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一路往下,隨著走,聲控燈一盞盞亮起。
許知俏向來淡定,可此時也免不了神經繃。
若不是從外面無法出去,也不至於下來尋找出口。
幸好這地方是溫盈盈帶來的,聽所說,這是們家一廢棄的宅院。
應該也不至於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走了大概三層樓的高度,許知俏來到一個方方正正的區域。
藉著樓梯間的燈向裡面看去,約可見傢俱廓。
在牆壁上索了一陣,找到開關。
幸運的是,這裡居然還有電,開啟燈的瞬間,眼前頓時明亮起來。
這是一個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間中,僅有一面書牆,和一套辦公桌椅,以及牆邊的一個三人沙發。
看起來像是一個清淨的小書房。
環顧四周,沒有任何與外界相通的地方,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
正準備重新回到上面去,忽然瞧見某個書格上放著一個飛機擺件。
許知俏邁出去的腳步又停了下來,下意識地朝那裡走去。
那是一個有些年代的擺件,雖然不太懂機型,僅憑擺件陳舊的和上面的輕微劃痕,便猜到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了。
近距離地仔細觀察那個模型,視線卻不經意地被它後面的幾本書吸引。
全部是航空類別的專業書籍。
許知俏一一掃過,最後定格在幾個檔案盒上。
每個檔案盒都有一個標籤:財務報表(20年度)、XX貨統計、對賬單(XX公司)、對賬單(FX)……
許知俏視線落在FX這兩個字母上,目一頓,下意識就向它出了手。
可還沒等到檔案盒,便聽到屋頂角落傳來細微的電流聲。
許知俏頭皮一麻,立刻朝那裡看了過去。
原來在房屋頂端,安裝了一個小型的攝像頭,旁邊還有一個微型擴音裝置。
它們藏在一個白管道後面,若不仔細看,本發現不了。
許知俏蹙眉著它,忽聽裡面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
“你好,許小姐。”
“你是……”許知俏環顧了一下四周:
“溫家的人?”
對方靜了靜,才再次開口: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讓你離開這裡。”
許知俏不相信這個窺狂會這麼好心。
如果他真想幫助自己,第一時間就會報警,或是開門放自己出去,絕不會用這種方式出現,嚇一跳。
所以直截了當地問他:
“有什麼條件?”
對方沒回答,似乎笑了一下。
這地下室太過安靜,擴音中一一毫的聲音都能輕易飄耳畔。
許知俏腦袋飛快地運轉,臉上卻一片鎮定,等著他回答。
“什麼條件都沒有。你只要在這裡安靜地等一段時間,自然會有人救你出去的。不過……”他頓了頓,過監控影片看向與自己對視的許知俏,鏡片後的眸微黯:
“這是我的書房,請你不要任何東西。好嗎?”
“覺得我侵犯你的私了是嗎?”
許知俏嘲諷的勾起角,走到書桌前坐下,眸淡淡地著那個攝像頭:
“你這麼盯著我,才是真的侵犯私。”
對方笑笑,不說話。
許知俏也懶得和他廢話:“需要我等多久?”
“幾個小時。”
許知俏眉梢挑起,卻聽對方繼續道:
“相比於溫盈盈讓你等兩個月,我已經很善良了是吧。”
許知俏輕哼了聲:“蛇鼠一窩。”
溫盈盈再惡劣,也惡劣得明明白白;但這個男人即便語氣再溫和客氣,也像一條藏在草叢中的毒蛇。
不過制於人,目前還不想激怒對方。
既然這裡被監視,許知俏也不想久留,便站起,打算離開地下室去樓上。
可剛走到樓梯口,卻聽見上面傳來咯吱的聲響。
書櫃自合上。
眉心輕蹙,只聽擴音中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書櫃門已經關死了,從裡面是打不開的。許小姐,安靜等幾個小時,我自然會讓你出去的。”
許知俏還想再說什麼,那細微的電流聲卻突然消失不見。
抬頭看向監控,剛才一閃一閃的紅燈也熄滅了。
那人應該離開了。
許知俏輕輕吸了一口氣,在房間裡慢慢踱步,心裡一直琢磨著剛剛和男人的對話。
總覺這男人是想利用等待的這段時間做些什麼。
可一時半刻又想不到。
就在書架合上的剎那,別墅大門被警察一腳踹開,傅時墨帶人闖了進來。
可這地下室隔音極好,許知俏本聽不見,救的人就在這間地下室的上面,與不過一牆之隔。
-
木松茶室。
傅時墨推開包間的拉門,眼便瞧見坐在紫檀木茶臺後面的年輕男人。
對方偏白,五周正,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書卷氣很濃。
他看到傅時墨進來,微笑著頷首:
“小傅總來了,請坐。”他翻過一個茶碗,淡定自若地問道:
“不知小傅總平時喜歡喝什麼茶,就隨便選了一種,見諒。”
傅時墨沒心思和他寒暄,一座便直奔主題:
“想聊什麼,說吧。”
溫世明笑笑,不急不緩地給他倒了杯茶:
“小傅總和傳聞中不太一樣。”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輕笑著打趣:
“外界常說,你沉著冷靜,即便面對再複雜的空中環境,也能應對自如。可今日竟然這麼焦躁,看來英雄果然難過人關啊。”
傅時墨真想一拳擊碎面前這張看似溫和可親的假面。
他深吸了一口氣,放在桌下的手已經攥拳:
“我今天來,不是和你說廢話的。”
溫世明挑眉,索也直接攤牌:
“前段時間,溫家的不貨都被退了,損失慘重。小傅總是打算以後不再與溫家合作了嗎?”
“這話真是可笑。”傅時墨靠在椅背上,角帶著嘲諷冷意:
“賊喊捉賊,說的便是你這種人了。”
見對方眉心微蹙,傅時墨索挑明瞭:
“貨包裝是否合規暫且不提,單憑溫家這些年調整的幾次運價來看,FX就給出了足夠的誠意,但你們還是不滿足。
橫向對比其他航空公司,你們的貨走FX,價格最低,價效比也是最高。兩家繼續合作,對你們只有利,沒有弊,那你現在還要和我談什麼?你只是想用許知俏威脅我,從而拿到更多的好吧?”
看著對方輕輕抿的角,傅時墨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一嘲諷:
“溫爺,你是想給溫家創造收益,還是想給自己拿到好?又或者說,你只是想綁了我,上你的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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