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京卻也知道不能扔劍,場上一時形劍拔弩張的對峙之勢。
就在這時,遠出現一艘云舟,湛殊鏡趕來了。
湛殊鏡挑眉:“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他看了眼被錮的湛云葳,對越之恒道:“放開越大人,否則,就等著給你們王朝的大皇子收尸。”
方淮忍不住抬頭,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果然見云舟里,仙門的長老將一個五花大綁的男子推出來。
不是大皇子又是誰。
許是還嫌不夠,又將另一個子推出來,是王朝的大皇子妃。
兩人衫都不怎麼整齊,想到今日原本是七夕,大皇子和皇子妃大概率是從床上被拎起來的,方淮覺得腦仁一陣作痛。
沒想到有朝一日,仙門也會如此卑鄙。
越之恒這里不好下手,不設防的大皇子明顯簡單多了。
湛殊鏡說:“大皇子和皇子妃死,還是你們放了我們仙門之人,將他們換回去,做個選擇吧。”
一路他們如法炮制,用大皇子的命威脅了不王朝貴胄放走家里的被俘獲的仙門靈師。
如今所有人已經在云舟之上,只差帶湛云葳離開。
湛殊鏡可沒什麼風度,將劍架在大皇子妃脖子上。大皇子妃臉蒼白,楚楚可憐地看了眼大皇子。
大皇子臉難看,但著了道也沒辦法,這一路上不知丟人丟了多次,命面前,面子也是小事。何況他本就還算疼大皇子妃,不可能看著自己發妻出事。
他只得說:“越掌司,我命令你放人。”
方淮忍不住去看越之恒臉,果然,越之恒神冷得可怕。
眼看就要功,誰想救這拖后的皇子。
但方淮也知道,三皇子已經沒了,大皇子不能再出事。他低咳一聲,湊上去道:“越大人,算了吧,如今這況,先把大皇子換回來。”
越之恒冷笑道:“改丹唾手可得,大皇子份不明,恕難從命。”
大皇子聽見越之恒這樣說,想到前幾日這人還張狂地抓了自己的人,怕他真的不顧自己死活,他鐵青著臉道:“我上有玉牌為證。黑甲衛都可以作證,我和皇子妃平安回去,定替你和方大人向父皇求,說明今日之事并非你失職。”
想到昨日自己讓門客去丹閣一趟,他不得不說:“我昨日讓人往你府里那啞藥中放了東西,你救我,我把解藥給你。”
方淮心里咒罵了一聲這歹毒的玩意。
湛云葳皺眉,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今日之事,大皇子后來還是想用啞要挾越之恒的。
越之恒緘默不言。
“放開我吧越大人。”這次湛云葳掰開越之恒的手,他沒再強求,越之恒手背上的皮,或許是因為魂重傷,幾乎蒼白。
越之恒抬眼,看著湛云葳朝裴玉京和湛殊鏡走過去。
天空一聲響,天幕盛放五彩的煙花,原本王朝為七夕準備的煙花,在此刻姍姍來遲。
天幕絢爛而麗。
湛云葳腳步頓了頓,回頭看越之恒。
他注視,久久不語。
大皇子和皇子妃被放回來,湛云葳也登上了云舟,不知舍命救自己的越之恒是真的,還是今日要挾,會殺了的人是真的。
但這麼多次,越之恒不曾真的殺,卻真切救過好幾命。想,路途不同,不由己。
此去一別,好好保重,越大人。也要去找長玡山主和追尋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比起不曾發生的,湛云葳更相信自己覺到的。就算裴玉京今日不放下劍,越之恒也不會真的殺。
等找到花,引出赤蝶以后,會托靈鳥給他送過去。能離開,越之恒也不會因此罰,大抵已是最好的局面。
大皇子也知道自己壞了事,卻拉不下臉來,對著越之恒道:“我會向父皇說,記你一功的。何況我們也沒什麼損失。”
越之恒冷冷看著他,魂對著大皇子憤怒地吼了吼。
大皇子沒想到這玩意了傷還這麼可怕,臉不愉后退一步,退回黑甲衛中間。
方淮看了越之恒一眼,說:“回去吧。”
也沒什麼辦法,總不能再追上去。越之恒以往比他更懂得審時度勢,如今再追上去,就不是弱勢,而是送命了。
更何況如今越之恒傷得這麼重,魂也需要好好調養。
兩人回王朝的路上,方淮沒問越之恒方才是不是真能對湛云葳下手,這樣的問題沒有任何意義。
總歸誰都清楚,裴玉京沒死,湛云葳不會再回來了。
王朝的熱鬧與他們格格不,啞還在丹閣需要他們去接。
七夕的余熱還沒過去,不小販在沿街賣,有胭脂,有玉簪。
卻沒人敢住他們。
越之恒上幾乎都是和傷,有他的,也有裴玉京的。
一個東西從越之恒懷里掉出來,他步子頓了頓。
方淮回頭,發現那是一個冰藍的香囊。
上面沾了灰,卻出奇沒有半點跡。
方淮愣了愣,若非一直好好放在懷里,不至于此。
越之恒垂眸,半晌卻沒有撿起來,而是抬步離開。方淮說:“不要了嗎?”
九重靈脈修士之間打斗都沒舍得弄壞的東西,現在真要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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