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懷義的出路，并不難找。

如果他想要繼承爵位的話，唯一的途徑就是獲得。

既然如此，那就要朝著獲得手。

想要當，無非是一文一武而已。

既然秦瓊把當武將的路子給堵上了，那就朝著文的方向進發，不就了？

這年頭，想要為文，無非只有兩個辦法罷了。

要麼參加科舉考試，要麼進監察機構。

沒錯，都水監其實是屬于監察范圍的。

就算里邊的人，個個手了得，那也是文，算不得武將。

“書院的那些老頭子，一個個規矩比天還大，想要參加科舉考試，讓他們幫著放水，顯然是一點都不現實的，總不能靠著在書院吃名額，混過四年去，就指著能夠通過科舉吧？”

柳白的話，讓眾人頻頻點頭。

秦瓊面慘淡。

老秦家，就不出讀書的料。

無論是他本人，還是他那兩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兒子，都沒有多大的學問。

在歷史上的武舉考試正式誕生之前，方對于武將的要求，僅僅限于讀書識字罷了。

像李靖那樣，又能打仗，又能寫書的人，實在是麟角。

和他同樣戰功赫赫的人之中，并沒有幾個能像他一樣，能夠把兵法用文字呈現出來。

“所以說，與其在書院耽誤工夫，倒不如直接進都水監，或或許你們還不了解都水監現在的況...”

接下來,柳白給他們大致講解了一下，都水監的部構。

都水監的班子，其實是套著，當年的百騎司來的。

人數不多，卻個個都其實是英！

毫不夸張的說，如果單論個人素質，都水監其實是在泰記之上的。

畢竟，都水監占用的是整個天下的資源。

而泰記，之前靠著柳家供應，后來完全靠自己。

問題在于，都水監并沒有合適的管理制，也沒有形系統的層級結構。

這這讓他們的執行效率，低的令人發指。

百騎司，之所以稱之為‘百騎’，是因為當年李二百騎破萬軍的典故。

這一百多個騎兵，早就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后來，李二又挑選軍中的壯士，將百騎重新充實了起來。

最開始，是作為皇帝儀仗隊來使用的，漸漸的，儀仗隊變了味道，了皇帝的耳目。

從某些方面來看，他們更像是皇帝的親兵。

不僅僅到皇帝信任，還經常的幫著皇帝干一些臟活累活。

而都水監，本來是管理天下水源的地方。

找找哪里有水，順便挖口井，才是他們的正經差事。

不過，有了這種職權，他們也就有了去天下各隨便轉的權利。

后世，有一個很合適的說法，查水表...

都水監沒有能力，將部機構，擴充到和泰記一樣，卻也有七個之多。

比如說專門負責刺探報的，也有專門管理錢財的，甚至他們也建立了一個檔案室。

這種規模，的確能夠跟泰記相比，不過，卻是五六年之前的泰記。

如今的泰記，早已今非昔比了，深深扎于這個帝國之中。

而都水監，基只能說是淺薄。

當年那些從百騎司融過來的人，終究只學到了一些皮而已。

“正是因為如此，想要奪取都水監的大權，就變得更加簡單，看起來，皇帝是打算將一把手的位置給武，直接奪過來不就了？”

裴興臣有些興趣索然的說道。

他終究覺得，從都水監中出來的，有些不大安穩。

就好像當初皇帝比較看重的那些酷吏，現在一個個，骨頭渣子都化干凈了。

柳白擺了擺手，他看得出來裴興臣的心思。

“直接奪權，未免有些太危險了，如果讓皇帝看出來反倒不，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把懷義送到里面去才對。”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張行。

如果說誰有辦法，那麼非張行莫屬了。

他是在場之中，最大的一個文。

堂堂的禮部尚書，若是連推薦人的權利都沒有，還當個屁的！

張行看了看左右，有些無奈的說道：“既然你們確定了，那老夫照章辦事就是了，不過這個決定可不是那麼好做的，你們是不是先問一問大侄子他爹的意思？”

眾人又齊刷刷的看向秦瓊。

柳白很了解清楚，這個看起來風燭殘年的老人，實際上有一顆比任何人都要睿智的心。

他應該很清楚，這是能夠保住爵位的唯一辦法。

否則的話，一旦秦瓊離世，整個秦家瞬間就會淪落普通的商賈之家。

再也沒有翻的可能！

商人為貴族的先例，貌似也就只有柳白一個人。

秦瓊沒有過多說別的，而是站起來，沖其他人拱了拱手。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幾位多費心了，若是我那兒子，能夠繼承爵位，你們便是秦家最忠實的盟友！”

...

一炷香之后，其他人都離去。

連張行，都跟裴興臣坐在一輛馬車里走了。

小涼亭里，只留下了柳白和秦瓊。

柳白看著紅泥小爐之中的松果，漸漸熄滅，幽幽的說道：“為何如此著急呢？本來，我是可以給他拿一個西域的功勛，二十年拿到爵位，速度并不慢。”

事實就是如此，整個大唐帝國的場之上，有爵位在的終究只是數。

大部分，哪怕立下過不世功勛，也無法拿到爵位。

真正可以傳承的東西，不僅僅是這個名頭，還有巨大的利益！

所以說一輩人就要降低一級，但是想要從國公，降低的勛爵，起碼要一百大幾年！

那時候的事，說不定大唐都不存在了...

秦瓊苦笑一聲說道：“不是我等不及，而是現在的朝堂況，我本就看不清楚，就算可以憑著和太子的分，安安穩穩的過上幾十年，可是幾十年后呢？老夫的祖上算不得有多顯赫，或許，老夫還能為某一支脈的祖先，想要奪取這種榮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他看向柳白，道：“用你原來的辦法，固然穩妥，可是畢竟要丟失這個國公之位，風險太大，秦家冒不起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