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安將藥收好:“這些藥一天三頓,最后放在飯后,你記得準時吃。”
沈烈只是看著。
“你這邊工作什麼時候結束?”陳靜安問。
“想我走了?”大概是不太舒服,沈烈著眉心,緩解頭暈癥狀。
“只是問問。”陳靜安覺自己也沒什麼事,想叮囑他一句就想離開,剛抓過包,就聽沈烈的聲音。
“我不太舒服。”沈烈燒得皮泛紅,眼瞼更是,他作跟說話語氣都極其緩慢,嗓子里像是吞了刀片,他就那麼著:“現在就要走了嗎?”
“你好好休息。”陳靜安也沒直面回答,起,手腕被握住,滾燙如烙鐵,畢竟溫已經燒到近四十度。
沒什麼力道,能掙開。
但想了想,還是沒甩開他的手。
“過來,讓我抱一會。”
“我該回去吃晚飯了。”
“嗯,我知道,一會就好。”
“……”
陳靜安從未見過這樣的沈烈,生病對每個人都很公平,給予同等的痛苦,拋開他的外在而言,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照樣會生病,會虛弱會難。
兩個人合臥在床上。
這樣的抱姿對陳靜安并不太舒服,他的溫烘烤著,那種熱度是空調也無法緩解的躁,嘗試著一下,抬頭,見沈烈已經睡著,閉著眼睫,線條清晰分明,尤其是下顎線,利落漂亮。
陳靜安還能記得第一次見沈烈,他如眾星捧月般,眼里淡漠,什麼都不足以讓他放在眼里。
這樣的人,睡著后卻有些相反,他的臉有足夠的迷。
陳靜安沒問沈烈為什麼來江城,幾乎能猜中,工作不至于讓他來到江城這種二三線小城市。
可真是為自己而來,又覺得難以置信。
為什麼?
正如紀弘所說,他如果想見自己,大可像以前一樣,威脅利。
他什麼都沒做。
—
沈烈忽地睜眼醒來。
他全,額間冒著薄汗,像是剛從水里打撈起來的。
懷里的人早已經不見,空的,像是幻覺,陳靜安好像從未出現過,從始至終就只有他一個人。
這種覺很差,他冷著張臉起進浴室,沖涼后隨意撈件襯長穿上,門口響起刷卡聲,他以為是紀弘,自顧自地拉上窗簾,作暴,遮住窗外的漆黑。
“醒了?”清冷的聲。
陳靜安一只手拎著保溫盒,關上門后走到餐桌,將保溫盒跟房卡都一并放下:“紀弘說你最近胃口不太好,我想天氣燥熱,你生病冒食不好也正常,我給你帶了我媽媽燉的湯,清熱解火,你要喝一點嗎?”
穿吊帶長,并不的布料跟剪裁,雙臂細白,打開保溫盒的作倒是練。
久久沒等到回應,陳靜安只好偏過頭,瑩白的臉頰被室燈打上一層:“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
室窗戶并未打開,卻奇異地帶起一小陣風。
心臟有一塊塌陷的厲害。
“之前不太舒服。”沈烈走過來,單手撈著的腰靠向自己,“現在好了。”
他低頭,吻住闊別已久的瓣。
一個晦,帶著藥的苦味的吻。
陳靜安上有瀲滟水:“我要是冒就是被你傳染的。”
“好啊,一起生病。”
沈烈扯笑笑,笑里有幾分意。
“喝湯,然后吃藥。”
陳靜安將湯碗遞過去,跟朋友圈里發的圖相差無幾,綠豆煮得爛,蓮心糯白,空氣里滲著甜味。
沈烈握著湯勺,慢條斯理品嘗。
平時吞咽便干疼的嚨,此刻倒像是得到,甜味很淡,很好口,他將一碗喝完。
期間,陳靜安給他測溫,還好,已經退到38度多點。
“好喝嗎?”陳靜安問。
“好喝。”
陳靜安抿笑笑:“是吧,我媽媽很會煮湯的。”
沈烈想起在朋友圈里那句“這湯天下一級棒”,淡笑了聲,拉過在自己上坐下:“我以為你不會回來。”
陳靜安愣了下。
走時的確沒想過回來,跟父母吃飯,看到陳母燉的湯,很自然想到他,想他在酒店,病得不樣子,惻之心泛濫,于是拿保溫盒裝上沒過的湯,然后借口帶給朋友出門。
陳靜安看他,問:“你來江城,又弄這樣子,是故意的嗎?”
沈烈本漫不經心著的手,聞言眉眼舒展,眼里有惺忪笑意,他道:“嘖,被看出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像以前,一通電話而已。
“想看看我的靜安對我有幾分上心。”
愣怔。
沈烈有些憾道:“現在看來好像沒多。”
語氣淡淡,很難分辨這話里有幾分真心。
陳靜安一時沉默。
“沒關系,”沈烈扯,“我不在意,只要你人在我邊就夠了,你不在,我也會找你,你邊如果有人,一定會是我。你要是跑掉……”
笑意里有些殘忍:“我大概會將你綁起來。”
陳靜安不寒而栗。
沈烈愉悅笑出聲,的面頰:“同你開玩笑的,怎麼嚇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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