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而抱著小娘子往後靠了靠,以便自己坐得更穩實些,免得驚擾人好夢。
小娘子雖纖瘦,看著沒幾兩,但抱在懷裏時卻是的,君行低眸,忍不住暗自疑,莫非就連的骨頭也與自己長得不一樣?
還有自小娘子上散出,時常纏綿他鼻尖,經久不散,次次拽他卷甜漩渦的那縷縷甜香,縱然沐浴了都消不掉,好似也是與生俱來的?
分明是這樣小的一個人,怎地好像上都斥滿了神,惹他不住好奇。
看得久了,君行竟不自覺了神。目從致的眉黛,緩緩下落至長睫羽,停留斯須,又挪至翹的瓊鼻,最後再流連於那兩瓣紅潤澤的櫻……他結滾兩下,鬼使神差地手想去。
“阿姐?”
不料突地一聲喚,驚得君行回手,慌張地吞咽了口。
須臾,待重整好神,他才開車帷一角。
原來是沖在前頭的雲朝蘭又折了回來,正馬與車齊行,手裏還揣著兩個油紙包。
車帷被掀開,雲朝蘭也一眼瞧見了正睡的阿姐,於是低聲音,將其中一個油紙包遞過去。
“姐夫,這是新出爐的百花糕,買給你和阿姐嚐的。”
君行接在手,“多謝。”
如此,雲朝蘭才揚起笑,輕踢馬肚,邊愜意地食著糕點,邊領先走在了馬車前頭。
糕點還是熱乎的,暖暖的香氣滲過油紙包彌散出,轉瞬就斥滿整個車廂,但午食塞太多,君行暫提不起食,懷裏的小娘子更是睡得香沉,全然不聞,於是這一路也沒拆開過。
可這糕點倒也沒能浪費,是日夜,雲朝芙因白日睡得久,夜裏反倒神,睡不著,便爬起將它吃了個幹凈。當然,代價就是不慎吵醒了某人,此後被他在下好一通欺負。
翌晨,雲朝芙再睜眼時,天熹微,屋子裏尚一半昏暗一半亮,裏外寂靜得連呼吸聲都可聞,旁人卻沒了蹤影。
醒過神,慌地拉上衫,爬下床,趿了雙小巧繡鞋便要往外跑,不想這時屋門卻被人推開。
來人一墨戎裝,筆立於門前,和曦靜靜披撒在他肩上,襯得他如瓊枝玉樹般孤傲,不易親近,可若再仔細看,又覺不乏年將軍獨有的英姿凜凜和意氣風發。
雲朝芙不由得晃了一瞬的神。
“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倚在桌前,眉眼間尚殘著憂鬱和沮喪,著眼前宛若“初見”的大將軍,一時茫然無措,竟不知是否該往前。
直至君行走近,將劍置於桌上,默不作聲地抱起又往裏間走。
“未同夫人辭別,走不得。”
安靜凝著懷裏的小娘子,一片溫意自他的眉宇間浸染開。君行將人輕放到床榻上,褪了的繡鞋。
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謙和些,好抵去這戰的冰冷,不至於將嚇到。
“我是來同夫人辭別的。”
聽得這話,雲朝芙眼眶子微紅,抿,眸了,就要再爬起。
“那我送將軍出城。”
卻很快又被那人按下。
“不必。”淡淡一笑,君行將落下的衫又提好,遮住了那一片雪及自己留在上頭的目痕跡,沉著聲道,“將士出征,不敢回首。
夫人還是乖乖留在府中,等我歸來。”
雲朝芙本不打算應他,可又不願看他心有牽掛地離去,一番掙紮,終還是屈服,泣著摟住他的脖子喃喃道:“好,那我在家等將軍早日歸來。”
“嗯。”
再後來。
便記不大清將軍走時是何形了,雲朝芙隻知自己在那之後又沉沉地睡了一覺,直到秋爬上床欄,落在眼睫上,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眼角的淚花已然被風幹,痕跡沾在睫羽上,模糊了視線,使勁了,才終於看清,坐起,喚燕兒進來伺候著沐浴洗漱。
將軍出征的消息很快便傳遍晟京,雲府更不例外,知曉此事後,江氏與雲朝蘭毫不耽擱,立即趕去了將軍府。
二人隨小廝抵至院中時,雲朝芙正托腮坐在桌前,蹙著眉,一臉苦悶。
“阿芙。”
江氏心疼地坐到對麵,一聲輕喚,將出神的人拉回。
“娘親?”雲朝芙抬眸就見二人,愣了愣,旋而一臉高興,“你們怎麽來了?”
“娘親說不放心你,便想來看看。”縱使雲朝蘭平日裏再如何大大咧咧,也清楚瞧見了那雙紅腫的眸子,擔憂問,“阿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怎麽……”
忽地反應過來二人為何是這般神,雲朝芙淡然笑了笑。
“娘親,阿蘭,你們放心,我好著呢。將軍又不是不回來,且他還應了我,說會早些回來,我隻需乖乖在家等他就好。”
“你若能想開那自是最好,可若心裏委屈,就記得來找娘親說說。”江氏疼惜地握著的手,輕聲安,“你爹爹也讓我轉告你,無論何時,雲府永遠都有兩個兒。
”
竟不知惹了家裏人如此多擔憂,雲朝芙心有愧疚,卻也頗多,不經意便紅了眼眶,嗚咽著點點頭。
“娘親和爹爹放心,兒臉皮子厚著呢,才不會因為嫁了人就與你們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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