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芝，這人是你帶到草原來的，你得理了！”

    有人說著往詹芝手裏塞了一個火把。

    “燒死他，草原之神就能看到我們的誠意，就不會再派黑巫婆出來了！”

    眾人們跟著開始起哄起來。

    “燒死他！燒死他！”

    詹芝盯著手中的火把，火紅的火苗在眼眸中不斷跳躍。

    抬起頭，覺得此時在邊的這些部落同胞是那樣的陌生，冷漠，冷。

    “族長。”詹芝把目投向石頭山前站著的一位老者上。

    “祝風跟著咱們部落好多年了，期間不管是秋冬遷徙還是春夏賣牛羊，他都出了不力。”

    “甚至因為有了他，咱們芝樓的百姓們手裏才有點積蓄。”

    “咱們不能忘恩負義，不能因為黑巫婆就把他給燒死啊。”

    詹芝語無倫次，“如果把他燒死了，往後咱們的牛羊再找誰賣高價去？”

    “大家還從哪裏買大涼的布匹和蔬菜去？！”

    “對了，祝風他還幫咱們在砂石地裏種了蔬菜。”

    “這些有什麽用？！”有人反駁詹芝，“一個黑巫婆過來什麽都沒了！”

    “今年已經有了五次黑巫婆，我們的牛羊早就死完，菜地也沒了，現在還講這些有什麽用？”

    “還留著他有什麽用？”

    “隻有不再有黑巫婆才行！”

    邊每個人聽到這些話不是毫不在意就是嗤之以鼻。

    “他真的不是什麽引來黑巫婆的人…他真的……”

    詹芝對上這些眼無力地垂下頭，忽然握著火把往祝風邊走去。

    祝風見這般氣勢洶洶的模樣，角泛起一個酸的笑：“詹芝，你燒吧。”

    “燒完了就別跟著他們一起拜了，趕收拾行囊跑。”

    “路線嘛就是我之前賣牛羊時帶你走過的那條路線，一直往東，等見到那邊有繁華熱鬧的集市人群時再停下來。”

    “我還有大哥在那裏，你可以把我的匕首帶在上，帶著它去找我大哥，他會給你一個安生之所。”

    他說完閉上眼，等待著腳底的熊熊烈火。

    但等了許久被火燒的痛都沒有傳來，他睜開眼詹芝正背對著他。

    拿著火把對著芝樓的百姓們喊：“族長我想知道，如果燒死了祝風，還是有黑巫婆要怎麽辦？”

    “我們還會選一個人出來活祭草原之神嗎。”

    詹芝說著，一隻手拿著火把另一隻手到背後，用祝風所說的匕首割他上的繩子。

    族長道：“不會。”

    有人回答：“草原之神平息了怒火後就不會再派黑巫婆出來了。”

    “我們現在隻需要詹芝你為了芝樓舍棄這個外來的男人而已！”

    “等此事過後，我們會幫你挑選男人送到你帳裏的，會讓你滿意的！”

    詹芝執拗道：“如果還有，怎麽辦？”

    “你們會燒死我嗎，因為我曾與外族人通婚，所以下一個異類就是我對嗎，你們接下來就是要燒死我了對嗎。”

    的後背在祝風上，兩人耳邊傳來輕輕的‘啪嗒’聲。

    最主要的兩繩子被割開了。

    詹芝又把匕首塞進祝風手中，自己往前走了幾步用子擋住眾人的視線，繼續吸引著民眾和族長的注意。

    知道以祝風的手，已經可以逃出生天了。

    族長和民眾們沒有說話，沒有人敢擅自回複。

    “我明白了。”詹芝突然淒涼的笑了起來，“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你們的族人的。”

    “我的父母祖輩全都是芝樓人，從未對芝樓有過任何異心。”

    “但僅僅因為我與外人通了婚，我也會與他一樣被你們推出來燒死祭神。”

    說罷突然把手裏的火把丟到了木樁下。

    木樁下堆著的柴火上都澆了火油，火把瞬間把所有的柴火點燃。

    “快走！”

    詹芝喊著把一堆柴火往石頭山上扔。

    那些人最是心疼這破石頭山，這石頭著火了會比他們自己家園著火更讓他們慌。

    祝風在火苗竄起的時候已經從木樁上跑了下來，他也跟著把柴火往石頭山和麵前芝樓民眾上扔。

    很快石頭山前一片火海。

    “一起走！”祝風穿過火苗來到詹芝邊抓住的手，帶往外跑。

    詹芝猶豫了一瞬，回頭看著火海微微搖頭：“我不……”

    “你可以！”祝風道，“你的父母早已去世，這群人還想著燒死你。”

    “哪怕原本沒想燒死你，可現在你放走了我，還點了石頭山，他們一定會馬上死你的！”

    “你應該走，你可以，不要管他們了！”

    當初詹芝會與祝風通婚，肯定是因為喜歡祝風才會接這個外族人的心意。

    再加上這些年詹芝每年都會跟著祝風跑大涼，見識長了不，人也要比其他芝樓人開明。

    咬了咬牙，“你是我男人！我跟你一輩子！”

    不管祝風是因為什麽與婚，這些年了是塊石頭都焐熱了。

    不然祝風不會讓逃，這樣的男人得跟著。

    祝風吹響口哨，一匹棗紅馬兒破風而來。

    兩人翻上馬，消失在夜幕中。

    後火海依舊，再眺更遠，有一小龍卷風悄然形，下一次的沙塵暴馬上就要形。

    馬兒在草原中奔跑了半夜，等到天邊亮起魚肚白時他們終於停了下來。

    “我們去哪兒，是去大涼找你說的大哥嗎。”詹芝問。

    “是。”祝風點頭，“但在去找他之前我們得先幹個事兒，幫他解決一個麻煩。”

    他扭頭看著麵前皮黝黑，臉頰帶著兩坨棗紅的子，“詹芝，殺羊宰牛你會，那殺人你敢嗎。”

    詹芝抿搖搖頭，問：“所以你真的不是商人？”

    “不是。”祝風道，“我和我大哥幹的是殺人的活計，前些天他說他們準備對大涼開戰了，問我我草原上的況。”

    “我給他說最近老是沙塵暴，讓他開戰時注意些。”

    “而現在我們剛好在犬戎後方，可以潛進犬戎地盤裏先幫我大哥把他們料理了。”

    他用手比劃著解釋，“大概就是前後包抄，勝算會更大。”

    “我聽懂了。”詹芝道，“可是這是不可能功的。”

    “我們隻有兩個人，哦，不。”

    “隻有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