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盈委屈得雙眼通紅,大概是太疼了,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別提有多可憐。
江雪看著這一切卻始終咽不下這口氣,說:“父親跟我們不一樣,你若是將事鬧大,肯定可以抓到江玨的證據,我們、我們是在江玨的地盤上被人打了,他能輕而易舉抹除掉一切證據,所以我們就算想要找江玨的麻煩也沒用。”
頓了頓,江雪繼續說:“難道我們就要這麼被他欺負嗎?夫人,咱們旁支也是有尊嚴的人,如今被人欺負這個樣子了都不能吭聲,夫人難道不覺得特別憋屈嗎?而且你現在不是有錢嗎?既然我們有錢,為什麼要看江玨的臉?”
“你在惦記我的錢?”魏盈瞬間警惕起來。
江雪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解釋:“我并非是打夫人那些錢的主意,只不過如今我們什麼都沒有了,江風也不愿意再向我們提供任何幫助,如今整個家族有錢的人也只有夫人你了!”
魏盈說:“我不傻,江玨是什麼脾氣,我心知肚明。”
這件事,魏盈就算再不服氣也不得不接事實,本就無法與江玨抗衡。
況且昨晚吳揚離開時說的話,也讓十分恐懼,怎麼敢跟江玨對著干啊?
那人想要的命,輕而易舉。
魏盈是真的害怕,對江雪說:“如今我們一家都被江玨的人盯著,就這樣吧,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咱們還有退路,還是可以有一線生機,不一定非要在這個時候斗個你死我活,況且旁支如今本就不是江玨的對手,若是真的跟他較真起來,就是在找死。”
都是要命的人,沒有人希自己的命就這麼沒了。
魏盈心中雖然憋屈,卻只能忍氣吞聲。
在醫院理好傷口之后,魏盈就與江雪一塊回去。
們住的地方是龍清河的一私人別墅,很大,一家子都住在里面。
起初江啟看到江雪帶著個頭大耳的人回來時還十分奇怪,一時間沒認出來這人是自己的妻子,后來還是魏盈主打招呼,江啟才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誰。
夫妻倆都老夫老妻了,很多時候都不需要彼此開口,就知道對方經歷了什麼。
“江玨干的?”江啟詢問。
魏盈說:“除了他還能有誰,他可真是聰明,我剛從無人區出來沒多久就被他發現了。”
“錢呢?還在你上?”江啟關心的只有魏盈帶走的那一批錢。
魏盈說:“存在國外銀行,目前沒有。”
“拿出來,去找關系把江亦清放出來。”江啟命令。
魏盈說:“你們這段時間難道什麼都沒有做嗎?都聯系上誰了?對方打算要多才能把江亦清放出來?”
江啟沉默了。
“夫人,目前沒有人愿意管江亦清的事。”江杰忍不住補了一句。
魏盈皺眉:“一個人都沒有嗎?”
“沒有。”江杰無奈搖頭,“這幾日我們找過很多人,也想過很多辦法,所有能找的人都找過了,可只要是聽到跟江亦清有關系,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明擺著就是不想被牽連進來。”
“最重要的是這幾日江玨一直都在江城,這件事其他人也都知道,他們都忌憚江玨,害怕遭到江玨的報復,所以一個個都不敢開口說話,更不敢站出來說些什麼,但凡有一丁點風吹草,他們連見我們都不敢見。”江杰說到這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所有人都知道江亦清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其實他們也都知道江亦清未來的路不好走,或許真的會丟掉一條命。
可是讓所有人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江亦清去死,又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
他們都希江亦清可以活下來,能夠從里面出來,振興家族,東山再起。
現在看來,別說是想讓江亦清出來了,就是保住他的命都難。
“眼下江玨本就不把我們當人看,還一直派人盯著我們的一舉一,擺明了就是想讓江亦清去死,他本就不會給我們機會。”江杰十分難過。
江啟看向魏盈,問:“這件事要你親自跑一趟,我的狀況不好,許多老相識看到我這樣都不確定我能活多久,自然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招惹麻煩。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亦清是整個家族的希,我還指著他帶領整個家族東山再起。”
“我明白,但這件事并不是我想怎樣就一定可以做到的。江玨可以悄無聲息地對我手,必然不會放過江亦清,最過分的是,柳京科一直盯著這件事,他不可能就這麼輕輕松松的放過我們。”魏盈臉凝重。
江啟:“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我必須要讓江亦清回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人給救出來!”
“那也是我兒子,難道我不比你著急嗎?只是現在就算我著急也沒用,江玨昨晚已經威脅過我了,說明我的一切舉他都心知肚明,能不能救下江亦清,我也不清楚。”魏盈自己都沒有信心。
這話說得其他人也都沉默了。
眾人相視一眼,這一刻竟然沒有一個人敢開口,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想要幫忙,可心里也清楚的知道,他們誰也幫不上忙。
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可以站出來幫助江亦清。
魏盈被暴打一頓之后很不好,臉也十分差勁,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和大家說話了,難過地低著頭,說:“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后,魏盈上了樓,只留給眾人一個復雜的背影。
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的魏盈腦海中想的都是什麼,也沒人知道有沒有將那些話聽進去,所有人在意的都只是結果,都覺得魏盈有錢,只要肯花足夠多的錢,就一定能將人救出來。
可是魏盈很清楚的這些錢本無法派上用場,沒有人會聽的,就算傾家產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拿出來換江亦清,也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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