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下肚,安桐也察覺到自己在男人面前頻頻走神顯得很不禮貌。
強行下心頭的旖念,佯裝鎮定地倒了杯茶,繼續接話:“做飯也不影響彈鋼琴,而且……我很久沒談了,今天只是手試試。”
容慎舉杯啜茶,慵懶地靠著椅背,“這些雜事不必心,廚師和鐘點工會定時過來。”
安桐淡淡地點頭,表示知道了。
兩人沒再談,而是坐在彼此對面安靜地呷茶神思。
安桐一直沒覺得有什麼問題,若非手邊的電話響起了震聲,也不會重新審視自己的座位。
右手邊的手機,是容慎的。
安桐看了一眼趕忙拿起遞了過去,“你的電話。”
雖然匆匆一瞥,可還是捕捉到了來電人的姓名,是聞晚。
那個一直存在于的微信朋友圈卻從來沒有過任何流的香江名媛。
安桐無意聽,剛起想回避,男人接起電話的同時,手臂越過茶臺握住了的手指。
此舉,迫使安桐無法離開,只好安安穩穩地坐著,明正大地聽他講電話。
“找我有事?”
容慎的開場白很尋常,波瀾不驚,甚至聽不出語調的起伏。
他一手接聽電話,另一手則輕輕挲著安桐的手指。
那端,聞晚靜默了數秒,男人的眉心也微不可覺地皺了起來,似乎耐心告罄的樣子,但仍然維持著風度沒有催促。
又過了幾秒,聞晚聲音干地開口道:“九哥,你……在忙嗎?”
這只是個客套的開場白,特意挑選了周末給他打電話,就是篤定他應該不忙。
容慎并未回答,而是開門見山,“什麼事,你說。”
“我聽說……”話沒說完,聞晚又陷了沉默。
也不想如此優寡斷,但有些事一旦直白的問出口,太有失份了。
如此一想,聞晚便換了個思路,口吻也比之前更活躍了些,“我聽說你領證了?這麼大的事你也通知我們,大家都沒來得及給你慶祝。”
說罷,聞晚就狠狠咬住了角,心慌且難過。
喜歡他這麼多年,從開始的滿懷期待到后來的心灰意冷,哪怕表白被他冷淡的拒絕,聞晚的心深仍然抱著一的幻想。
幻想他終有一日能喜歡,幻想他能發現的吸引力。
可到頭來,卻從易柯的口中得知了他已經領證結婚的消息。
易柯不是故意泄,相反他是無意中說了。
而越是這樣,就越能證明確有其事。
這時,容慎表淡漠地垂下了眼瞼,聲音是一貫的低沉,“慶祝就不必了,以后總會有機會。”
聞晚蜷起指尖,那句‘為什麼是’就在邊徘徊,可理智又在不斷提醒,為旁人,沒資格置喙。
“那……等你下次和安桐回香江,我請你們吃個便飯,就當道賀吧。”
“嗯,回去再說。”
聞晚聽著男人悉的嗓音,悵然若失地說了句再見,接著,聽筒里就想起了斷線的提示音。
還真是干脆的不給留半點念想和幻想。
……
同一時間,在聞家別墅的聞晚,坐在房的茶幾前,怔怔地看著手機發呆。
旁,是面同的助理楊穗。
“我早就說過吧,要是喜歡不如出手搶過來,現在九爺結婚了,你再難也無濟于事了。”
聞晚斂神側目,著楊穗一副恨鐵不鋼的表,嘆息著笑道:“如果什麼都能靠搶的話,這世上就沒那麼多憾了。”
楊穗愕然,訕訕地撇了下,“你試都沒試就打退堂鼓了,現在……說啥都晚了。”
“還用試嗎?”聞晚起走到窗邊,著漫天飛舞的冬雪,悵惋的神中現一釋然。
很多年前以前,被香江名媛的份架上了神壇。
此后的一言一行都被無數雙眼睛盯著,行得正坐得端,了的人生信條。
因而就連喜歡和慕,也不敢堂而皇之的表現出來。
為名媛的風范和教養,是包裝自己的武,同樣也是掙不開的枷鎖。
聞晚一直想不通,作為第一名媛,有無數人追捧,為何偏偏九哥對無?
也就在前兩天和易柯吃飯的時候,聽到了這樣一句評價。
易柯說:“聞晚,你確實完,完的無可挑剔。可男人骨子里就帶著征服,并且對自己喜歡的人有極高的容錯率,別說貌比東施,就算是個白癡,男人也不會在乎。但要是不喜歡你,天仙都沒用。”
聞晚也認清了一個殘酷的現實。
的完,并不能讓喜歡的男人心。
而讓傾心許久的男人,已于離開香江的那個月,變了已婚男士。
……
另一邊,容慎接完電話就將手機放到了右手邊的桌角,抬眸看向安桐,就看到盯著茶杯若有所思。
“怎麼這個表?”
男人低聲開口,語調含著笑,不論態度還是口吻都與之前判若兩人。
安桐抿著,烏黑的眸子直視著容慎,“我是不是……坐了你的位置?”
古人云,令智昏不是沒有道理的。
要不是腦子里暗地遐想聯翩,也不會坐錯位置,更不會用錯茶杯……
容慎低笑了一聲,滿眼的縱容,“不用分得這麼清,哪里都一樣。”
安桐沒出聲,卻覺手里的茶杯像燙手山芋似的。
都還沒接過吻,卻先用了他用過的杯子。
轉念一想,好像扯平了。
上次在私房菜館,他也用了的叉子。
安桐一番自我暗示,倒也起了作用,斂去多余的想法,不不慢地繼續品茶。
總之,初嘗滋味的孩,心的富而多彩。.biqugé
在不知不覺中,負面消極的緒被熱中的甜沖淡了不。
……
是夜,安桐坐在自己的臥室里,組裝好電腦就登陸了郵箱。
與那家科技大廠已經正式建立了合作關系。
最近幾天只要晚上有空,都會打開郵箱查收公司發來的新任務。
大概是合作初期的原因,目前為止安桐還沒真正接到科技大廠的核心業務。
就連定期發來的側程序,也很像是一種晦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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