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兩刻鐘就能洗好澡的，這一鬧是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最后孟弗是被李鉞抱著出的水池。

孟弗的呼吸還沒有平復下來，仰頭著李鉞的下，發出充滿困的聲音，問道：“您這到底醉沒醉啊？”

李鉞低頭看了一眼，角一揚，挑眉得意道：“當然沒醉啊。”

陛下現在這個樣子的確不像喝醉的，但他剛剛來暖閣時的樣子，說他沒醉誰能信？

李鉞抱著孟弗直奔暖閣后面的寢殿，孟弗被放到床上后才稍稍回過神兒來，瞇著眼打量了李鉞一會兒，問他：“你剛才不是說今天要還債嗎？”

陛下點點頭，非常正直道：“是啊，這不正在還嗎？”

孟弗道了一聲行，今晚倒要看看李鉞到底有沒有醉，坐起，指了指自己剛才躺過的位置，對李鉞說：“你躺下。”

李鉞哦了一聲，按照孟弗的要求乖乖躺好，孟弗換了個姿勢，跪坐在他的邊，目從他上一寸寸地掠過。

陛下明顯有些激，手要拉孟弗躺下，孟弗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不許。”

陛下抿著，模樣似乎有些委屈，孟弗俯在他角親了一下，算是安，然后冷酷無道：“您現在償要有償的樣子。”

陛下又哦了一聲，只是在聽到孟弗說償的時候，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一眨不眨地盯著孟弗看。

孟弗與李鉞大婚至今一年了，該做的不該做的其實都做了，可此時被陛下這樣看著，孟弗倒是有些赧了，不知道該怎麼手。

陛下這個小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晚喝酒喝得多了，在聽到孟弗不讓他手后，眼神突然純潔起來，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搞得孟弗有些局促起來。

抿了抿，坐在李鉞的上。

燭火搖曳，的影子被映在另一側的墻壁上，起起伏伏。

孟弗最終確定李鉞確實是有一點的醉的，只是付出的代價稍稍大了一些，覺自己全的骨頭都要散了架，而且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陛下的酒似乎也醒了，抱著出去洗了個澡。

還好第二日休沐，孟弗直到日上三竿才從床上爬起來，陛下的實在不錯，昨天喝了那麼多的酒，又鬧到半夜，早上醒來仍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下午拉著出去打拳。

不過唐將軍就沒陛下的好福氣了，今早酒醒回家后，被唐夫人罵了一頓，趕到院子里掃地，季允的夫人倒是溫些，但他有個很厲害的，也被拉進祠堂里數落了一頓。

孟弗在跟李鉞學打拳的時候，倒是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陛下的酒量其實沒有那麼好，只是他即便是醉了，唐將軍他們也看不出來。

唐明啟和季允兩人在帝都只待了小半個月，就匆匆回了北疆去。

時年冬月，北疆多支異族勾結起來，大舉來犯，唐明啟與季允商討后，率領三萬兵深敵后，卻遭到埋伏，三萬兵死傷大半，唐明啟也在這一戰中了重傷，大夫說至要休養三個月才能起床下地。

北疆主事的將領便只剩下季允，季允擅長排兵布陣，武功卻是平平，并不適合帶兵迎戰，其余的將士聽他調令卻缺了些默契，不能及時更換戰略，常常被異族們打得潰不軍。

而朝中的武不悉北疆的況，去到之后，戰局也未能扭轉過來，異族大軍已是全部境，如今又是凜冽寒冬，北疆氣候極為惡劣，將士們要面對的困難太多了。

孟弗不懂軍事，也不手，將前殿完全留給李鉞與朝中的武們，待到員們一一離去后，才從宮人手上接過茶水，走進紫宸殿中。

李鉞坐在案后正在翻看北疆傳來的戰報，他眉頭鎖，孟弗走過來，只是將茶水輕輕放到他的手邊，然后就安靜地坐在一側，并不打擾他。

過了好一會兒，李鉞起要翻找北疆地圖時才發現就坐在自己邊。

“阿弗你來了？”李鉞的眉頭稍舒展些，只是臉上仍布滿愁。

孟弗嗯了一聲，向他問道：“北疆的戰事如今怎麼樣了？”

李鉞嘆了口氣，低頭道：“半月之前，游騎將軍武承安帶領五千人馬與異族戰于白虎嶺，大敗，五千人馬只剩七百多人，武承安也死于異族刀下，十日前有人帶領三千人馬想要繞后突襲，結果迷了路，在原地轉了三日又回來了，五日前，蹇城遭到異族劫掠，死傷近千人，三日前，北疆天降大雪，不見白日，不得不——”

殿中青銅香爐上飄出裊裊白煙，升至半空緩緩溢散開來，陛下的話沒說完，孟弗突然出聲，打斷他的嘮叨，抬眼，直直看著眼前的李鉞，冬日的日過紗窗照進來，煙霧的影子斜斜地映在另一側的屏風上面。

孟弗輕聲問道：“所以你是想要駕親征嗎，陛下？”

李鉞微愣，他本是想要將北疆的戰況都說一遍，再將這話告訴孟弗的，孟弗也能更容易接些，沒想到竟自己聽出來了，李鉞點頭承認道：“對。”

孟弗抿著沒有說話，李鉞在對面坐下來，緩緩道：“如今北疆戰事張，數支異族部落聯合在一起，不可小覷，朕知道這天下間不是只有朕能打這一仗的，可是沒有那麼多時間讓朕再去找這麼個人出來，朕既然了天下萬民的奉養，如今戰火已起，百姓遭難，朕當仁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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