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剛好有汽車滴了聲喇叭,掩蓋了老的話。
裴喬年把電椅扶起來,將扶手上的灰掉,然后問,“老人家,你剛剛說什麼?”
老想說什麼,但又把話咽了回去。
“我說謝謝你,你人真好。”
老慈地看著他,“我右不舒服需要坐椅,要不是你,我今天就倒這起不來了。”
“舉手之勞而已。”裴喬年淡淡一笑,“你是住附近嗎,我送你回去。”
謝住的地方離這還有三公里,是在家沒事,所以坐椅四逛逛,沒想到一走就走遠了。
裴喬年聞言說,“沒事,我有車。”
他把電椅放進后備箱,開車送謝回去。
謝頻頻看他,“我孫子也長得很高,很帥。對了,你家了嗎?”
裴喬年知道老人家啰嗦但沒惡意,回了,“嗯,結婚三年了。”
“結了就好。”老欣地點頭。
車子很快到了謝住的小區,謝想留他吃個飯表示謝,裴喬年婉拒了。
謝還沒進單元樓,一輛黑奔馳開過來停下。
從車下來的人戴著墨鏡,長長的栗卷發披在后背,上有種人的韻味,氣質也很好。
“,你還好嗎?”人摘下墨鏡。
見是曲飛遙,謝先是高興,又往車后瞄了眼,慶幸裴喬年走的早,曲飛遙沒有到。
曲飛遙拎著幾盒禮品,推著謝進了單元樓。
謝問,“你幾時回國的?”
“回來幾個星期了,剛見過我哥哥就去海市了。”跟朋友合開的藝館在海市,過去工作的。
謝年紀大,為了方便就住在二樓,坐一下電梯就到了。
進屋后謝從椅里起來,倒水給曲飛遙喝。
曲飛遙拿著水杯四看了看,走向靠墻的紅木柜子,柜子上擺著一尊玉觀音,再沒多余的擺件。
香爐里的香很干凈,應該昨晚上過。
曲飛遙掃了眼就挪開,“我來看看您怎麼樣,也問你一些事。”
謝知道要問什麼,擺擺手道,“那孩子淹死了,都過去十多年,我還能騙你?”
“怎麼淹死的?”
“他跟鄰居家的小孩去公園玩,不小心掉進湖里淹死的。”謝把以前跟曲飛遙說的話,原封不搬出來。
謝嘆氣,“你把孩子給我,是我沒照顧好……我對不起你。”
從柜子上取了支香點燃,—香爐中。
曲飛遙故意提到孩子,想看謝會出什麼表,如果驚慌,說明在撒謊,可現在謝滿臉愧疚了。
看來是多疑了。
曲飛遙拍了拍謝的肩膀,聲道,“,那孩子只是我年輕時不懂事犯的錯,他的死是意外,我也從沒怪過你。”
曲飛遙來這就為了探謝的口風,既然得到想要的答案,也撤了。
看著曲飛遙的車子開走,謝神復雜。
當初就知道,那孩子不是曲飛遙的。
因為曾聽到曲飛遙說,“裴清瀾,你的孩子,男人都在我手里,你什麼都沒有了。”
……
晚上九點華盈才回到家。
從電梯出來,卻看到裴喬年坐在門前,邊放著一束荔枝玫瑰。
也不知道他來這多久,空氣里都是玫瑰的淡淡香味。
“你怎麼上來的?”華盈住的高檔公寓一梯兩戶,沒有電梯卡是上不來的。
裴喬年看了一眼,從地上起來,“讓前臺給我刷的卡。”
“……”
華盈想起昨天帶裴喬年回來,買的食材都被裴喬年拎著。
前臺估計以為他是自己男朋友。
“裴總,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華盈說,“我早上跟你說的夠清楚,我也不希你借著我們還沒離婚,老來糾纏我。”
裴喬年朝出手,左手腕上空空如也,“我腕表落這了,過來拿而已。”
“過來也不能空著手吧,就順便給你買了束花。”
昨晚華盈幫裴喬年時,是把他腕表摘下來放床頭柜上,但他早上戴沒戴,就沒注意。
華盈走到門前按指紋鎖,“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拿。”
將門打開后,后面的裴喬年迅速靠過來,熱烘烘的膛幾乎后背上。
“我八點就過來了,有點,要杯水喝行嗎?”
“我給了你水,你是不是還要說沒吃飯,也讓我負責?”華盈往屋里走,跟他拉開距離。
裴喬年正好進來,順手把門給關上,“如果你愿意的話。”
華盈去臥室,一眼就看到放床頭柜上的男士腕表,拿出去給裴喬年,又從冰箱拿了瓶礦泉水給他。
“喝完就走,我晚上不開火。”
裴喬年忽然用手指了眉,語氣也帶著幾分難,“我前幾天沒休息好,吃飯也不規律,現在頭很疼,胃也疼……”
他這意思不就是前幾天在醫院寸步不離照顧華盈,導致落下了病。
“昨天你發燒,是我照顧的。”華盈提醒他,他的債自己已經還了,“你頭疼是吧,我給你喊120。”
“我照顧了你幾天,你只照顧了我一天,你說公平嗎?”
“裴喬年!”華盈氣的聲調都變了,水潤眼眸瞪著他,“你二十七,不是十七。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無賴?”
裴喬年無辜表示,“我只是想要一個公平。”
華盈后悔剛剛開門了,應該喊兩個業上來,把裴喬年杠走的!
轉去開放式廚房,用下午煲的湯做湯底,下了一碗面。
裴喬年看著人忙碌的纖細背影,薄勾起,驀地,他發現哪不對勁。
剛剛的話,不對勁。
華盈不是扔掉跟他婚姻三年的記憶,只記得他名字跟他的份,那怎麼會知道,他以前不無賴?
這是不是說明,他們相的點滴都記得,在故意裝失憶?
為什麼要裝失憶跟他劃清界限?為什麼要把樊星城當做謝橋?是失蹤那幾天,自己沒及時找到,對自己失了?
裴喬年想去問華盈到底為什麼,但估計華盈會一口咬死就是沒他們的回憶。
這時,秦司越發來微信。
華盈去探班樊星城的新聞,他也看到了,這不,把新聞截圖甩給裴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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