兵一死,寧夏兵馬群龍無首。只可惜他們棋差一招,竟讓副總兵王映帶兵從王洪堡逃離,還渡河而過。
朱震番臉沉沉,可事已至此,只能再思旁計。
他朝著玉泉營的方向看去,暴雨轉綿,細細的雨在半空織網,攏在黃土邊地之上。
“滕越那玉泉營,可有靜?”
有人回道,“玉泉營暫無靜,滕越約莫是知道王映逃去了河東,把船都開了過去,他沒了退路,在等我們手。”
說話的人名喚吳梁,早早就暗中投靠了恩華王府,可卻在外人面前裝作歸順大太監,另有心攀附大太監的總兵對他放松,這幾日兵力分散,總兵反而挑出五十人的銳,讓吳梁來鎮守寧夏城。
不料此人直接反水,眼下總兵一死,寧夏城被控,他便了朱震番帳前功臣大將。
他回完此話,就問了過來。
“可要屬下領兵,將那滕越擒來?”
話說得雖然敞亮,可朱震番豈能不知道,滕越是塊骨頭,手里又掌三千兵馬,不是那麼好啃的。
他搖了搖頭,指派了自己的長子。
“你以為,前去招降滕越可否?”
恩華王世子上前拱手,“兒臣以為可以。”
朱震番頷首,“那你親自前去。”
恩華王世子這邊帶人往玉泉營而去。
朱意來的時候,見大哥已然出了城,待再問起因由,雙眉皺了起來,轉就找到了朱震番臉前。
“父王要招降那滕越?還讓大哥過去?父王可真是給他臉面。”
朱震番素來疼兒,曉得彼時看中滕越,婚不反而自己罰,心里有結未解開,不免勸了一句。
“父王起事,手中正缺良將,若是那滕越肯歸降,他正是可用之人,舊事不提也罷。”
朱意一時沒說什麼,只是瞇了瞇雙眼,誰料這事,恩華王世子居然回來了。
朱震番立時得到了他的報信,說滕越率領玉泉營大軍,親自來降。
此信一出,朱震番眼前一亮,他再往城外看去,見逐漸散去的雨幕下,滕越果然率軍前來。
城中眾人先是心疑會不會有詐,城墻上兵將蓄勢待發,但很快滕越縱馬親自上前,直接將兵符令箭都了過來,空手投了降。
恩華王朱震番簡直大喜。
他恩華王府雖與滕越有些兒恩怨,但滕越在屯田一事上,對待大太監的態度全無逢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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