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櫻還沒上過病理課，這是第一次進這個實驗室，前麵的實驗桌上是一排排顯微鏡，最後麵的櫃子有一排泡在福爾馬林溶裏的標本。

    寒冷的冬夜、寂靜的醫學院、昏暗的實驗室、標本，幾個詞隨機組合就能湊一部驚悚片。

    沈律珩嫻地開門、開燈，習慣地從櫃裏拿出清掃工，簡單把地板掃了一遍，又拿著抹布放在門邊的人骨架。

    了兩下，一拍腦袋，“抱歉，做習慣了，一下子昏頭了。”已經上手了，中途暫停也不符合他個，他快速完，將清潔工收好。

    舒櫻原本有點害怕的緒被他這個舉打消，輕笑一聲，走進去，“怎麽會想到帶我過來？學霸的約會就是帶朋友來看你總來的實驗室啊？”

    沈律珩撓頭，“就……突然想到的。”他按著舒櫻肩膀，推到一個心髒解剖麵的標本前，用手指著右心房上部的位置說，“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竇房結。”

    “還有呢？”

    “它是心髒的正常起搏點。”

    “嗯。它還控製著心髒的正常活節律。”

    這些都是解剖課本上的容，剛學過，沒什麽稀奇的。

    眼裏升起一層迷，懵圈地抬眸看他。

    向來遊刃有餘的人此刻卻眼可見的張，覆在後頸的食指不安分地了，卻撓在舒櫻心尖，心髒又不可控地加速狂跳。

    實驗室很安靜，兩人靠的近，幾乎同頻的心跳，撲通撲通地敲在耳。

    一個人心跳過快會慌，兩個人就變了浪漫。

    兩人相視一笑，臉頰泛紅。

    “上學期，我代課的時候剛好講到這裏，看到這個竇房結，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

    “為什麽？”

    風吹舒櫻的頭發。

    沈律珩手拿開粘在角的頭發，拇指過角時，不可控地了下，“當我意識到喜歡你的時候，我的心跳就不它的控製了。”接著，他拉起舒櫻的手按在自己口，“你才是它的主人。”

    他穿著厚，舒櫻還是能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迅猛有力。

    “到了嗎？”

    “嗯……”

    舒櫻臉燃起一片紅。

    沈律珩覺得手在抖，就鬆開了。

    舒櫻收回手，以頭發的小作緩解張，抿著，不知怎麽接話。

    沈律珩繼續說：“之前你一定覺得很迷、很難吧，有個人關心的程度遠超普通朋友，又拒絕了你的告白。”他深吸一口氣，語氣越發真誠，“對不起。是我太遲鈍了，喜歡你也不知道，給了你那麽多奇怪的訊號。從這一刻開始，我會好好回應你的喜歡，以男朋友的份。”

    “嗯！”

    他也是喜歡的，之前的那些心的瞬間都不是錯覺。

    舒櫻好開心，上揚的尾音都著愉悅。

    有點晚了，兩人從醫學院出來，去食堂吃了個夜宵，沈律珩送舒櫻回寢室。

    今天是報道日，有不同學提著箱子回來。

    路上不斷有學姐跟沈律珩打招呼。

    他以笑回應，並大方承認，“嗯。送朋友回寢室。”

    舒櫻還沒回寢室，夏雨薇就在臺朝招手。

    等一開門，三個人全搬著椅子圍坐到寢室中央。

    林夢楠像審犯人似的，手把著臺燈頭往舒櫻臉上照，“老實代，你們倆是什麽況。”

    “就是在一起了呀。”舒櫻解開書包，都沒來得及放到架上，就被夏雨薇按到中間的椅子，“學長跟你告白的？”

    “嗯。

    ”

    “哇。好浪漫啊，今天是人節呢。”

    林夢楠追問：“你們剛才是去約會了？”

    “算是吧……”

    “去哪了啊？”

    “病理實驗室。”

    “啊？！”

    三人擺出同款震驚臉。

    夏雨薇角了下，“大晚上的，去、去那幹嘛？”

    “看心髒解剖麵標本。”

    “啥？！”三個人喊得更大聲了。

    林夢楠扶額，眼前的泡泡被現實擊碎，“學霸的世界我不懂。”

    **

    後的日子，兩個人的相比舒櫻想象得要順暢。

    兩人各有各的忙，平時不怎麽見麵，全靠網聊維係。

    這學期，周六有排課，他周日要去附屬醫院跟臨床課，周末也湊不到一起。

    新校區附近沒什麽娛樂設施，兩個人的約會很簡單，就是在共同的閑暇時間坐在圖書館的雙人桌一起學習。

    跟以前一樣，好像又不太一樣。

    以前邊還坐著他的同學，時不時有同學來找他問題目，現在全沒有了。

    兩人見麵的時候，沈律珩的邊隻有，眼裏也是。

    某個周六，老師有事，課被調到周日了。舒櫻很早就去圖書館陪沈律珩，事先沒跟他說，沈律珩看過來，一臉驚訝地提起占座的電腦，“怎麽早上就過來了？”

    “我的課調到明天啦。”

    “今天沒課呀？”

    “嗯。”

    “那不早說。”

    “啊？”舒櫻書包拉鏈都拉一半了，被沈律珩按住，“坐車去市區看場電影？”

    “唔。”舒櫻麵難，轉手腕，從他手裏出來，繼續拉開書包，拿出文盒和一本報告冊，“下午去吧，上午我得把這個實驗報告寫完，明天要的。”

    “行吧。什麽實驗？”沈律珩打開電腦，“我這有留存實驗報告模板。”

    “太棒啦。”

    沈律珩調出資料，把屏幕轉向，“快點寫，寫完跟男朋友約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