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瞳生得漂亮,子又沉靜,董夫人早就察覺董麟每次見時直勾勾的目。不過好在陸瞳識趣,每次並不與董麟多接近,又有裴雲暎這層關係,董夫人便也沒太在意。
畢竟陸瞳是裴雲暎的人。
但眼下不一樣了。
如今陸瞳已被裴雲暎拋棄,一個外地孤,在盛京無依無靠,自然會想著再為自己尋一門好靠山。
原本董夫人還對陸瞳有幾分同,得知董麟暗中幫陸瞳收買醫行時,那點同便不翼而飛。自家兒子一向乖巧懂事,不通人世故,怎麼會主想到求人幫忙,定是被人攛掇。
不用想,背後肯定是陸瞳指點。
陸瞳見與裴雲暎再無可能,便轉頭試圖勾引董麟。
董夫人攥掌心,早該想到,能讓裴雲暎傾心的子,怎會是尋常醫?自家兒子那般傻乎乎的,怕是早已被陸瞳拿在掌心。
是小看了陸瞳!
董麟看著母親咄咄人的目,後退一步,有些心虛:“母親,陸大夫想參加春試,我也只是順口和醫使提了一提……救了我的命,做人當恩。”
“恩?”董夫人不怒反笑,“我缺診銀了?是大夫,你是病人,收銀子治病天經地義,需要你哪門子恩?”
“我看,想參加春試是假,藉機接近你,起歪心思才是真!”
董麟聞言,心中一急:“這與陸大夫無關,是我主提出要幫陸大夫忙的!”
竟還在為陸瞳包攬?
董夫人越發心堵,認定董麟已被陸瞳迷得暈頭轉向,發怒道:“我看你是被這狐貍騙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我告訴你,你娘我已經回了醫行,將從春試名冊裡除去。這個忙我董家不幫,你也休想再和有任何瓜葛!”
“母親!”董麟眼眶一熱,“你怎麼蠻不講理?”
“我蠻不講理?”
董夫人然大怒。
自家兒子一向乖巧,這些年對說的話從不反駁,如今卻為一個普通醫與爭吵。如此反常,定是人攛掇無疑。
婦人往前走了兩步,目瞥見床榻之上一片花花綠綠的裳,越發覺得刺眼,冷笑道:“早在萬恩寺之後我就看出來,你對那小狐貍心猿意馬。我本以為時日久了,你就會斷了心思,沒想到你一味糊塗到底。”
“那狐貍費盡心機接近你,不就是為了進我董家大門?休想!”
“母親!”董麟跺腳,“陸大夫對我從未有過逾矩之舉,一切都是我一廂願。”
“你還在替說話!”
“母親!”
董夫人面如寒冰,董麟越是辯解,心中怒意越盛,“你是董家爺,不過一破爛醫館的小醫,日在外拋頭面,半點規矩都沒有。你如今還未婚配,難道想為滿京城的笑柄,難道你想納那個份低賤的狐貍做妾?”
這一番話著實刻薄,董麟腦子一熱,想也沒想口而出:“做妾又怎麼樣,我不僅想納做妾,我還要娶為妻呢!”
“啪——”的一聲。
屋中靜寂無聲。
董夫人捂著心口,氣得渾上下都在發抖,一旁丫鬟忙扶住,生怕就此栽倒,氣出個好歹來。
董麟倔強站在原地,面上掌印迅速泛出紅痕。
董夫人狠狠盯著他,良久,別過頭去,語氣仍然強,彷彿發洩似的快步往外走。
“關門!”
“從今日起,把爺給我拘在府中,一步大門也不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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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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