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君庭在床上養了一陣,總算是又開始變得活蹦跳。
他不滿的跟邵大夫人抱怨:“那等不賢的婦人,就該一紙休書把給休了,您怎麼還讓我寫和離書呢?”
和離書和休書可是完全不同的東西,陸明惜哪裡配?
邵大夫人也是滿肚子的苦水在晃盪,現在兒子竟然還埋怨起自己來,便也語氣不善的冷笑:“你可省省吧!若不是你不讓人省心,接二連三的出這麼多昏招鬧出這麼多醜事,哪裡會到這一步?!”
邵君庭一點就炸:“到底還要我說多遍!?我都說了,我本沒有讓那個邱媽媽做這樣的事,您怎麼就是不相信我,反而去相信那個賤人?”
到了這個地步了,還不知道回頭,渾上下也就是最了。
邵大夫人耐心耗盡,冷冷的呵斥道:“給我住!好端端的,鬧出多麻煩來?!別說是家裡跟著你蒙,便是皇后娘娘也都被你拖累了,偏你還在這裡振振有詞不知悔改!”
這麼吵也吵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來回回說的都是同樣的話,邵大夫人怒氣衝衝的起要走,還沒,邵媽媽推開門進來看著有些急促的通稟:“夫人,崔家那位小王爺來了,正在前面跟大老爺說話呢,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現在大老爺說是要請大爺出去......”
邵大夫人頓時勐地回過頭去看著邵君庭:“你又做了什麼?!”
邵君庭委屈死了,現在他跟邵大夫人之間哪裡還像是母子?說是仇人反而更切些,但凡是有任何的風吹草,邵大夫人都怒氣衝衝的來質問他,活像是把他當十惡不赦的犯人似地。
他也來了氣:“我能做什麼?你們不是都對外說我病的快死了,甚至都病的不能拖累髮妻要和離了嗎?我還能幹什麼?!一天到晚的,當防賊似地防著我!”
邵大夫人半信半疑,冷冷吩咐邵媽媽:“去找一張長春椅來,抬著他出去!”
對外都說病的要死了,總要裝裝樣子。
心裡又有些不安。
崔明樓們家可太悉了。
崔明樓是從平江王出事開始便養在了宮裡,聖上對他好的跟親生兒子也沒什麼兩樣,邵皇后也對他是客客氣氣的。
這麼個祖宗,跟皇子也差不多了,他來了這裡,又要見邵君庭,總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安。
忍著心裡的困,邵大夫人不放心的跟著他一道去了前頭書房。
書房裡卻只有邵偉一個人在,並不見什麼崔明樓,邵大夫人怔了怔,還沒來得及反應,邵偉已經怒指著邵君庭罵了一聲:“畜生!”
最近邵君庭捱罵已經是家常便飯,他自己都被罵的有些麻木了,垂頭喪氣的立在一邊不敢彈。….邵大夫人有些困的問他:“老爺,小王爺來做什麼?”
“來做什麼?!”邵偉心極差,以至於罕見的連邵大夫人的面子都不給,勐地將書桌上的白玉麒麟的鎮紙給摔的碎。
那是他費盡心思才從德清公主駙馬那裡求來的前朝的鎮紙,平時寶貝的了不得的,現在卻連這個也摔了,可見他心裡的憤怒。
連邵大夫人都嚇了一跳,失聲喊:“老爺?!”
邵偉眼神兇狠的朝看了過去:“你是不是在打老大媳婦兒的嫁妝鋪子的主意?!”
這話一出,邵大夫人怔了怔,有些遲疑的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已經讓他們平賬,把鋪子跟老大媳婦兒接清楚了啊!”
“平賬?!”邵偉氣的五都有些扭曲變形:“老大媳婦兒把鋪子的五年之的收益全都捐出去給朝廷賑災了!這一次募捐的事兒還是崔明樓負責的,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這閻王的脾氣,這個節骨眼上,人家都拿出房契了,掌櫃竟然還是阻止他們查賬和搬東西,這不是你們授意的?!你們是不是要拖累死娘娘和這個家?!”
他真是出離的憤怒了。
這個家裡的人怎麼都這麼蠢?!
不過是幾家鋪子,的確,那幾家鋪子很掙錢,可是邵家也不是真的沒了這幾家鋪子就活不下去。
相反,若是把陸明惜得走投無路了,把邵君庭設計自己兒的事抖摟出來,那邵家才是真的無法收場。
這麼簡單的賬,人人都會算。
但是這些後宅的人卻就是盯著眼前那一畝三分地不放。
邵大夫人也嚇了一跳,睜大了眼睛,很快便把事弄清楚了,又勐然搖頭解釋:“世子爺,您知道我的,管鋪子的的確是我族妹,可是我當真已經代下去,讓們接之後便退出了,我怎麼會為了這個把.....”
想了想,恍然大悟的看著邵偉,語氣又低了幾分:“前幾天我代們的時候,母親曾經讓過去請安.....”
邵偉什麼都明白了。
邵老太太這個人毫無見識,潑辣還財如命,在眼裡,陸明惜想滾就滾,但是銀子卻是不能讓帶走。
之前已經在邵峰和邵偉面前說過許多次,讓他們一定要攔著陸明惜把嫁妝帶走。
只是父子倆誰都沒有理會這可笑的話。
誰知道還能作妖!
邵偉氣的頭痛,一抬眼正好見邵峰快步進來,抿了抿喊了一聲:“父親!”
邵峰已經什麼都聽見了,他擺了擺手,挑眉說:“什麼都不必說了,你們現在便親自去韋家登門致歉,還有,快些把老大媳婦兒的東西都清點清楚,讓自己驗收。從今天開始,家裡的大小事宜,不許再讓老太太手,老太太院子裡的人,只能在院子裡當差,你們看看家裡上下哪裡有的人,都換下來!”
他簡直是夠了這個只會添的老太婆!
邵偉和邵大夫人急忙應是。
邵峰盯著邵君庭又看了一眼,跟著吩咐:“這兩天空把和離書給簽了,送去禮部和順天府登策!若是再出任何紕,別怪我不念祖孫的分!”
邵君庭被他的目看的打了個激靈,急忙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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