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全家商議

謝韞之將子的忐忑不安看在眼裡，得出來，珩哥兒對許清宜的態度十分在意。

不愧是被他娘疼著長大的孩子，沒白疼。

飯罷，謝韞之這個大家長開口宣布：「請各位移步書房，我們家發生了一件大事，要與各位商議。」

謝珩立刻覺與自己有關，猛地抬起眼來看向謝韞之，不是說好父子之間知曉就行了嘛？

「哎，你娘與你大哥早就知道了，他們又不是傻子。」謝韞之馬後炮地道，可瞞著大家也是他提出來的建議。

謝珩無言以對：「……」

「什麼知道不知道？」禛哥兒問，他的腦子一下子接了太多信息，反應不過來。

不是說家裡發生了大事嗎，爹又為何沒頭沒腦地又說這樣一句？

「去書房，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謝韞之回答次子道。

臨哥兒倒是一聽就懂了，左不過是與三弟的異樣有關，於是轉頭看向娘，對方果然給了他一個確定的眼神。

如此一來，整張桌子的人都心照不宣，唯有禛哥兒還找不著北，但這種覺他已經習慣了，也就還好！

將軍府難得一家子開會，除了吃飽後去睡覺的璇姐兒，全部都在這兒集合。

每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一時間書房的氣氛無比低迷。

「爹。」禛哥兒迫不及待地道：「到底什麼事？」

為何每個人都如此凝重，莫不是朝堂有變，他們將軍府有大難了？

「珩哥兒，你自己來說，還是爹替你說？」謝韞之溫和地問，其中也包含了若是珩哥兒不想大家知道，也可以不說的意思。

「爹，您來說吧。」謝珩四平八穩地坐著，表面看似淡定，實則心忐忑不安的。

謝韞之點點頭，便將珩哥兒的故事說出來，這個過程，由於許清宜早已知曉真相，始終用溫慈的目看著珩哥兒。

臨哥兒頭一回聽這種離奇古怪的事，也很驚訝詫異，若是發生在別人上，他定然嗤之以鼻，不會相信。

可是發生在自己的弟弟上，又有爹娘做背書，他便不做懷疑。

甚至通過爹的講述，也猜到了娘上的貓膩，原來娘並非能掐會算，而是帶著記憶重來的，這樣就解釋得通了。

「天呀！竟然有這種事？！好他個謝淮安！」禛哥兒是毫不懷疑，爹的話就是聖旨，真理，他聽得都快氣死了，握拳頭怒氣滔天道：「三弟！你放心，這次他們不會得逞的，二哥會保護你。」

氣得他當著爹的面，連二叔都不了。

什麼玩意兒，對他們這麼壞的人，算哪門子的二叔？

「多謝二哥，你不怪我的到來打破了你們的平靜生活就好。」謝珩道，有被二哥嫉惡如仇的態度安道。

畢竟對方沒有與他一同經歷那段人生，聽爹講述這些更像是聽故事一樣。

「怪什麼，你沒來的時候我們也過得很刺激，不信你問問大哥，只是你還小不知道而已。」禛哥兒道。

嘶，原來自己上輩子真的當了將軍，想想又有點開心。

「嗯，沒有人會怪你，你就是你。」臨哥兒也看著三弟表態道。

當聽說自己在另一場人生經歷中三元及第，當了權臣，他就完全信了。

只是聽起來下場很悲慘。

沒有爹娘照拂就算了，還英年早逝。

「珩哥兒，無論是哪個你，都是爹娘的孩子，兄長們的弟弟，我們都你。」許清宜滿臉真摯心疼，語言直白地表示，免得珩哥兒心中有負罪。

謝珩容地嗯了一聲，終於放下了心裡的負擔。

剛醒來的他心充滿仇恨，現在除了仇恨，還裝了家人給予的滿滿的。

「娘。」臨哥兒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娘，適時提出問題：「剛才爹說，您上輩子並沒有當我們的娘？」

關於這一點，謝韞之沒有說得太清楚，留給許清宜自己與孩子們說。

許清宜想了一下，便道：「我不是嫁給謝淮安的那位姑娘，我是從別來的，一個普通的人。」

禛哥兒興高采烈：「我知道，是仙下凡嗎？」

娘懂得那麼多，那麼厲害，才不是普通的人！

臨哥兒也不信，娘怎麼可能是個普通的人，扭頭看看爹毫無疑的表現，就知道爹娘之間已經說清楚了，只是瞞著他們這些小的罷了。

臨哥兒的覺甚是微妙，娘竟然與爹有了共同的，真不習慣。

「你謬讚了，娘哪裡當得起仙下凡之說？」許清宜自然否認道，但還是笑得很開心，誰不喜歡被人誇自己是仙呢？

那可太喜歡了，聽了就心好。

「反正在我心裡就是。」禛哥兒甜地道。

謝珩聽說許清宜不是原來的那位，頓鬆口氣：「您不是那位就好，您跟我走南闖北見過的那麼多人都不一樣，沒準真的是仙下凡。」

既然孩子們都這麼說，許清宜就認了：「嗯，娘來這裡之前，確實被人喊過小仙。」

咳，現代遍地都是小仙，也不算說謊？

「哇，我就說娘是仙！」禛哥兒開心地道。

臨哥兒對娘的來歷更好奇了，決定私底下再找娘問問，按照他的經驗，多問幾句，娘還是會告訴他的。

「這麼重要的事，夫人竟然不告訴我？」謝韞之滿臉驚喜地揚眉，原來自己娶了個仙嗎？

許清宜：「……」再說下去就徹底跑題了。

「好了，今天的主角是珩哥兒，我們還是繼續討論正事吧。」許清宜道，在古代玩了個只有自己才懂的梗，怪不好意思的，趕忙將主題拉回來。

經過許清宜的提醒，眾人的心神回到那件駭人聽聞的事上，表又變得凝重起來。

臨哥兒忽然明白了：「這就是您之前為何問我們，假如已知某人未來會犯罪，但眼下並未有苗頭，該如何置的緣故？」

「沒錯。」許清宜目讚歎，難為臨哥兒還記得此事。

謝韞之也記得，眼下他心中答案依舊如昨，但心境已經天翻地覆，曾經的靜觀其變，是為了給對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如今的靜觀其變，卻是為了給珩哥兒一個復仇的正當機會。

假如提前干涉，謝淮安不再參與謀反，他們就沒有明正大的理由再對謝淮安手，反之，放任謝淮安繼續踏上老路，就莫怪他們手起刀落。

經過兩輩子的經歷，如今謝韞之也徹底看清了侯府一家的底，他們對自己本毫無親可言。

否則就不會對臨哥兒他們三兄弟趕盡殺絕了。

想到這事，謝韞之依然滿眼難過，既然已經錯了一次，他不想再重複踏那個悲劇。

「各位，報仇與否，生亦或者是死，我以為暫且不在於我們的決定，而在於謝淮安他們這一次會如何選擇？」

「珩哥兒，你是否贊同這個決定？」謝韞之道：「我們暫且不去驚他們，端看他們的靜，倘若他們依舊踏上謀逆之路，我親自帶你上戰場，明正大地將他們斬落馬下。」

「我也去！」禛哥兒走到中間來，拍著部肅穆言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若真有反賊，我第一個不答應！」

江山是王爺師弟家的江山，換個人來當家做主，他可不樂意。

「可以，就這樣決定。」謝珩聽見爹這麼說，也不急著報仇了。

一來自己眼下還不備報仇的條件，二來就像爹說的，師出有名，殺起來才夠痛快。

謝淮安到底與爹沾親帶故，有正當的理由殺死對方，才不會為爹帶來污名。

若是謝淮安沒有踏上造反的路子，南方起義也避免了，那就最好了，免得黎民百姓苦罪。

至於報仇總有法子，且看事態如何發展。

謝珩談不上希謝淮安如何選，反正無論如何選，對方在他眼中已然是個死人，必死無疑。

上輩子他之所以殺不死謝淮安，只因戰爭早已結束，對方高居廟堂之上，出皆有護衛。

若在戰場上相遇，他的刀定會比對方快。

「嗯，那就這麼說好了。」許清宜鄭重道，也很贊同這個討論的結果，不極端也不手，恰好走在中道上。

接下來，謝韞之讓人繼續盯著嶺南，但凡對方有所作，這邊都能第一時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