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半夏停頓一下,夾起那塊糖醋魚,笑著回答:“沒那麼嚴重了。”
“沒那麼嚴重了?”許淮以重復一遍,才說:“那就是還低的意思。”
他們聊天聲音不大,幾乎可以被席間的笑聲掩蓋。
但裴延敖還是第一時間投來微妙的視線,他目下落,停在曲半夏筷頭的糖醋魚上,表有些吃味兒。
他夾了一塊干煸塊,施舍似的丟進曲半夏的小碗里,“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
曲半夏眼神復雜的盯著干煸塊,筷子停在半空。
方馳在一旁揶揄,“延哥,你真是個好老板,竟然對下屬的喜好了如指掌。”
話里明顯帶著別的意思,裴延敖一記眼刀飛過來,他訕訕的閉上了。
頓了有一會兒,曲半夏夾起塊,丟在桌上的小垃圾桶里,作干凈利落。
接著扯出一個職業假笑,對著裴延敖說:“不好意思裴總,我不太喜歡吃辣的。”
客套又禮貌的回絕,即是在回應方馳的揶揄,也是在拒絕裴延敖拉近距離這一套。
這無異于當場打裴延敖的臉,許淮以在旁邊默默的看著,許淮瑜和李沐們的視線也被吸引過來。
裴延敖神幾變,最終是沒在大家面前說什麼難聽的話,只丟給一個口型,“你完了。”
有了這個小曲,裴延敖后半場幾乎都冷著臉,一副生人勿近、人更是滾開的覺。
吃過飯大家又轉戰KTV,離餐廳不遠,是方馳家里的產業。
為了和朋友們聚會,方馳直接把頂層改了娛樂化的大間,里面從棋牌到唱歌,應有盡有。
曲半夏湊到了最邊緣,努力想讓自己變明人。
從進房間開始,裴延敖的眼睛就沒從上離開過。
曲半夏仰起頭和裴延敖對視一眼,五彩的旋燈在臉上掃過,清麗的氣質搭配而不妖的臉,像個單純無害的兔子。
那雙眼里仿佛有盈盈秋波,瀲滟的,在這種場合里,顯得更加繾綣。
他頭微滾,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了一口,冰涼的過咽,腦子里有什麼燒的更厲害。
大約是醉了,他端起酒杯,挨著邊兒坐在旁邊。
頓時起要走,卻被裴延敖一把拽過來。
手在腕骨上,有些冰涼,起來很舒服。
他只覺得上的溫度卻不降反升。
好在他們都攛掇著讓許淮以唱歌,沒人注意到角落里發生的事。
裴延敖手上使力,曲半夏本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拽的趴在沙發邊緣。
狼狽的仰著頭,正要開口,卻被他另一雙手攫住后頸。
后頸一直暴在冷空調里,表面微微發涼。
那雙手卻溫熱干燥,像一團炭火。
涼熱相之下,曲半夏只覺得戰栗,麻的覺從那開始,一路傳到了尾椎骨。
忍不住了脖子,低聲怒斥:“你做什麼?” 裴延敖沒說話,最脆弱的后頸此刻就在他手里,他忽然萌生出一種掌控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