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郡主說說看,喜歡怎麼親?”
姜稚清清嗓子,了,緩緩移開視線:“像——上次那樣就行。”
“上次?”元策面回憶之,“上次什麼樣,勞郡主提點,臣不記得了。”
姜稚回過眼怒視著他,抬腳一踢他:“這你都敢不記得,那就別親了!”
“知道了,郡主,臣輕一些。”元策垂下眼,拇指指腹輕輕過水涔涔的瓣,安般挲了下的角,低下頭再次吻了下去。
次日一早,姜稚被明亮的日頭刺醒。
覺被衾里熱烘烘的,尤其背后仿佛燒了一只炭爐,姜稚迷迷糊糊睜開眼,疑心起此時是四月還是臘月,側躺著手往后一探,索到一片溫熱的膛,一個激靈醒過神來。
掀開被衾一低頭,看見一條臂彎搭在腰上。
再一轉眼,發現元策躺在背后,下頜在發頂,正靜靜睡著。
“呀!”姜稚驚嘆一聲,一扯被衾,從他懷里一骨碌滾了出去。
元策臂彎落空,睜開一道眼皮,瞇起眼看著連人帶被與他劃清界限的姜稚,面疑問。
“不是讓你天亮前走的嗎?”姜稚指了指外邊高升的日頭。
昨夜元策要賴在這兒過夜,看他眼下青黑,想他日夜兼程至此,再挪一趟地的確遭罪,便答應了下來,不過讓他天亮之前必須離開。
“醒的時候已經天亮了——反正亮都亮了。”元策抬手了脖頸。
“你不是每日天不亮就去軍營的嗎?”
“你要不想想我昨夜幾時睡的。”
姜稚眉梢一抖。
幾時倒不清楚,若照心里的時辰來說,覺得他仿佛親了半宿……
也是,一日一夜不眠不休,又親半宿,就算是君王都不早朝了……
“那、那驚蟄和谷雨是不是來過了,是不是看見了?”
元策斜眼睨:“你以前與我這樣那樣,何時避過們?”
姜稚撇撇:“如今怎麼一樣,我可是撂過話要回京跟你退親的,若這麼快出爾反爾——”
想到助力跳樓逃跑的驚蟄和谷雨,想到為用裴相之名四百里加急寫信的裴子宋,想到千里之外猝不及防摻和進別家兒婚事的裴相,想到舅父,想到舅父派來接、此刻尚在路上的人馬……姜稚不知得做多張面皮才夠丟。
“你的意思是——”元策直腰坐起,盯住了,“你打算出爾反爾了?”
姜稚立馬搖頭,咕噥道:“……我可沒說,此事尚有待考慮,你且等信吧。”
元策抱起臂側目看:“那昨夜你與我同榻而眠算什麼?”
“同榻而眠怎麼,給寶嘉阿姊侍寢的人數不勝數,也沒見他們一個個討要說法。”
……這個李答風,沒本事令公主專于他,還害他未婚妻學榜樣。
元策撇開頭氣笑,瞇了瞇眼道:“行,既然郡主只當我是‘幕之賓’,今日注意著些,別出門了。”
“為何,你又要干涉我?”
元策抬起拇指,指腹輕輕過下:“這兒,腫了。”
姜稚天靈蓋一麻,指尖上自己的,回想昨夜親到后來兩人都犯了困,他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啄,驚慌地跳下榻去,飛奔到妝臺前一照銅鏡,哭無淚地紅著臉回過頭:“元、策——!”
“以后未經傳召,不許你上我的榻!”
姜稚哪里知道這麼脆弱,吃了十幾年飯都相安無事,親半宿就——確實該腫。
只是見元策毫發無傷,全而退,姜稚著實心有不甘,悔恨著自己功力不足,下次一定讓他也丟丟丑。
不過得容先休養休養再重振旗鼓。
這一休養,過了幾日,京城傳來消息,聽說宣德侯的案子出了結果,以刺殺當朝郡主之名獲罪下獄,被判秋后問斬。
姜稚之所以第一時刻得到消息,是因此前與裴雪青一道出游,元策讓帶了足足二十名玄策軍,后尾長得一眼不到頭,如今三七便來與報喜,說之后再也不必顧忌,可大大方方出門踏青了。
不過姜稚聽說這個消息時,卻不是在想踏青的事。
驚蟄見似乎緒不高,問怎麼了,這惡人伏法是值得開心的事。
姜稚嘆了口氣:“只是在想冤冤相報何時了,此事本因鐘伯勇和卓寬設計害我崴腳而起,元策替我出頭報復他們,宣德侯又為兒子出頭來刺殺我……鐘家那邊如今被判滿門流放,終有回來的一日,到時候不知會不會又是一場腥風雨。”
驚蟄疑:“郡主跟著沈將軍,沒聽說鐘家的事嗎?鐘家的人恐怕回不來了。”
“為何,罪名改判了嗎?”
“不是,是鐘家滿門男丁流放途中失蹤,疑似逃逸,逃逸犯是絕不可能回來的了。”
“有這等事?”姜稚一愣,“他沒同我說過呀,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奴婢正月從鄭縣回府,見夫人日日以淚洗面,侯府上下都在傳這事,說鐘家人想不開,原本流放之后說不定有機會東山再起,這麼一逃逸,再現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鐘家人為何這麼想不開?”姜稚坐在窗前,不解地撐起腮來,“你說這是正月里的事……那不是他們流放出京沒多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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