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馭送白晚舟回的淮王府,路上,白晚舟十分疲累。
天剛明,這漫長的一夜剛剛過去而已,黑暗被遮下去,骯髒卻愈發清晰可見。
有人長眠在這個夜晚,再也看不到新一天的太,有人被陷害,險些永世不得翻。
裴馭見小綿羊一般在馬車角落裏,便也不說話,不知從哪裏出一袋桃花釀,幽幽喝了起來。
白晚舟聞到酒氣中夾帶的桃花醇香,口中作饞,手道,“我也想喝。”
裴馭並不給,“有句話,借酒澆愁,愁更愁。”
白晚舟一把搶過酒袋,“你給你就給,哪來那麽多廢話。”
裴馭好笑道,“喝醉了我可不管。”
“我都快到家了,醉了就醉了,睡一覺便是。”
“你喝醉了,可不是睡一覺那麽簡單。”
白晚舟咽了口口水,“我發酒瘋不?”
裴馭也滾了滾結,何止發酒瘋……
白晚舟心鬱結,酒到口中也不覺辛辣,一口接一口的,一會兒就把半袋喝,懵懵懂懂看東西都開始重影,對著裴馭的方向手指數著,“一個、兩個、三個……”
“你數啥呢?”裴馭被數得有些瘮得慌。
“五個裴馭!”
裴馭額頭冒汗,糟了,這就開始醉了。
到了淮王府,阿朗正在門口,裴馭把白晚舟丟給他就跑路了。
阿乍一眼看清懷中的王妃,嚇得魂都飛了,“王妃,王妃,怎麽了這是?”
白晚舟瞪了瞪阿朗,“還有酒嗎!”
阿朗直了眼睛,“喝醉了!”
連忙抱著白晚舟就小跑著往長淮閣送,王爺昨兒回來時跛著屁,王妃這會兒又弄得酩酊大醉,淮王府可真是流年不利啊!
南宮丞正趴在床上養傷,看到阿朗懷中的白晚舟,眉頭都快擰了一棵酸菜疙瘩了,不是在宮裏照顧李淳親王嗎?怎麽回來了?還醉這個鬼樣子?
誰來告訴他發生了什麽?
還有,阿朗這個死人,幹嘛把抱得鐵!
阿朗跑得氣籲籲,本想邀個功,看到王爺殺死人不償命的眼神,嚇得功也不敢邀了,放下白晚舟就往外跑,“王妃喝醉了,裴公子送回來的,我見自己走不了路就給扛過來了。”
“你不會找人用個春凳抬過來嗎?”南宮丞沉沉怒吼。
“我急,沒想到。”
“我看你是屎急!趕著上茅坑呢?”
阿朗已經跑得不見蹤影,南宮丞有火無發,剛想把白晚舟敲醒鬼罵一頓,卻翻了個,的喊道,“,我要喝水。”
南宮丞隻得把怒氣咽了下去,扶著屁艱難的起來給倒了一杯水。
喝完水的白晚舟稍稍安靜了些,在床角很快就昏睡過去。
南宮丞本來因為屁痛再加上擔心一個人在宮裏會出事,也一直沒睡著,這會兒回來了,在有規律的低低鼾聲裏,居然很快也睡著了。
兩人都一覺睡到了傍晚,白晚舟醒來的時候仿若做夢,“呀,我怎麽回來了?”看到南宮丞睡在枕畔,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媽呀!見鬼!”
南宮丞被吵醒,“你不能安靜會嗎?”
白晚舟敲了敲腦瓜,“頭好痛。”
“活該!誰你喝酒?”南宮丞的腔調突然帶了酸,“是裴馭給你喝的吧?”
白晚舟漸漸恢複清醒,被酒澆走的愁緒又排山倒海的回來了,“我也不想喝酒啊!我煩!”
南宮丞見麵焦慮,問道,“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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