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輕染不住地看著唐弘手上缺了手指的地方,眼中淚水止住了又落下。
不是一個哭的人,有時候寧願流也不會流淚,可今天不知怎麼的,眼淚總是止不住的落下。
掉眼淚,手抬起,被他發現了不對,唐弘抓起輕染的一隻手,“你手上的傷像是被生了鏽的釘子或者鐵劃了的,再看這痕跡,似乎是釘子。”
輕染看了眼手上的傷,有些無所謂的道:“是釘子,當時想抓個東西,心裡多會增加一兩分安全,手邊能抓到的就只有釘子,一個沒掌握好力道,就把手劃破了。”
有了上的傷作對比,手上被釘子劃破的一點傷痕就沒那麼重要了。
“我給你上藥,等到了醫院,還要打一針破傷風。”唐弘說著,就想要把醫藥箱拿出來。
“你的手不方便,還是我自己來吧。”輕染練得拿出醫藥箱給傷口消了毒,又把醫藥箱原原本本地放回去。
消了毒,唐弘關切的問狀況如何,這些話不知道是哪裡到了輕染的淚腺,眼淚突然掉下來。
唐弘用完好的那隻手掉眼上的淚珠,“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哭?”
“我就是這麼哭,怎麼了,不行啊?”氣哼哼地道。
其實輕染是一個相當堅強的人,上了這麼嚴重的傷,簡為包扎的時候隻輕輕的哼了兩聲,若是換做一般的孩子,這時候怕早就已經哭天搶地了。
哪怕再包扎傷口之前吃了止痛藥,可止痛藥的藥效沒有那麼快。
唐弘出紙巾遞到面前,“當然可以了,只是我有事想要和你說,你這麼哭著,我開不了口。”
輕染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掉臉上的淚珠,“你說吧。”
唐弘從兜裡拿出戒指盒,在輕染面前打開,目灼灼地看著,“輕染,嫁給我吧。”
輕染沒有料到唐弘會說這些,頓時愣住了。
見到輕染沒反應,唐弘笑道:“怎麼沒反應,高興傻了?”
“你是什麼時候準備這些的?”
“其實你發現不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下飛機,準備給你個驚喜,求婚現場都已經準備好了。”
輕染看了眼他手上的戒指,淚中含笑,“一般的男人求婚之前不都是應該說一些人的話嗎,比如要一輩子對我好什麼的。”
“這些都是虛言,不如用行證明。”
輕染想到他斷了的那手指,抿了抿,“其實……”
下一秒,唐弘手按下擋板,隔絕前面和後面的聲音,“雖然只是蒼白的語言,不如實際行來的實在,不過很多時候,好聽的話能讓人心愉悅。”
“輕染,我想要娶你為妻,讓你為我孩子的媽媽,和我過一輩子,你願意嗎?”
輕染眼中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捂住,用力的點頭。
一個男人,願意為了眼睛眨也眨的親手把自己的手指剁下來,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唐弘勾起角,眼角眉梢都蘊滿笑意。
他眼形生得極為好看,眼尾微微上挑,笑起來有種桃花盛開的繁華,讓人不由自主的淪陷其中。
他出另一隻了傷的手,想要為輕染戴上戒指。
輕染不願意,他傷的那隻手再多彈,道:“我自己來。”
從戒指盒中取出戒指,戴在手指上。
戒指的大小很是合的手指,顯然,這是量訂作的。
輕染將手得遠一些,看了戒指幾秒,又看向他,“你的戒指呢,我幫你戴上。”
唐弘拿出同款男士戒指,有著輕染為戴上,然後兩隻手十指握。
輕染倏地笑起來,“就這樣的況下求婚,也就只有你一個了吧?”
“和別人不一樣,顯得我們特立獨行。”
唐弘想要攬住輕染的肩膀,讓靠在自己上,手剛一抬起來,就被張地製止,“你的手別,我自己來。”
輕染小心翼翼地避開唐弘傷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
車安靜下來,過了半分鍾,輕染突然直起子,用手了腫脹的臉頰,“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醜?”
被老頭左右各刪了一掌,雖然老頭力氣沒有壯漢那麼大,到底是個男人,兩掌下去,輕染的臉還是腫了。
之前注意力都放在其他地方,沒有注意到這些,現在安靜下來,想起就是頂著這樣一張腫腫的臉接唐弘的求婚,就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輕染練地翻出車中的鏡子,左右照了照,苦中作樂的道:“你別說,他打得還勻稱的,左邊臉和右邊臉一樣腫。”
唐弘手在臉上輕輕的了一下,神有著說不出的憐和懊悔,“讓你被綁架,這都是我的錯失,怎麼還會覺得你醜?”
如果不是他低估了譚老頭,加上最近幾天在準備求婚,輕染又怎麼會有今天的禍事?
放下鏡子,手放在小腹上,“也是,我今天疏忽了,唐千峰打電話找我過去,我因為懷孕的事,都沒想起來提前和你打電話確認一下,才中了招。”
若是換做平常,輕染肯定會比今天警覺得多,但今天懷孕的事給的衝擊太大了,導致腦子有點短路,沒有考慮那麼多。
垂眸看著輕染斷掉的手指,緒很是低落,“其實你沒有必要把自己手指剁了的……”
“只有我把手指剁了,譚老爺子才會走神,這時候,就是擊斃他的最好時機。”
“要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你可以故意說一些他在乎的事刺激他,剁手指又不是必要。”
唐弘重新握住的手,“如果我用言語刺激他,沒準他發起瘋來,還會變本加厲的傷害你,這是最保險的方法。”
輕染沉默半響,又歪著腦袋靠在他肩膀上,閉著眼睛假寐。
唐弘撥了撥額頭上還有些的頭髮,眼中泛起微微笑意,也跟著一起閉上眼睛假寐。
車在路上開了大半個小時,到了距離他們最近的醫院,輕染被椅推進去,唐弘也被推進手室。
簡站在手室外,和單歎道:“兩個人都了傷還能在車上談說,真是兩個猛人。”
“老大和輕染小姐結婚,那就是強強聯合,還好的。”
單看了一眼閉的手室,沒說話。
簡見他緒似乎有些不對,用手肘拐了拐他,“老大都已經對輕染小姐求婚了,你還不願接這個事實嗎?”
單搖搖頭,“不是不願意接這個事實,只是……”
“只是什麼?”
單煩躁的拉了下頭髮,“沒什麼。”
“你這小屁孩,心中有事又不願意告訴姐姐,姐姐怎麼幫你排憂解難?”坐在他邊,“說吧,我不會告訴老大的。”
單抿了抿,有些倔強的道:“真的沒什麼。”
“我還不知道你嗎,要是沒什麼,怎麼會這幅模樣。”簡換了個姿勢,“你要是不願意說,那我就自己猜了。”
“別。”單抬了下手,“我說。”
簡做出一幅傾聽的模樣,單抿了抿,有些不不願的開口:“我沒有不願意接這個事實,只是以前我對輕染小姐……態度沒有那麼好,輕染小姐要真的和先生結婚了,會不會……”
簡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的意思是說,現在並沒有反對老大和輕染小姐結婚,只是怕們結婚之後輕染小姐和你不對付,老大要替老婆出氣是吧?”
單沒說話,那張稚的臉龐明晃晃訴說著他的心理活。
簡笑得更歡了,“你讓我說什麼好,你的能力手都不錯,偏偏在這些事上腦子轉不過來彎。”
單冷颼颼的看了一眼,起想走,簡沒想攔著,料定他不會走。
他走過拐角,沒過多久,又黑著一張臉回來坐下。
簡拍了拍他的肩膀,“輕染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清楚,以後不會為難你的,而且,平日裡和不人打道,要是每個讓有些不高興的人都記仇,豈不是一輩子都會生活在仇恨當中了嗎?”
單想想也是,整個人眼可見的放松下來。
簡有些無奈的搖頭,單跟在唐弘邊,許多事都能夠理,可在有的事上,還有些小孩子心。
兩人又聊了幾句,單看向閉的手室門口,想起正在裡面做手的唐弘,沉默下來。
……
天早已經黑沉下來,輕晚趕到醫院,輕染已經理好了上的傷口,正坐在病床上和唐弘說話。
輕染上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許,還有傷和下上被匕首劃出來的一個小小的口子。
最嚴重的應該就是上的傷了,被匕首直接這樣捅下去,萬幸沒有傷到大脈,要不然現在的輕染可能都已經不做在這裡了。
見到輕晚過來,輕染笑盈盈地和打招呼,“你怎麼晚上過來了,明天早上再來也是可以的。”
“景川回來後才告訴我,害得我知道的晚了些,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哪裡不舒服,醫生說在醫院裡住幾天,就可以回家好好養傷了。”
說完,輕染轉頭讓一旁的唐弘先出去。
唐弘走出病房,到了隔壁房間,理今天堆積下來的公務。
房間,姐妹倆聊了幾句,輕染突然說起要和唐弘結婚的消息。
輕晚有些驚訝,旋即又覺得十分正常。
畢竟如果沒有今天這檔子事,周末就是他們的訂婚宴。
“我們這麼著急結婚,不是因為其他的,而是因為有個小東西在催著我們。”輕染角揚起一抹幸福的笑容,手落在小腹上。
輕晚睜大眼睛,旋即角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姐,你懷孕了?”
輕染滿面笑容地點頭,“月份還很小,好在今天沒有傷到他,回來也檢查過了,沒有大的妨礙。”
輕晚這才後知後覺地去看輕染手上的戒指,由衷的賀喜,“姐,恭喜你。”
“原本知道肚子裡這個小家夥存在的時候,我是有點猶豫的,可是經過下午的那些事,我又覺得,他值得我嫁。”
“那就太好了,姐找到了一個可以托付終的人,以後還會有屬於你們的寶寶,可以和我家裡的兩個小調皮鬼作伴。”
姐妹倆肆意暢想著輕染肚子裡的小家夥會是何種模樣何種子,聊得很是開心。
們倆的臉上都帶著滿滿的笑容,輕晚突然想起父親和母親,面上多了幾分悵然,“爸要是知道了,也肯定會很高興的。”
“肚子裡的寶寶穩定了,我會帶著他去看看爸的。”
又聊了一會兒,輕晚顧忌著輕染需要休息,沒有聊太久,便主提出離開。
等輕晚離開,唐弘立即進了輕染房間,催促趕快休息。
輕染道:“你今天忙了一天,也該休息了。”
“那我們一起休息,這幾天我都在醫院陪你。”
輕染眼中似有繁星璀璨,耀目至極,點頭,嗓音裡多了兩分甜,“好。”
……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就到了輕染出院的那一天。
輕晚去接輕染出院,發現唐弘也在,兩人已經商量好,輕染養傷的這些天,到唐宅去住,也可以趁著這個時候好好的陪陪唐老太太。
輕晚也跟著一起去了唐宅,沒有在唐宅待太久,略坐坐就走了。
輕染住在唐弘的房間裡,裡面新添置了不屬於的東西,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懷著寶寶,會比平日裡更困些,才到沒多久就又困了,老太太讓輕染休息,把唐弘推出房間。
剛關上門,老太太看了唐弘一眼,“你跟我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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