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靈忍不住吐槽:“那我干脆啥都別吃。”
“你試試,”
傅應呈瞥了一眼,“以后早上我走的時候會把你起來吃飯,每天三頓都要吃。”
“……”
“還有,”傅應呈拿藥的手頓了頓,拉開書桌的屜,從里面掏出幾個瓶瓶罐罐丟進塑料袋。
“這些是治凍瘡的藥,護手霜,面霜,膏什麼的,沒事的時候抹一下。”
季凡靈一愣,了自己有點干裂的:“這也是病嗎?干癥?”
“……不,只是我看不慣。”
“……”
季凡靈覺自己已經靈魂出竅了,左耳進右耳出地敷衍:“行吧你想怎樣都行……”
傅應呈代完,看著隨時拔走的腳,突兀地冒了句:“還有,你沒忘記賠償的事吧?”
這句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靂。
季凡靈僵地扭頭:“啊?什麼賠償。”
“假如因為你個人原因影響實驗,你需要賠償九州集團的損失,”
傅應呈恢復了一點資本家高高在上的冷淡,靠在椅背上,慢條斯理道,“這句話里的‘影響’,當然包括你原因導致的推遲實驗。”
季凡靈:“影響應該不會很大吧……”
“也還好,”
季凡靈剛稍稍放了點心,就聽到傅應呈淡聲繼續:“也就不到一百萬。”
季凡靈:“……”
季凡靈立刻沖回來:“讓我們重新考慮一下立刻實驗的事。”
傅應呈抬手,隔空按住了;“但這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季凡靈:啊?
季凡靈:已經算是“既往”了嗎?
季凡靈:這不是正在進行中嗎?
傅應呈看著:“我的意思是,我希看到你積極配合治療的態度。”
“……”
男人頓了頓,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手里胡攥著的藥:“而不是說一套做一套,拖延時間,奉違。”
季凡靈敏地變了臉。
孩蹙了蹙眉,一字一頓:“傅應呈,你覺得我會為了賴在你家,故意拖著不治病?”
傅應呈言又止,最后很輕挑了下眉尾:“不會麼?”
“我是那樣的人麼?”
季凡靈氣笑了,冷冷地抬了抬下:“我既然答應了你,我肯定馬上就給你治好,你給我等著。”
傅應呈:“……好。”
*
藥雖然噎的噎,苦的苦,但對季凡靈來說本就不算什麼事。
那之后的幾天,季凡靈每天都忙著吃藥,抹霜,吃藥,抹霜,再有就是早上固定被傅應呈喊起床。
季凡靈沒有起床氣,只是剛起床的時候總是有點呆,像是靈魂還沒來得及進。
男人固定時間立在門口,屈指,叩叩門板,喊的名字:“季凡靈。”
孩就木木地坐起,垂著頭。
從他的角度看,睫低低垂著,濃得投下影子。
傅應呈看了一會,勾了下角:“你不下床,我怎麼知道一會我走了,你會不會躺下去?”
季凡靈了眼,嘆了口氣,掀開被子下床,趿拉著拖鞋走到他面前:“行了嗎。”
孩平時總是又倔又,冷懨懨的覺。
而沒睡醒的時候,卻像個真正十七歲的孩一樣。
既不頂,也不罵人。
就連頭頂都是茸茸的。
傅應呈嗓音不自知地溫和:“一會兒去早飯,微波爐熱了再吃。”
“嗯。”
“真醒了?”
“嗯。”聲音甚至帶著點。
傅應呈輕笑了聲,聲音落下來:“你要不先把眼睛睜開呢。”
季凡靈終于慢慢睜開了眼,掀起眼皮,緩緩抬頭。
兩人對視,孩的眼神從茫然一寸寸變得無語:“傅應呈,你是不是有病。”
“……我倒是希有病的是我。”
季凡靈腦子一團漿糊,拖著往廚房走,跟個僵尸一樣:“我吃還不行嗎,能不能上你的班去。”
“刷牙。”
僵尸轉頭往衛生間行進,里還在小聲地罵罵咧咧。
*
傅應呈上午辦完事,要去參加一個醫療論壇。
蘇凌青正好要去附近談生意,所以也上了他的車。
傅應呈慣常在車上不和人說話,只是在筆記本上審閱計劃書,時不時做幾道批注。
大半程路上,邁赫里都非常安靜,只有微不可查的震,和傅應呈時而敲擊鍵盤的聲音。
蘇凌青沒有他那麼多活,又是個閑不住的,跟個多癥兒一樣東西,掀開座位中間的儲匣里,看見一把薄荷糖。
蘇凌青其實平時不吃這種隨可見的廉價糖果,但一會兒要見人,怕里有味道,就隨手抓了一顆。
他正準備吃,卻到旁邊傳來一道冰冷的視線。
存在太強。
跟出鞘的刀子一樣。
蘇凌青停住:“怎麼了?”
傅應呈眉心擰起,語氣很淡:“這是給你吃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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