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敖邊往回走，邊打電話：“ME零件的事還沒通知到位嗎？”    對面傳來疑的聲音：“怎麼會，今天下午林晏儲就偕同生產總監去廠房調查了，這會兒還在加班加點的檢查，人還沒從廠區離開。”

    裴延敖掛了電話，舌尖頂了頂腮幫，碎發掩在眼前。

    那就不是林晏儲……是誰？    曲半夏有新歡了？    他蹙眉回到燈火通明的客廳，剛坐下就接到蘇雪晴的電話。

    “延敖，你在哪里……嘶，我好痛。”

    蘇雪晴的痛呼聲隔著手機傳來。

    裴延敖低頭看手機，發覺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記得他把蘇雪晴的號碼這幾天開了屏蔽，打不通。

    想不到會換個陌生號碼繼續打。

    “你怎麼了？”裴延敖不聲。

    “我的肚子好痛，我在醫院，你能不能來陪陪我，醫生說，醫生說孩子好像沒有心跳了！”    蘇雪晴哽咽的聲音脆弱又無助，絕的啜泣聲回在公寓狹小的面積空間里，不斷震著裴延敖的耳。

    裴延敖心復雜的站起，神復雜：“哪家醫院？”    “慧慈……在慧慈。”

    蘇雪晴氣若游，旁邊還有醫生護士慌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我知道了，你撐住，我現在過來。”

    裴延敖一邊給司機打電話一邊下樓。

    他其實沒那麼想要蘇雪晴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一個錯誤，于蘇雪晴而言，也是累贅。

    但意外已經發生，他應有肩負他的責任，一個……孩子父親的責任。

    夜中的A市霓虹四，夜燈從窗前掠過，裴延敖坐在疾馳往醫院的賓利上，忽然想到曲半夏腹中的那個小東西。

    他兩只手指摁住眉心，一下的比一下還要用力。

    要是那孩子能是他的，好像也不錯。

    曲半夏也就有了不得不回頭的理由。

    裴家有的是錢和資源，足夠傾盡全力把一個孩子養到人材。

    可惜，孩子不是他的。

    醫院。

    曲半夏匆忙趕到，已經是十五分鐘后。

    抓住護士的手：“我媽呢？”    護士眨了眨純善的眼睛：“阿姨早就睡下了，今天好像特別累。”

    曲半夏臉難看的咬住下。

    張媛惠睡了一上午，下午不過陪散步了會兒，又睡，現在才不到晚上十點，哪里來這麼多覺？    護士：“怎麼了曲小姐，你的臉好難看，是不是生病了，我醫生給你查一下？”    “你讓開。”

    曲半夏顧不得和寒暄。

    小跑著來到張媛惠的病房。

    病房安靜，一點聲音也沒有。

    曲半夏輕著推開門，步子微的朝床走過去，瓣了：“媽？”    門外帶來一束微。

    亮正好投到張媛惠的枕頭前。

    照出一雙閉的眼睛，蒼白的，還有懸在床頭的手腕，和散落一地的藥罐、白藥片……    曲半夏腦中的那弦啪的斷了，尖著撲過去：“媽，你吃了什麼，快吐出來，吐出來！”    啪！燈開了。

    小護士帶著值班醫生沖進來，看著張媛惠角的白沫，臉嚇得慘白：“快！病人好像休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