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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卿不可思議起來，錢小姐不是說有所之人麼？不是命令他三年之必須提出離婚要和所之人雙宿雙飛麼？怎麼著，他不跪，就不了了？必須得征服他才算數？

  「對不起，我對不滿意。」顧雲卿將語速放慢，表嚴肅。他就說他媽怎麼會屈尊跑來找他，原來是錢小姐改變主意了。這麼看來，他媽對錢家是相當的滿意了。

  祖新莉愣了一下，繼而很生氣的口吻：「你憑什麼不滿意？錢嘉語人長得漂亮，家世又好，都不挑你，你憑什麼挑？」

  「如果你是為了錢家的事來的，那我再次明確地告訴你，我對錢小姐沒有任何意思，非要直白一點的話，誰願意跟好就讓誰去。」顧雲卿起了，他打算回房繼續睡。

  「砰。」一隻杯子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臉上然後摔落到了地上。

  顧雲卿被砸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扶著一旁的柜子站穩後，他了痛得發麻的臉頰。

  「顧雲卿，你一天是我的兒子，你就一天沒得選。」祖新莉語氣冰冷。

  「昨晚你就說了和我斷絕關係。」顧雲卿走了幾步到茶幾旁，他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怎麼？接到錢家的電話，你頓時就患上失憶癥了麼？」 (5,0);

  祖新莉站起：「你看你現在什麼態度？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媽嗎？」

  「那你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你心裡是不是還有我這個兒子？」顧雲卿吼回去。

  祖新莉點了點頭：「我十月胎生下你，又辛辛苦苦打拼出顧氏一片天。你只管做你的爺，從來沒有被外面的風雨吹打過。現在看來，全都了我的錯了。阿卿，我就問你最後一句，錢嘉語那邊，你怎麼辦？」

  顧雲卿這會兒覺到臉上一陣又一陣火辣辣的疼，他恨聲道：「我和沒有可能，如果你實在捨不得到的，那你就再去生一個兒子吧。」

  祖新莉只覺得氣沖腦門，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面對阿卿，面對這個盡屈辱生下來的這個兒子，就沒有辦法做到心平氣和。恨，恨他如此平凡，恨他如此輕描淡寫，更恨他沒有哪怕一對的心疼和理解。他什麼都不懂，如果不是讓他姓了顧，讓他擁有了如此優渥的生活條件，那他現在不過就是一個為了生活辛勞奔波的普通打工者。

  「明天，明天我就把你外婆送到紐西蘭去，我要讓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祖新莉指著他，極度的憤怒讓完全失去了理知，搬出了殺手鐧。

  顧雲卿抓過茶幾上杯子狠狠地摜到地上：「你試試看。」 (5,0);

  「你，你……」祖新莉揚起手。

  顧雲卿用力將的手丟開：「信用卡，斷絕關係，送走外婆。來呀，還有什麼手段？你要拿出最狠最可怕的手段來。你把外婆送到紐西蘭有什麼可怕的？通這麼發達，我還可以飛過去。不如這樣吧，你把外婆殺了，這樣我才會發瘋。」

  祖新莉看著顧雲卿猩紅的眼眸，從他的眼眸里看到了孤注一擲。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恐懼起來。

  「你怎麼變了這樣？小時候你不是這樣的，你很乖的。你還和我說過，等你長大了，你會對我好，你會孝順我。」祖新莉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我為什麼變了這樣？」顧雲卿朝走近一步，「你竟然問我，你不覺得可笑嗎？你以為你生下了我，就給了我天大的恩賜，我就是你的傀儡，你的附屬品。你考慮過我的嗎？你從來沒有。這些年來，你對我做過多過分到令人髮指的事？你都忘了嗎？你我，你監視我，你肆意傷害我。如今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甚至要安排我的一生。還有，這些你對外婆又做過多過分的事？外婆一直勸我，罵我，要我忍著，不許我和你爭執。」

  「如果不是因為外婆，早在阿翊死的那一年，我就徹底離家出走了。」顧雲卿的眼淚掉下來，「如果我的存在對你來說是洗不掉的恥辱，那麼，你應該問問你自己，你為什麼要生下我？我已經存在了，你就只能認命。我不求你做一個多好的媽媽，但請你，就算我求你，不要覺得傷害我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5,0);

  祖新莉聽著顧雲卿的控訴，看著他臉上的淚水。又退了一步，然後扶著沙發慢慢地坐了下去。

  客廳呈現出一種奇異的安靜。

  顧雲卿別過頭，他抬手將臉上的淚拭去。了一下鼻子，他道：「你請回吧，錢小姐那邊我不會改變主意，任何時候都不會。」

  「我……真的那麼糟糕嗎？」祖新莉的頭垂下去，聲音暗啞。

  顧雲卿仰頭看了看天花板，好一會兒說道：「我能說出來的不過萬千之一，說不出來的，你心中應該也有數。」

  祖新莉將頭埋進掌心裡。

  顧雲卿抬步往房間走去，關上房門，他躺回了床上。但他的睡意全沒了，索起床。

  等他沖了個澡換了服拉開房門，客廳里，他媽竟然還那裡。此時，站在落地窗邊著遠，聽見開門聲，轉過來。

  顧雲卿只覺得頭皮發麻，他不想再和吵架了。

  「阿卿。」開了口，很溫和的語氣。

  顧雲卿漠然地看著。

  「我剛才站在這裡，我反覆想，反覆思考，這些年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我們母子走得越來越遠。我承認……」 (5,0);

  顧雲卿抬手做了個停的手勢：「你不用承認，什麼都不用承認。說出去的話，做過的事，不會改變的。」

  「阿卿。」祖新莉有些困難地再度開口，「我明白。但坦白說，無論如何，你是我兒子這件事是事實。我想，你說得對，我要面對的是自己。以後，我不會無故來找你了。」

  顧雲卿狐疑起來，他媽這葫蘆里又要賣什麼藥？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你開心就好。」祖新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就這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