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侯府。
沐青婈和傅令朝已經坐在小廳的飯桌旁了,致的菜肴一一的擺在桌子上,沐青婈一邊吃著傅令朝夾的菜,一邊道:
“你特意回來上朝嘛?”
“是,南邊因為洪水暴。”傅令朝見吃墨魚餅吃得津津有味,又給夾了一塊:“多吃點。”
沐青婈心里咯噔一下:“你又要出去平嗎?”
傅令朝輕笑:“胡說。若整個大楚鬧點暴都得京衛營統領出馬,那誰戍衛京師?我只參與朝議,給出建議和方案。”
沐青婈看著他:“三爺,你朝議好好表現,不管啥事,你都橫一腳,皇上覺得你有用,天天留你在京上朝。”
傅令朝見撲閃著眼,一臉鼓勵地看著自己,笑了,忍不住了的小臉兒,“我家婈兒怎這麼聰明啊?”
“嗯嗯。”沐青婈喜得兩眼瞇瞇的。
“三爺。”這時,小雯走過來,后跟著一名太監。
“參見安國侯,見過夫人。”小太監笑著行禮,“皇上請安國侯進宮。”
傅令朝立刻放下筷子:“恰巧用完飯了,那本侯現在就進宮。”
“好,謝侯爺。”小太監道。
傅令朝了沐青婈的腦袋:“我先進宮去。”
“好——”沐青婈眼地看著他。
傅令朝跟著小太監,不一會兒就進了宮,走進書房,就見文治帝正坐在大案后,批閱奏折。
傅令朝已經有好一陣子不見文治帝了,發現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容貌也憔悴多了,正書案上的奏折卻堆得像小山一般高。
因著永玥郡主之事,文治帝氣病了,也就這幾天好了些,正在上朝。
“參見皇上。”傅令朝跪禮。
文治帝抬起頭,只見一個修長拔的影走來,那華麗的眉目帶著凜冽的氣勢,不知為何,讓文治帝恍神之間有種心驚膽戰的覺。
文治帝笑道:“快請起。”
傅令朝點頭,“不知皇上宣召微臣有何要事。”
文治帝呵呵一笑:“無事,朕今兒批閱奏折,突然想起去年,你狀元及第時,朕常常令你在一旁當顧問。”
傅令朝輕笑:“是。”
文治帝不由的打量他,記得那個年狀元郎長俊秀無雙,瀟瀟然若清竹一般清雅孤絕,渾青的銳芒。
當時他就想,這名年會在朝堂的打磨下慢慢溫潤,雕琢盛世無雙的玉。
不想,一年之后,年卻被洗練得颯颯然如出銷的利劍,一如既往的俊逸清輝,但眸收斂得寂冷幽暗,沉如鐵,冷如冰。斂眉含笑間風起云涌、雁落平沙。一綽約風姿掩不住的氣勢浩然。
文治帝有點神思恍惚,不知為何,看到他總能想起燕皇后!
想起策馬而來的張揚狂肆!但最后,卻歸于后宮的繡長袖曳華,斂去一生芒。
而傅令朝卻似恰恰相反,由最初的博學雅士,了張揚狂肆,像極了最初時的模樣。
每每這時,文治帝都會覺得傅令朝像極了死去的太子。
她驕傲跋扈,笑靨明媚指著他鼻子,道:“你完了。趙鈞默,你愛上我了,你永不能再愛他人了,因我不許。” 經年流轉,他卻淡淡地道:“明晰,能不能有些肚量容下她。” 當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站在了敵人的陣線上,當所有人都心存同情之情安撫從她手中偷去丈夫的女人,當所有人視她這個正妻為毒蛇猛獸囂張狠毒時,她漸漸死寂了下去。 他忍痛將她死死摟在懷:“是我對你不住。再看我一眼一眼便好,就一眼……”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