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霆后,諸多猶豫不決的長老,見到鋒后都松了口氣。
以他們的本心來說,本就不愿意摻合林云的事。
“參見鋒長老。”
幾人連忙上前,拱手行禮。
長老殿中除了殿主以外,就屬白霆和鋒地位最高,二人地位相當,權力一致。
“老鬼,這人連殺九名宗門弟子,又當眾打傷老夫,你還要包庇他嗎?”
白霆臉蒼白,干角的漬,死死盯著鋒,咬牙切齒的說道。
“嘖嘖,白霆你位紫府境長老,竟會被一名弟子重傷,我不信……倘若真是如此,只能說明你實力下降太多,已經不夠資格擔任長老。”
鋒著胡須,冷聲笑道。
“你!”
白霆聞言頓時怒極,氣的他抖不已,有些說不出話來。
半響,狠狠的甩了下袖,冷冷的道:“好,此事不提。那他連殺九人,當眾斬殺王琰之事,你有何話要說?”
“殺人是真,可其中緣由,你弄清楚了?這事,還不到你來定奪,如果林云是出于自衛才錯手殺了對方,何至于定他死罪?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要當眾斬殺林云,是何居心?”
鋒冷著臉,咄咄相道:“難不,這事你也牽扯其中,想斬殺林云,撇清自己的嫌疑?”
見對方巧舌如簧,爭鋒相對,反過來將自己打了嫌疑犯。
白霆氣的想要吐,他算是看明白了,這鋒就是過來死保林云的。
“呵呵,老鬼,憑你說一千道一萬都沒有用。這人,你是保不住的,給我帶走,有何緣由,嚴加拷問,一問便知!”
白霆板著臉,冷聲說道。
“誰敢!”
鋒大步上前,冷聲喝止道。
兩人爭執不下,各執一詞,倒是讓林云緩了口氣。
孤星盟駐地。
一座山峰上,正遙霄云廣場的大皇子秦羽,搖了搖頭道:“這林云,怕是死不了了……”
在他旁,還有好幾名外宗弟子,無一例外俱是玄武十重的核心弟子。
全都排在大秦帝國的第二序列中,這些人都是大秦帝國年輕輩中,都是僅次于八公子的存在。全都有能力,在年底的龍門大比中,沖刺前八。
如果林云在此,其中一人,他甚至不會到陌生。
是玄天宗韓崗,瓊臺公主宴中,其與欣絕手,惜敗一招。
這些人,或是來自玄天宗,或是混元宗,或是秦天學府,又或者是魔月山莊。
份不已,可在秦羽眼中,這些人只有一個份,青玄會員。
青玄會,皇室用來籠絡分化各宗天才弟子的組織,到了秦明手中,已經發展到十分之龐大。
四大宗門無一例外,都有被暗中滲,許以重利。
今日,他們本是隨秦羽前來道賀突破圣的白黎軒,卻沒想到看見如此一出大戲。
眼中神,都閃過抹一抹驚愕。
宗門越大,規矩越嚴。
各宗鼓勵競爭,宗門大都不打斗,可嚴殺人。殺人無論是在魔月山莊,還是玄天宗,殺人都是死罪。
可眼下,這林云連殺九人,甚至連王氏宗族的嫡系,都當著長老的面給殺了。
尤其是那句,殺人不悔,更是震耳聾。
在這群人后,還有一人,一襲白衫,長發劈散,隨風搖曳,灑不羈。修長的影,雙手負在后,飄渺出塵。
神俊朗的容貌,配著眉宇間的鋒芒,氣質如劍,溫潤如玉。
他只有玄武八重的修為,可站在一群人玄武十重的核心弟子邊,無人能掩蓋他的風采。
甚至,比起有公子之名的大皇子秦羽,都毫不遜,猶有過之。
他白衫如洗,由到外,上似乎散發著一層若有若無的芒。給人纖塵不染,圣潔污垢,靈出塵的覺,像是一柄飄逸的利劍,浮在滾滾白云中。
毫無疑問,此人就是以后天之境突破圣,讓五彩祥瑞連落三天,如今再度名震大秦的白黎軒。
眼下,他的目落在,霄云廣場上的林云上,波瀾不止,平靜如水。
大皇子秦羽回笑道:“黎軒,聽說此人與你有舊怨?”
“談不上,我早已忘記此人,孤星盟的師弟與我說起后,才好不容易想起來。只是有些意外,當年被我下風澗后,這人竟然還有膽量跑來凌霄劍閣,莫非想找我復仇不?”
白黎軒角勾起抹淡淡的笑意,略顯不屑。
秦羽點了點頭:“這樣最好,此人子剛烈,事極端,注定長遠不了。你不同,早晚都會走出大秦帝國,有更廣闊的天地和舞臺,沒必要在這小角上耗費太多心思。殺人不悔?笑話罷了……”
與此同時,劍閣四大護法,梅蘭竹、七大執劍長老。
急匯聚在宗門大殿,臉都顯得不太好看,尤其是端坐在首位的梅護法。
毋庸置疑,宗門高層齊聚,所商討的焦點,自然是林云了。
可商量來商量去,都沒有誰做出決斷。
“梅護法,這林云違反宗門鐵律,按令當斬。可終究是有功與宗門,他從魔蓮境帶出來的寶、妖丹、武學殘本、寶,可以說劍閣歷史上,無人能及……”
說話之人,名為灼,乃是隨林云一行前往魔蓮境的執劍長老。
其對林云印象頗深,眼見爭執不休,四大護法都沒有表態。
鼓起勇氣,想將林云保下來。
可話還未說完,就有其他執劍長老質疑道:“可也不能因此連殺九人吧,事前也未稟報我等,等于無視宗門。若不重,我怕難定人心,這口子一開,以后再想立規矩就難了。”
又有執劍長老開開道:“無規矩,不方圓。若以后人人都如林云這般,劍閣豈不是要了套,早晚都得衰敗。他是天才,也算妖孽,可不能因他一人,就將宗門數千載基業給毀了吧。”
無論是保林云,還是要置林云,雙方都有各自的理由。
最終做出決斷的,還得是梅護法。
他心深,是傾向于保林云的,可這決定當著諸多執劍長老的面并不好下。
支持他的只有灼,其余要麼不表態,要麼堅持決定重林云。
“劍閣林云,犯下必死之罪,但念起有功于宗門,暫不殺他。廢其一條玄脈,關思過崖,閉兩年。”
可就在此時,大殿響起一道威嚴的聲音,讓在場眾人神都為之肅穆,全都站了起來。
是劍閣閣主,他未現,可卻宣讀了自己的意志。
當灼長老,聽到要斷林云一條玄脈時,臉當即大變。
“梅師弟,這責罰由你親自執行,不可留,此事就此揭過,不得再有議論。”
“謹遵閣主之命。”
話音落下后,幾人拱手行禮。
“梅護法……這斷人玄脈,幾乎是半廢了林云,使不得啊。”
灼長老神焦急,終究是沒有忍住,沉聲說道。
玄脈震碎,算是對宗門對子弟最嚴酷的懲罰了,不僅會承切之痛。日后想要重新晉升,難度將會倍增,若意志就此消磨,怕是得因此而廢。
“閣主的話,你我都無權改變。”
梅護法面無表,只是心深,多有些不忍。但其實閣主也是保住了林云,沒有按照規矩,真殺了林云。
這懲罰看似嚴酷,實則還是保下了林云。
犯下令能不死者,劍閣立以來,只有渺渺數人。無一例外,俱是妖孽翹楚,天縱絕倫之輩。
從今往后,林云也是其中一員。
……
霄云廣場上,梅護法隨風而落,瞧見依舊爭執的白霆和鋒,眉頭微皺。
“你兩再吵什麼?”
鋒與白霆連忙轉,回頭見到梅護法后,臉皆是一變。
“啟稟梅護法,白霆在事沒有調查清楚前,堅持要斬殺林云,甚至讓林云下跪認錯。”
鋒上前神憤怒,直言不諱的道。
“哦?”
梅護法臉上出一笑意,落在白霆上,輕聲笑道:“白霆,我等四位護法和七位執劍長老都做不了的決定的事,你倒是替我們省心了,看來只做一個長老,有些委屈你了。”
“不敢,不敢。”
明明是在笑,可梅護法的話,卻讓白霆冷汗直流,嚇得哆哆嗦嗦。
梅護法目一瞥,看了眼林云上的傷勢,不神,冷聲道:“你過來,站我面前。”
白霆不敢反抗,低著頭,忐忐不安的走上前去。
“梅護法,我錯了……”
白霆苦著臉,聲道。
“何錯之有?林云犯了令,你要殺他,理所應當啊。”
可他話鋒突然一轉,臉沉到極致,冷聲道:“你沒錯,你只是沒將本護法放在眼里罷了,這宗門上下,誰不知道林云是我看中的人?就算犯了天大的錯,也是由我來問罪,何時到你白霆來指手畫腳!”
嘭!
盛怒當中,梅護法手一掌,拍在了白霆上。
“你算什麼東西,覺得本護法很好欺負嗎?不知死活!”
恐怖的氣勢從梅護法上散發出去,霄云廣場上的諸多長老,無不心驚跳,瑟瑟發抖。
已經很多年,沒見過梅護法發火了。
撲哧!
白霆吐出口鮮,五臟六腑,在這一掌之下盡數碎裂。渾上下,撕心裂肺一般的痛,當即倒地不起。
“護法饒命,白霆不敢了,請護法大人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
盛怒之下,白霆披頭散發,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
“改過?你既然想要改過的機會,那就去草木峰當十年雜役吧,給我拉下去!”
梅護法冷著臉,沉聲喝道。
草木峰?
草木峰雜役,這不就是讓他去挑糞嘛。
“我不要,我不要去草木峰,我不要去挑糞……”
白霆腦海中嗡的一下就炸了,眨眼間,從高高在上的長老,變草木峰挑糞的雜役,實在讓他沒法接。
可容不得他拒絕,當場就有執事上前,將他拉走。
梅護法轉過來,目落在林云上,看了眼林云的傷勢,輕聲道:“林云,宗門對你的罰已經下來了,廢你一條玄脈,關思過崖兩年,可有什麼要說的。”
“手吧。”
林云面無表,沒有多余的話。
“你后悔嘛?”
“不悔。我只恨手中之劍不夠強,只能殺此一人。手吧,我謝宗門不殺之恩……”
林云緩緩閉上雙目,平靜的等待著罰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