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芙頓住，意外地瞪大眼。

    薑思怡同樣難以置信地張，愣神片刻，追問道：“是指大學期間有一個？還是工作後有一個啊？”

    沈律珩搖頭，齒微啟，咬字輕而纏綿，“這輩子。”

    “哇。”林嘉芙捂住，“那個白月初麽？”

    沈律珩笑笑不再回答了。

    隔了會，他吃完飯，將餐盒收拾好，站在旁邊洗手。

    周彤走進來，“沈醫生，主任讓你登係統填個資料。”

    “好啊。你先幫我登錄一下，我把垃圾丟掉就來。”沈律珩的湯沒喝完，怕又多套一層袋子，急著提下去丟。

    待他重新回來，已經是係統頁麵，他坐在座位上填資料。

    林嘉芙幫沈律珩登過一次係統，也早知道他的碼，好奇道：“沈醫生，你碼後麵那個0615是不是初的生日噢？”

    沈律珩將辦公桌上一個湖人隊標的掛飾轉過來，“不是。2000年6月15日奧尼爾犯規離場，科比上場砍下28分，第一次捧起總冠軍獎杯。那天我注冊了Q|Q，看完球很開心，就用這個日期做碼，後來其他件也設的這個。”

    “對哦，你很喜歡科比。”林嘉芙不懂球，但認識球星，沈律珩的電腦桌麵和辦公桌裝飾品有很多籃球元素。

    薑思怡打趣道：“沈老師，你這麽公開地說碼，不怕我們盜用你的件哦。”

    沈律珩聳肩，“肯定是改了呀。有一次我的所有件都被盜登了，好怪，同一時間Q|Q、微|博、支|付|寶所有件全給我發異地登錄的消息。那段時間在忙其他事，過了好幾天才看到件的提醒信息，還好沒丟什麽，就趕改掉了。”

    “支|付|寶都被盜啊？有沒有丟錢哦？”

    “那倒沒有。”

    “能一下子盜登你全部件，不會是認識的人吧？”

    “不一定吧。可能是通過我綁定的手機號查到所有件的？”

    對他那個‘一輩子’的深告白沒任何反應的人，在這時候忽然頓住，打字的手在空格鍵上，出一串空白。

    薑思怡：“哎呀，你怎麽打了？”

    舒櫻回神，慌地刪空格，“鍵盤卡住了。”

    沈律珩走過來，“要不要給你換一個？這個有點舊了。”

    舒櫻恢復打字速度，“能用。”

    待三人坐回各自位置上，注意力引走，舒櫻停住打字的手，眼底那潭死水清澈些，映出的不再是單純的醫藥名詞，還有沈律珩伏案的背影。

    越過他的背，舒櫻看到他電腦桌麵的科比手辦照片，是送的那個。

    午休快結束的時候，接室走得隻剩沈律珩和舒櫻。

    沈律珩要參加一個神經科的聯合會診，係好白大褂扣子，用手作梳子理順劉海，起要出去。

    舒櫻趕跟上。

    他攔住，“這個會你不用跟，在這把病程記錄寫清楚。”

    “好。”舒櫻又坐回去。

    沈律珩繼續代：“會議可能沒那麽快結束，科研中心下午要給我發一個文件，你幫我接收一下。把文件下載到這個U盤裏，回復一個收到的郵件給他們。”

    “好的。”舒櫻在記事本上記錄，“郵箱碼是SLH0615嗎？”

    “是我的私人郵箱，不是這個碼。”

    “那是什麽？你說我記……”

    沈律珩輕笑一聲，單手按在桌上，撐住下的子。

    俊的臉驟然放大，停滯的筆尖在白紙上暈出一個小墨點，舒櫻驚得全僵。

    耳尖微微發燙，是的自然反應，也是被他邊吹出的熱氣蒸的。

    舒櫻脖子，下意識地手頭發，抬起的食指過他的，子繃得更厲害。

    沈律珩笑笑，“碼是SLHloveSY110327。我們的姓名大寫，love小寫。記不住，我幫你拆解開來記，碼是……沈律珩舒櫻，110327是我和你的生日。”

    加班幾日，他聲音有點啞，含沙似的嗓子，在說這句話時一字一頓，力求將每個字都咬清楚，都鑿進心裏。

    這樣的聲音曾著耳朵說過無數繾綣話。

    藏在桌下的手微微攥拳，兩夾，沒想到過了這麽久，對他的聲音還是很難抗拒，一聽到腦袋裏會自浮現出在那些無人、昏暗的角落，他抱著親吻的模樣。

    每次親，明明那麽用力，在耳邊說話的聲音又啞得不行，像在拚命克製自己，抑某種不可言喻的緒。

    舒櫻抵住他肩膀推開，“我記住了。”

    麵上泛起兩片薄紅，沈律珩用食指指背蹭了下，“重復一遍我聽聽，檢查下是不是真的記住了？”

    舒櫻打落他的手，“無聊。覺得自己很浪漫是不是？”

    沈律珩角，笑容凝住，“我……”

    舒櫻沒想在醫院找對象，幹脆隨口胡謅：“我有男朋友了。”

    早在拿到新醫院的職通知前，沈律珩就通過黎宇建打聽過，現在是單的狀態。

    在一起工作的幾日，像塊捂不熱的石頭，對他說的、做的毫無反應，連厭惡的緒都沒有。

    這一刻，總算有點反應。

    無論是什麽反應，至注意到他了。

    沈律珩笑開，斜靠在桌邊，“是嘛？那你這男朋友不是很稱職喔，還需要我這個前男友去幫你修水管？”

    舒櫻仰頭，“你很稱職嗎？”

    沈律珩收起沒骨的站姿，斂笑站直。

    舒櫻也站直子，嚴肅地反問：“如果你很稱職，我們為什麽分手？你又怎麽舍得讓我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