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聽到兒子這話，趙母的臉上帶著幾分失，是真的失。

  這輩子已經這樣，拖累了兒子，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兒子能夠娶媳婦，生個孩子。

  這樣將來就是到了地底下，也能去見孩子他爸了。

  但是，趙母也知道，這只是自己的願罷了，想要實現是真的很難。

  除非，現在去死，或者說，很早之前都有過這個想法，自己死了，一了百了，這樣也不會去拖累兒子了。

  但是兒子哭著說了一句話。

  他說，媽啊，你要是走了，我過年連個地方去都沒有。

  只這一句話，讓趙母徹底歇了自殺的念頭，是啊，要是走了，過年了，人家萬家燈火，家家團圓。

  兒子連個熱乎飯都吃不上，而且，還要在外面流浪。

  看著別人家團聚，兒子孤苦伶仃，想到這裡，趙母生生地堅持了下來。

  哪怕是的痛到極致，都沒想過去死，這個事。

  要熬著，要陪著自己的兒子熬著，不說其他的，只求這過年的時候，能夠讓他兒子有家回，能夠在年三十的那天，吃一口熱乎飯。 (5,0);

  就這樣，就這樣就好了。

  趙母的願不大，就想陪著兒子過年，看著他娶妻生子，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然後，在去死，也是無憾的。

  因為，知道，兒子有家了，不會再孤獨了。

  所以，這麼些年來，趙母一直在苦熬著。

  這不是，看到兒子第一次帶著姑娘回來，就想多了嗎？

  在聽到兒子解釋說不是後。

  趙母是極為失的，但是，這個人生樂觀，要不是樂觀，也堅持不到現在了。

  「這位姑娘，那我真是要麻煩你了。」

  是聽兒子說，對方是兒子老闆派來接的。

  方靈鵑搖搖頭，「不用，趙葉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們老闆惜他，所以才讓我來的。」

  言外之意，您不用有經濟力。

  這——

  趙母這人，聽別人夸兒子，比誇自己還高興，當即就笑了，「葉軍是葉軍，我是我，你來接我，還不是麻煩你。」

  「葉軍，去給這位姑娘倒一杯水。」 (5,0);

  這話一說，趙葉軍便去裡面忙活了。

  屋子不大，一共也就十來個平方，又是堂屋，又是臥室，中間還拉了一道簾子，顯然是當臥室用的。

  方靈鵑四看了一遍，發現趙家的屋子雖然不大，但是勝在乾淨整潔。

  見打量，趙母忍不住笑了，「方姑娘，我們家就是這個境地，你別嫌棄。」

  方靈鵑，「怎麼會？我看了下，阿姨您收拾得很好。」

  兩人說這話，趙葉軍端了一搪瓷缸的茶過來，是那種足足有臉盆大小的搪瓷缸。

  這是方靈鵑，「……」

  方靈鵑這怎麼喝？

  沉默片刻，「要不這樣，我們直接去醫院吧，這樣也能節省點時間。」

  反正，也不是來喝茶的。

  趙母多聰明的人啊，一下子就看出了方靈鵑的尷尬，忍不住瞪了一眼自家兒子。

  「你真的是個棒槌！」

  真的是個棒槌。

  哪裡有給人家姑娘倒水喝，那一杯子的水，怕是能把他們家一鐵皮暖水壺都給倒滿了吧？ (5,0);

  這兒子真是個榆木疙瘩。

  趙葉軍還沒反應過來，向來在外面圓的他，在家裡竟然顯得有幾分呆呆傻傻。

  「都是喝水，這不都一樣？」

  他在實驗室的時候，了，還直接對著水管喝呢。

  他這好歹是倒的熱水，還泡得有茶，但是比起對著水管喝，那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

  趙母不想和自家這個榆木疙瘩說話。

  站了起來，氣都氣跑了，「方姑娘，走吧，我們先出去。」

  看著兒子這副德，氣得心肝疼。

  方靈鵑忍不住笑了，拿著車鑰匙，便說，「不帶下家裡的日用品嗎？」

  「您這次去醫院的話，可能要住一段時間。」

  這——

  趙母去看自家兒子，趙葉軍秒懂，「媽，你去收拾服，我來招待方同學。」

  這還差不多。

  趙母進屋去了。

  趙葉軍朝著方靈鵑道歉道，「我媽這些年想兒媳婦，怕是想魔了，要是有哪裡做得不好，我替道個歉。」 (5,0);

  他這聲音不高不低，趙母又在家裡，哪裡能聽不見呢？

  趙母佯裝沒聽見，是個聰明人，想去聽下方靈鵑是個什麼反應。

  巧合的是方靈鵑也是個聰明人。

  笑了，「阿姨好的，只是阿姨想要兒媳婦，趙葉軍你可得加一把勁兒，你是清代的天才，本來就不愁出路。」

  「在一個，你以後跟著顧寧做事，你悉了顧寧，你就知道了，多厲害了，說個不好聽的，你跟著好好干，我敢保證，不出三年，你就是萬元戶這是最基本的。」

  「到時候，阿姨病好了，你又有事業，又有錢，到時候你還愁媳婦？」

  說完，方靈鵑朝著簾子背後的趙母喊道，「阿姨，你就放心吧，等你病看好了，等著趙葉軍結婚娶媳婦，在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這話一說，甭管結果是怎麼樣的。

  趙母聽了心裡滋滋，還在嘆，這位方姑娘是真會說話。

  既替老闆攬了人，讓兒子死心塌地地跟著對方幹活，又給兒子畫了大餅，讓他努力朝著前面鬥。

  還給自己畫了一個大餅，眼看著他就要好了。 (5,0);

  這大餅啊，一個比一個香。

  饒是，趙母都拒絕不了，輕咳一聲，朝著趙葉軍招呼。

  「葉軍，你聽到沒？好好跟著你老闆干，將來也能出人頭地。」

  這兩個同志，都把話給說完了，趙葉軍能怎麼說？

  他是什麼話都沒有的。

  只能答應下來。

  「我知道了。」

  待收拾結束後，趙葉軍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扶著他母親，出了門子，落了鎖後。

  一行人出了胡同。

  就往那小汽車那邊去。

  趙母沒想到，方靈鵑的條件這麼好，竟然還開著小汽車。

  下意識地去看趙葉軍，「我上有病氣，還有藥味，怕是把這車子都給染味了。」

  說白了，老太太還是自卑了。

  自己生病，坐這麼貴重的車子，實在是糟踐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