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
老太太溫和地了孫子一聲,語重心長道,“你是個聽話的孩子,一直都很孝順乖巧,從不讓祖母心,如今中了狀元,做了,更應該明事理,懂人。
你聽祖母一句勸,這個人真的不能留在咱家,現在放走還來得及,再拖下去,你們叔侄二人都要毀在手裡。”
裴景修彎著腰,看似恭敬,態度卻很強:“祖母此言差矣,您該勸的不是我,而是小叔,只要小叔願意放手,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你……”
老太太拉下臉,拍著桌子道:“你們叔侄兩個是中了什麼邪,天底下就剩這一個人了嗎,你們是不是嫌我死得慢,想早點把我氣死?”
裴景修不為所:“祖母言重了,孫兒盼著您能長命百歲,可您忘了您來京城的目的了嗎,你是為了阻止小叔來的,怎麼現在卻讓我休棄穗和呢?”
“那還不是因為你小叔不聽話。”老太太恨鐵不鋼,“你也看到了,我都快把他打死了,他非是不聽。”
裴景修當即襬跪在面前:“如果挨一頓打就可以不用聽長輩的話,那就請祖母也打我一頓吧!”
裴老太太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昏死過去。
穗和在一旁幽幽道:“看來老太太還是高估自己了。”
老太太在自己瞧不上的人面前丟了面子,抓起裴硯知先前用來教訓裴景修的那戒尺,從書案後面走了出來。
“好,一個兩個的都不聽話,今天我就替你死去的爹好好教訓你!”
穗和又往旁邊挪了挪。
知道事不會順利,裴景修不會那麼輕易放走。
希老太太不要手下留,最好也把裴景修打得臥床不起,這樣至近幾日都不用再擔心會被裴景修糾纏。
幾日後,大人的傷也該好了,到時候他們再想別的辦法。
老太太的戒尺落下來的時候,裴景修卻在想,如果他也被打小叔那樣,穗和會不會像心疼小叔那樣心疼他。
他沒有躲,他很想看看結果。
啪的一聲,戒尺重重落下。
裴景修疼得面容扭曲,穗和卻無於衷,甚至不得再打重些。
裴景修很是失。
老太太接著又打了他好幾下,穗和始終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裴景修的失逐漸化作幽怨與執拗。
他就算死,也不會放開穗和!
他不會全任何人!
他得不到的幸福,誰都休想得到,大不了大家一起爛在泥坑裡!
裴老太太見他和他小叔一樣的倔強,氣得直咬牙,恨不得一頓打死他。
閻氏卻在這時衝進來攔住了老太太。
“母親息怒,景修不聽話是該打,可他剛被陛下提拔,今天要去閣報到的,您這個時候把他打壞了,豈不耽誤了他的正事?”
閻氏也氣兒子的倔脾氣,可是有什麼辦法,只有這一個兒子,不像老太太兒子多,打死一個還有好幾個。
哭著抱住老太太的:“不是兒媳心疼孩子,只想請母親以大局為重,便是要罰,也等他晚上回來再罰,說不準他過會子冷靜下來自己就想通了呢!”
裴老太太聽聞孫子要去閣任職,滿腔怒火只能暫時下。
“也罷,這頓打我先給你記下,這一整個白天,你自己再好好想一想,晚上回來再來答覆我。”
閻氏鬆了口氣,連忙把兒子拉起來,扶著他往外走:“快走吧,第一天上任,莫要遲到。”
裴景修背上火辣辣的疼,疼得臉煞白,冷汗直冒。
可今天是他第一天去閣,再疼也只能咬牙強撐著。
臨走前,他又看了穗和一眼,眼底的戾讓穗和心裡發。
為了防止他晚上回來找自己麻煩,穗和也豁出去了,等他和閻氏走後,對裴老太太說:“我有一個辦法,老太太要不要試試?”
裴老太太餘怒未消,恨恨地瞪了一眼:“什麼辦法,你說。”
穗和走上前,對老太太小聲說了幾句。
裴老太太盯著,神複雜:“連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你就這麼想離開景修嗎?”
“是,我說了我是真心想離開。”穗和說,“老太太今晚試一試,如果功了,我們兩個的心願都能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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