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會摔下去……”
細碎的嗓音里帶了些哭腔。
近的源源不斷地往他上傳著熱意, 薄汗滴落在枕間, 顧長澤生怕累著,本就克制得不行。
然而小姑娘又氣, 才堅持了沒一會便又哭又喊。
他能就著這模樣瞧清楚謝瑤每個舉止間的神,從眉梢眼尾的依賴春,到仰起脖子時溢出的聲音,顧長澤委實舍不得這樣的新奇,便忍地哄。
“摔不下去的,孤抱好你……”
漸漸沒了力氣,人全然被他掌控在上,一遍遍攬著腰肢,清醒的意識逐漸迷離,直至燥熱消散,哭鬧著要逃,才被他抱著輕飄飄地轉了個,在了下。
云消雨霽,已是子時三刻。
那送來的冰塊到底沒了用,修養了足足半個月,又在今晚全然破功,喝了大半個月的藥膳,顧長澤上的勁全用在了今晚,起初明明是撥的人,然而到了最后,謝瑤實在后悔多喝了那碗參湯。
“孤也喝了。”
在浴桶里,謝瑤抬手推他,反被顧長澤握住了手,他神晦暗,手下作卻不停,聲可憐地哄。
“皇祖母送了兩碗,你喝了,孤自然也喝了,你上好了,卻不管孤了,沒這樣的道理。”
浴桶里的水四下飛濺,又換了兩回,屋才算安靜下來。
以至于此后日日,謝瑤瞧見參湯便退避三舍。
第二天一早,謝瑤起了梳洗罷,剛坐到桌邊,瞧見桌上的藥膳又險些跳起來。
“為什麼還有?”
輕的嗓音里還有幾分沙啞,才往后退了兩步,一又差點跌坐下去。
顧長澤眼疾手快地把人抱進懷里。
“藥膳不是阿瑤最喜歡吃嗎?孤以為你今兒還要吃,早早讓人備了。”
“不了!不吃了!”
連聲搖頭,態度很是堅決。
半個多月,加上昨晚那碗參湯,謝瑤今兒看見這東西就覺得反胃。
顧長澤輕笑一聲,那雙眸子似乎已看穿了一切。
他假意哄。
“真不吃了?孤覺得上還不利落,阿瑤陪孤再吃兩天吧。”
“不,不吃了!我覺得殿下好得很。”
謝瑤從顧長澤懷里探出頭,端起桌上的碗就喊青玉。
“撤出去,都撤出去!”
青玉被這如臨大敵的模樣嚇了一跳。
這藥膳吃得好好的,怎麼就突然不愿吃了?
就如昨晚一般,本喊著去拿冰塊,等拿回來了又喊著不要了,青玉覺得家小姐越發奇怪,但瞧這般模樣,也不見太子殿下毫不滿與生氣,反倒笑意滿滿地道。
“撤了吧。”
青玉連忙招呼著人把藥膳撤下去,沒一會,江臻貓著子進來,送上了早膳。
松子糕,桂圓羹,清燉小牛……
謝瑤瞧著這早膳便食大振,從顧長澤懷里鉆出來夠到了筷子。
一頓飯吃罷,慵懶地躺在榻上,顧長澤吩咐人收拾了桌案,又回頭瞧。
“早起才睡了那麼久,這會又躺著,來,隨孤出去走走。”
他朝謝瑤出手。
六月的清晨還不算熱,薄薄的云霧與朝相映,兩人攜手走在院子里。
庭前的玉蘭花從那回之后便全挪回了前院,淡雅的香氣拂過鼻尖,謝瑤心都舒暢了不。
與顧長澤在東宮養子的這些天,連主院都沒怎麼出過,此時一出來,也起了意要拉著顧長澤多走走。
兩人越過長廊,垂花門,不知不覺走到了那小木屋前。
謝瑤停下了步子,顧長澤偏頭看。
“前面沒什麼可去的了,不如回吧。”
他似乎依舊不大愿讓進這屋子,但謝瑤昨兒聽了太后的話,時隔多天的好奇又被勾出來。
故意抬步往前走。
“這不是還有個屋子呢,我今兒想進去看看,夫君陪我?”
勾著顧長澤的手指,一聲自然隨意的夫君把人喊得心神一晃,也沒聽說的什麼,下意識應了一聲跟著往前。
直到了門口,謝瑤手到他面前討要鑰匙的時候,顧長澤才回過神。
他看著謝瑤靈狡黠的眸子,輕笑一聲。
“你算是知道怎麼哄騙孤了。”
“哪能呢,這不是殿下自個兒說要來看的麼?”
謝瑤眨眨眼,稱呼又變回了殿下。
歪著頭看顧長澤,手到面前,也不催他。
顧長澤看一眼,又向那上了鎖的木屋。
“真要看?”
“殿下都答應了,總不能出爾反爾吧。”謝瑤轉了眼珠。
顧長澤輕笑一聲。
“,阿瑤都喊了夫君了,孤總不能不讓你看。
江臻,去取鑰匙。”
他這痛快的樣子讓謝瑤一驚。
“真讓看?”
上回還把這木屋捂得嚴實呢,上了鎖又哄騙,不到月余,顧長澤竟要主開門?
“怎麼,不想看了?”
“那自然看。”
昨兒太后的話讓好奇的厲害,又加上上回那只有背影的人圖,謝瑤很是好奇,到底是他口中的友人所作,還是他在養病之時,自己畫了許多的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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