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洋深吸了一口氣,的確,喬楠不是其他人,喬楠真要說自己沒有時間,不願意搭理他,他拿喬楠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們談談吧,我跟你保證,談完之後,我撤訴。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有了答案,朱家的一切都歸你,我不會再跟你搶了。”
喬楠眸閃了閃:“你覺得,我怕你跟我搶嗎?”王洋想跟搶,頂多是拖延拿到朱家產的時間,但不能改變朱家產最後一定會屬於的結果。
在王洋的面前,喬楠有猖狂的資本。
王洋自嘲一笑:“的確,我撤不撤訴,你都不用擔心。我舅舅留下那麼一份囑,天時地利人和,全站在你那邊,你有什麼好擔心的,真正要擔心的人是我。”說到最後,王洋都有一種吐的衝了。他就想不明白了,他一直自視甚高,怎麼就落到了今天這個田地,他所輸的,還是一個人,他輸給的對象還不是翟升。
他連翟升的老婆都鬥不過,又憑什麼躍級地想跟翟升爭個高低,他是有點不自量力,被王家的人捧得不記得自己有多份量了。
“行吧,當是日行一善,找個地方,聊聊。”刺激夠了王洋,喬楠可算是給了王洋一點面子,願意跟王洋聊一聊。能讓王洋開口說不要朱家的產,喬楠聽著稀奇的。一直以為,王洋的命可以丟,但是朱家的產,他是絕對不會撒手的。
畢竟為了這些東西,年紀尚小的王洋已經開始做下了不可饒恕的事。
挑了一間比較僻靜的茶室,走進包間之後,服務人員才退出去,王洋直接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小小一杯,頂多一口的茶,王洋愣是喝了一分鍾也沒有喝完。
王洋不說話,喬楠也不著急,就那麼看著王洋。等喬楠覺得王洋的應該醞釀的差不多了,喬楠才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家還有三個孩子,我在外面的世界,不是特別多。你要發呆的話,那下次再談,再來問我你要的答案吧。”
王洋仰頭把那一口茶給喝了下去:“你是怎麼知道,朱寶國的死跟我有關系的?”
再難開口,王洋還是得開口,他不想做個糊塗鬼,死也要死得明白,要不然的話,他不甘心。
那麼多年過去了,他真的以為朱寶國的死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被埋藏起來。他以為,王家在為他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之後,這個坎兒他算是熬過去了,誰知道,現實給他狠狠一擊,把他打擊得重傷倒地不起,再也不可能有好的一天了。
衝著之前的自信,王洋越發想不明白,朱寶國的死是怎麼穿幫的,沒理由啊:“是你,對吧?”
在朱寶國死了之後,在知道喬楠的存在之後,王洋已經覺到,喬楠或許才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敵人,唯一的勁敵。哪怕是朱寶國活著的時候,都沒有給過他那麼大的力。朱祺之所以留下那麼一份囑,應該是知道了朱寶國到底是怎麼死的。
會費心思去查朱寶國死的真相,還告訴了朱祺的人,除了喬楠之外,王洋想不到第二個人。哪怕是翟升,王洋都不覺得翟升會去做這種事兒。翟升就是那麼清高的人,面對朱家的一切,一點都不心,也不願意用什麼心思去奪。
更別提,在翟升娶了喬楠之前,翟家跟朱家是沒什麼往來的。那麼,翟升是更不可能對翟家的一切有什麼想法了。
能讓朱祺和翟升同時改變的人,天底下,唯有喬楠有這個能耐。
被自己所看不起的大齡剩,卻是導致自己最後失敗的罪魁禍首,王洋恨喬楠的。是喬楠的出現,讓他經營了半輩子的心,毀於一旦,連翻的機會都沒有。
王洋不能接的是,他媽再護著他這個兒子,在知道了朱寶國的死的真相之後,他媽變了。王洋可以覺到,他媽還是像以前一樣他這個兒子,但是一想到朱寶國的死,他媽的心裡就有無限的愧疚。他媽的這些心理不但是對朱寶國的,也是對整個朱家的。
王洋非常清楚地知道,他媽現在把自己當是朱家的罪人。
他媽平時還可以,但心理上出現這麼大的問題之後,導致生理上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朱母心態好,當姑娘的時候,有親爸和親哥寵著。嫁了人之後,老公當著的面,向來都不敢大聲說話。在這樣的環境裡,朱母沒什麼可煩惱的。跟別人家的一頭白發比起來,朱母還是一頭黑發呢。
問題是,自打朱母住進醫院後,整天悶悶不樂,不願意說話,也不想理任何人,就一個人靜靜地發呆。短短三天的時間,當王洋親睜看到他媽一頭黑發變銀霜時,王洋的心是崩潰的。
一直以來,關於朱寶國的死,他們瞞朱母是瞞得真好啊。誰能想到,朱母在知道真相後,反應會這麼大,完全超出預計。作為朱母的兒子,朱母心疼王洋,王洋同樣也意這個對自己極好的親媽。
朱母三天白了頭不算,還各種差,直到聽到醫生告訴王洋,朱母這是心裡有病,自己不想活了,才使得的各項生理機能都跟著變差了,王洋才如雷劈一般,心鈍痛地說不出話來。
哪怕朱母從頭到尾都沒有再說王洋什麼話,也沒有怨王洋那麼小的年紀,對朱寶國這麼心狠手辣。但王洋就是知道,在這件事上,朱母對他有一個心結,這個結解不開的話,朱母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得去下面給所有朱家的人負荊請罪。
李亞言看出王洋對朱母的在意,忍著心痛,李亞言問了王洋一個問題:“老公,對於你來說,錢重要還是媽重要?媽現在心裡頭不舒服,覺得自己是朱家的大罪人,沒臉再見朱家的人了。媽對朱家都已經是這個心態了,你還想要朱家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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