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溫也冷笑一聲:“封殺令嗎。”
楊真沉默半晌后說:“對,小也,你以后在臺里可能……” 話未說盡,但兩人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沈津白不是善茬,從楊真剛職當溫也的搭檔開始,就沒見這人消停過。
三天兩頭的過來擾一下,無論溫也多麼直截了當的拒絕他都不行,臉皮厚的跟城墻一樣。
昨晚的酒局,沈津白假借醉酒,整個人往溫也上湊,一開始溫也都忍了,結果這個畜生變本加厲,竟然給溫也下藥。
別說溫也了,當時要是,也得把酒瓶砸在那畜生的腦袋上。
們是正經工作的,不是陪酒的。
可沖的后果就是——徹底惹怒了沈津白,他利用沈家的權力在淮城下了封殺令,不是淮城電視臺,就連底下的地方臺都不允許用溫也這個人。
甚至還打算用一些卑劣的手段想讓溫也敗名裂。
得不到就想毀了。
楊真就沒見過這麼惡心的人。
把能用的人脈都用上了,但一個主播力量微薄,做的這些努力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什麼用都沒有。
沈津白給了一個期限,只要今晚之前,溫也去求他,他就可以既往不咎。
溫也一步步走到現在有多不容易,楊真全都看在眼里,嘆了聲氣說:“溫也,要不算了吧,你去求一求沈,或許這件事還有轉機,不然……” 溫也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指針,淡聲打斷:“真真,還有兩個小時。”
“什麼?” “我在賭。”
“賭什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賭?” 溫也抬眸向湛藍的天空,沒有出聲。
在賭,賭陸硯的為人。
賭他不會要了的,然后見死不救。
昨晚對溫也來說是一場至關生死的易,對陸硯來說,不過是多說幾句話的事。
相信陸硯會幫的。
溫也舒了口氣,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晚上七點,溫也窩在家里接到一通電話。
是張主任打來的,讓立刻過去,說有要的事找。
電話掛斷,溫也好看的眉心蹙起,穿上一件長風打車去了臺里。
楊真今天沒敢下班,在門口等溫也,不斷的抬頭看惻惻的天,果不其然,很快就下起了漂泊大雨,來勢洶洶。
淮城電視臺大門不允許外來車輛出,而從路口到正門還得走上三五分鐘。
雨是突然下的,溫也沒帶傘,渾被淋的。
楊真瞧見過來,急忙撐傘去接:“溫也,你怎麼現在才來!” 溫也撣了撣上的雨水,“張主任剛給我打完電話就來了。”
楊真扶著進去,察覺出一不對:“你怎麼了?怎麼覺你走路這麼慢?” 們是搭檔,日常里的小習慣彼此都了解,溫也工作起來和生活是兩個狀態。
生活里溫也子慢,不急不躁,工作中態度認真專業,能在時間上多省一秒是一秒,所以走路都比別人走的快些。
溫也一頓,臉頰扶起一抹不自在的紅暈,岔開了話題:“沈津白在嗎?” 楊真注意力立刻被引開:“在,就是他來了,張主任才給你打的電話,今晚是最后期限。”
頓了頓,說:“溫也,聽我一句勸,該低頭的時候咱還是要低一下。”
溫也腳步未停:“嗯。”
頭,已經低了,只是對象不是沈津白。
主任的辦公室在二樓,溫也沒走多遠就聽到霹靂哐啷的聲音。
楊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八又是沈津白在發火呢,到現在沒消停過。”
溫也停在門口,低聲問:“有紙巾嗎?” 楊真從包里拿出紙巾遞給:“你說你這幾年也掙了不,怎麼就不買輛車呢,刮風下雨的還得打車,早上路又堵。”
溫也干凈臉上的水漬,垂眸不語。
這幾年賺的錢都燒進了醫院,卡里連一萬塊都沒有,更別說買輛車了。
里面傳來沈津白刻薄的怒罵聲,溫也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張主任跟個孫子一樣圍在沈津白邊阿諛奉承,見到溫也進來,腰板立刻直了,搬出訓人的架勢:“你還舍得來呢!我當你死家里了!還不趕來跟沈總道歉!” 溫也雙抿,烏瞳幽深,在熾白的燈下,致側像是鍍上了層薄薄的冷。
未等溫也開口,沈津白便冷笑譏諷:“溫也,我說過,你遲早會哭著來求我。”
溫也抬眸,神很淡:“你想怎麼樣。”
他頭上還裹著紗布,看起來十分稽。
腳踩在玻璃碎片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慢慢近溫也:“現在,跪下來求我!” 張主任在一旁使眼:“溫也,還不快道歉!沈總這是在給你機會,你往后的路還長著!” 溫也知道張主任是在提醒自己,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快到了,為什麼那個男人還沒有消息…… 眉心蹙了起來,有些不耐。
以為張主任自己來是因為陸硯出手了,解決了沈津白這個大麻煩,現在看來本不是這樣。
頭頂沈津白譏諷的話語還在繼續,溫也突然就變得沒什麼耐心聽了,眼眸一抬,神微冷:“沈總,出手傷你,我可以道歉,其他的,我沒什麼要說的。”
張主任沒想到溫也這姑娘平常看起來溫溫的,在這種事關前途的事上竟然這麼倔。
他氣道:“溫也!沈是你能得罪的起的嗎?你把你腦子里的水給我抖干凈了再說話!” 溫也再次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確認沒有任何消息進來后才恍然想起來昨夜本就沒有問過陸硯的聯系方式。
不由得自嘲一笑,抬眸看向張建平:“主任,臺長那邊沒有下達什麼通知嗎?” 張建平皺眉道:“臺長今天早上就出差去國外了,八點的飛機,能有什麼通知。”
溫也這幾天繃地弦砰地一下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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