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私房菜館出來，回到車上。

曲嫣問他：“我們接下去要去哪里？”

薄司晏回道：“我帶你去一個特別的地方。”

曲嫣好奇：“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

薄司晏沒給答案，曲嫣嗔了一聲：“故弄玄虛。”

心里有點好奇，今天畢竟是他們倆第一次正式約會，他會帶去哪里呢？

高級餐廳，燭晚餐？

游樂場，坐天？

又或者是，上山頂看夜景？

曲嫣懷抱著好奇心，興致地著車窗外的景。

車子越開越偏遠，從繁華的市中心，漸漸進另一片天地。

“這一片，是傳說中的紅燈區嗎？”曲嫣詫異地問。

之前聽說，這座城市曾經有一片三不管的灰地帶。

在十幾年前，這個區域有個名字，紅燈區。

不僅有，還有賭博、走私、械斗、爭地盤等等混的狀況。

薄司晏小時候好像就是在這里長大。

“你帶我來看你長的地方嗎？”曲嫣問。

“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什麼人。”薄司晏的語氣輕描淡寫，“免得你以后后悔自己看錯人。”

奢華的布加迪威航停下，在破舊的小巷口，顯得十分格格不。

路邊幾個穿著骯臟的小孩子探頭探腦，好奇地過來。

“下車吧。”薄司晏幫曲嫣打開門。

曲嫣把手放他的大掌中，邁下車。

“以前，我和他們一樣。”薄司晏指了指那幾個小孩子，“在街邊廝混，年紀稍微大一點，就到兜售香煙給賭徒。”

曲嫣見那些孩子瘦小黝黑，穿著廉價的服，很難想象薄司晏年也是這樣。

“那時候，你和誰一起住？”問。

“我媽媽。”薄司晏牽著的手，帶走巷子，爬上一棟陳舊老樓的樓梯，一邊說，“十二歲之前，我和我媽相依為命。我們住在這棟樓的五層。”

爬到五樓，曲嫣看見對門兩間屋都著奇怪的霓虹牌子。

上面分別寫著“君來樂”和“歡窩”。

忽然明白，這是營業的地方……

抬眸，著邊高大英俊的男人。

薄司晏臉漠然，目掃過霓虹牌子，淡聲道：“我媽要‘工作’的時候，就我下樓，自己找地方玩。有時需要‘工作’一整夜，我就在街邊的長椅上睡覺。”

曲嫣心中一，微微發疼。

握他的手，輕聲說：“都過去了，你長得很好。”

“不，曲嫣，我帶你來，并不是為了讓你同我。”

薄司晏轉過眸，幽深地凝視，“我要讓你看清楚，我并不是你所以為的那種上流人士，豪門英。”

他低沉道，“十歲開始，我參與幫派打架斗毆，過著狗的日子。十二歲，我媽生病死去，我一個人守著這間屋，為了活下去，什麼都做過。”

曲嫣安靜地聽著。

牢牢握他的大手，不放。

“十四歲，薄家的人找到我，驗過DNA，確認我是薄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薄司晏邊勾起嘲諷的弧度，“我父親，早就忘記了自己曾經在外面和一個年輕窮孩談過一場風月。是我媽在臨死前，寄了一封信到薄家，湊巧被我爺爺看到，才有我后來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