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侍衛隊長看了冷落月一眼,沖蘭嬪揖手躬道:“冷落月乃龍翔殿的宮,又是小皇子生母,此時還抱著小皇子。我等怕傷著小皇子,實在不敢拿人。這冷落月若是不服娘娘置,我等倒是可以去龍翔殿通知一聲,讓龍翔殿的人來置。”
反正拿人他們是不可能拿人的,這蘭嬪他們又得罪不得,只能如此說了。
冷落月贊賞地看了侍衛們一眼,這些小伙子很是不錯,不愧是和我并肩作戰過的人。
去龍翔殿通知,不就等于給這賤人找幫手嗎?幫這賤人告狀嗎?蘭嬪憤怒地瞪著說話的侍衛隊長,他們竟然不聽的使喚,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瞧,蘭嬪的心多虛,去龍翔殿通知一聲,讓龍翔殿的人來置冷落月,在眼中都是給冷落月找幫手,幫冷落月告狀呢!.七
假山后的城寒和王信臉上都出了些許意外之,沒有想到侍衛竟然會向著冷落月。
王信小聲道:“落月有功,這宮里的人都念著的好呢!”
這皇宮之中誰人不知,痘疫消除,全靠了廢后。
城寒冷冷地瞥了王信一眼,抬腳從假山后走出。
王信一看,忙高呼:“皇上駕到。”
蘭嬪一驚,連忙轉,只見一玄九爪金龍袍,頭戴龍紋金冠的城寒,沉著臉,背著手,朝這邊走來。
蘭嬪心中有些慌,但是很快又冷靜下來。冷落月立了那麼大的功,皇上都沒有想著封為妃嬪,只是賞了三千兩銀子罷了。擺明了還是厭惡的,一個厭惡之人的話,皇上又怎麼會信?
“臣妾拜見皇上。”蘭嬪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侍衛和蘭嬪的宮太監也跪在了地上,跪在地上的秋兒痛得面容扭曲,若不是靠著雁兒,都跪不住。
所有人都跪下了,就冷落月抱著委屈的小貓兒站著。
蘭嬪用余瞥了冷落月一眼,見站著,差點兒沒咬碎一口銀牙。自己是嬪,冷落月是宮,可見著皇上,這嬪跪著,宮站著,顯得一個嬪妃還不如宮似的。
“父皇——”看到父皇,小貓兒癟了癟。
瞧見兒子臉上未干的淚痕,城寒冷冷地瞥了蘭嬪一眼。也未喊平,直接越過跪在地上的蘭嬪等人,走到冷落月面前,手抱過了小貓兒。
皇上走到后了,蘭嬪們也跪著轉了個方向,繼續面對這皇上跪著。
“怎麼回事?”城寒明知故問。
見皇上詢問,蘭嬪立刻掌握先機向皇上控訴冷落月的罪行:“皇上,這冷落月仗著自己是小皇子的生母不但對臣妾不敬,還辱罵臣妾,傷了臣妾的宮,請皇上替臣妾做主啊!”
“是這樣嗎?”城寒扭頭看了冷落月一眼。
冷落月垂首回道:“算是吧!”
城寒深潭似的眸中閃過一抹意外之,他還以為冷落月會否認呢!沒想到竟然承認了。
這蘭嬪所訴倒也不假,雖然是自己先找的冷落月不快,但是冷落月對不敬,辱罵,出腳傷人也是事實。
“算是吧!”城寒冷哼一聲,“對后妃不敬,辱罵后妃,出手傷人,你好大的膽子!”
蘭嬪心中一喜,得意地看著冷落月,那表分明在說:“皇上要替本宮做主,你要倒大霉了。”
嘖,狗皇帝還兇。雖然并沒有看蘭嬪,但是卻能到此時有多得意,一個還跪著的人又什麼好得意的?
冷落月垂首解釋道:“皇上容稟,奴婢如此,實非故意。蘭嬪娘娘見著奴婢,便喊奴婢皇后娘娘,奴婢之前雖為中宮皇后,可如今不過是一個宮,蘭嬪娘娘再喚奴婢皇后娘娘自然是不合規矩的。”
“奴婢怕人誤會蘭嬪娘娘才好心提醒,說這樣不合適,太沒規矩了。沒想到奴婢的好心,卻惹惱了蘭嬪娘娘,覺得奴婢是對不敬。也是……奴婢一個宮,哪有資格與娘娘說這些話。蘭嬪娘娘說奴婢對不敬,奴婢也只有認下。”
聽聽這“奴婢只有認下”說得多委屈。
蘭嬪能說冷落月皇后娘娘,只是為了嘲諷嗎?不能,不然在皇上眼里啥人了?
“至于辱罵蘭嬪娘娘,那也是因為娘娘太過的憤怒,出了丑陋的面容,嚇哭了小皇子。奴婢為了安小皇子,一時失言才說出了蘭嬪娘娘只是長得丑了些,不是鬼婆婆的話,確實是奴婢之過。”冷落月說罷還嘆了一口氣,認錯態度十分誠懇,一副我有錯,我悔過的表。
方才都看到了,王信是從假山后走出來的。王信跟著城寒,既然他是從假山后走出來的,那麼城寒肯定也是。他們怕是早就在假山后藏著了,不知道聽到了多,又看到了多。若是再否認,不是往鐵板上踢嗎?還不如老實承認呢!
而且,狗皇帝到現在還沒有讓蘭嬪起來,擺明了是更氣。
“傷了蘭嬪娘娘的宮,也是怕要扇奴婢掌的宮,會傷到奴婢懷中的小皇子。若是此有龍翔殿的其他人,奴婢就把小皇子給他抱著,乖乖的站著讓蘭嬪娘娘扇到消氣。”
城寒才不信的鬼話,是會乖乖站著讓人扇的人嗎?倒是有許多理由,這些理由也合理得很。
“皇上千萬別信這賤婢的鬼話。”蘭嬪道,“臣妾讓宮掌的時候,還十分狂妄地說。我是小皇子生母,日后的太后,誰敢傷我?”
皇上現在還年輕著呢!這冷落月就覬覦皇位,皇上必定震怒。雖然沒有,但是現在自己說有,那便是有。
“皇上,奴婢沒有。”冷落月裝著十分驚恐地搖著頭。蘭嬪這個大傻子,以為這樣能除掉,卻不知此舉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王信看著蘭嬪,只覺得心腸歹毒。若非他和皇上早就在假山后,看了前因后果,落月豈不是就要被冤枉死了?
蘭嬪道:“臣妾的隨行宮人皆可作證。”
兩個宮和兩個太監,皆看著灰白的石板,心虛地道:“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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