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在院提心吊膽,好不容易儘量平復了心,就聽見說外院的錦衛來請,下意識的睜大了眼睛。
對錦衛的懼怕幾乎是與生俱來的,林氏臉皮都了,磨蹭了許久才換好了裳,一路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走到的前院。
當看到幾個腰間挎著繡春刀的錦衛正分列臺階兩邊,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的時候,更是有些。
花廳裡陸顯宗已經試探過唐晚舟好一會兒了,可唐晚舟不吃,一手太極打的如火純清,是什麼蛛馬跡都沒問出來。
越是如此,他知道事就越大,抿著繃著臉,等到聽見外面的通報,便將杯子放下,朝著門口看去。
林氏一進門先看見了唐晚舟。
這個青年錦衛千戶看上去年輕得有些過了頭,可他腰間的繡春刀卻又散發著森寒的冷氣,給他徒增幾分冷肅。
下意識垂了眼,快步走到了陸顯宗跟前。
陸顯宗便看向唐晚舟:“唐大人,現在賤已經在此,你有什麼想問的,可儘管問了。”
唐晚舟似笑非笑,轉頭看著林氏笑起來:“陸夫人,不知道你可識得這個?”
他說完,從後下屬手中接過一個匣子,而後啪嗒一聲開啟。
裡面出一堆晃人眼睛的珠寶。
林氏嚇了一跳,一顆心頓時似乎馬上就要跳出腔,口沉悶得無法呼吸,雙手一下子攥住了襟,不自的打了個冷。
錦衛的眼睛如同是鷹眼一般銳利,這一點緒的波,已經足夠讓他們看出端倪了。
唐晚舟輕飄飄的挑了挑眉,舉重若輕的將匣子重新啪嗒一聲蓋上,輕飄飄的道:“看來,要請夫人到鎮司去走一趟了。”
去鎮司!
錦衛那個地方,哪裡是人去的地方?尤其還是人!林夫人的眼淚剋制不住,一下子便掉了下來。
這跟在後院之中的爭鬥不同,後院的鬥爭是不見的,是暗地裡的,彎彎繞繞曲曲折折,用的是心思,講究的是面。
可是錦衛那是一個完全跟後宅不同的世界。
會的那點手段完全沒有施展的餘地。
求助的看向陸顯宗。
陸顯宗也被弄的一頭霧水,攔在林氏跟前,滿臉鄭重的著唐晚舟,難得出幾分惱怒:“唐大人!就算是你們錦衛,要抓人總也要有個說法吧?我夫人好歹是侯夫人,也是朝廷冊封的一品誥命夫人,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值得你們錦衛大張旗鼓的上來抓人,還要抓人去鎮司?!”
錦衛的確是直接對皇帝負責,可沒聽說哪家夫人之間的事要鬧的錦衛上門的。
若是讓林氏被帶走了,那常勇侯府的臉面也就然無存了。
唐晚舟懶懶抬了抬眼皮,似乎直到此刻才覺得的確是該給陸顯宗一個說法,他冷冷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屬:“卓錦,你來告訴常勇侯,我們是為什麼要帶走陸夫人。”
卓錦應聲出來,雙手朝陸顯宗拱了拱,一臉平板無波的道:“寶川公主次子病故,經查與慈雲庵吉雲師太的所謂神藥有關,在慈雲庵搜出的許多東西都與陸夫人有關,所以我們想請陸夫人回去問一問。”
寶川公主是當今的長,也是最為寵的長,這意思是,當今的外孫死了,而且還跟吉雲師太有關!
吉雲師太乾了什麼?!
陸顯宗原本的滿腹怒氣瞬間化作自怨自艾,轉頭驚恐的看著林氏。
林氏自己更是被嚇傻了。
什麼寶川公主,當真是一無所知!
也知道吉雲師太的確是跟許多權貴的後院走的很近,可是,可是吉雲師太竟然是犯在了這件事上,還是讓林氏同樣不可置信。
急忙擺手分辨:“我完全不知道此事,此事與我毫無干係!”
“有沒有干係,只怕不是陸夫人說了算。”卓錦臉都沒變一下,直截了當的道:“在吉雲師太那裡,我們可是找出許多和夫人有關的東西。比如說這一箱子珠寶,我們已經拿到了京城的各都去問過,上頭的徽記都是常勇侯府,這些東西的來路那自然就是常勇侯府了。而這些東西如此貴重,夫人若是無緣無故,怎麼會給這樣厚的饋贈?”
林氏說不出話,哆嗦著面泛白的搖頭:“不不不,我的確是求過師太辦事,可絕不是跟寶川公主有關的,你們不能帶我走,我也沒什麼能說的......”
哀求的去看陸顯宗。
陸顯宗此時同樣六神無主,錦衛來勢洶洶,看他們的樣子不帶走人是誓不罷休的,他自然不想讓林氏去鎮司,但是這個時候本不能跟錦衛對著幹。
他正猶疑之間,外面有錦衛快步進來,在唐晚舟耳朵邊上耳語了幾句。
唐晚舟聞言饒有興致的看了林氏和陸顯宗一眼,輕笑著開口:“我想,陸夫人這一趟是必走的了。”
他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通報聲,說是崔明樓來了。
又是崔明樓!
陸顯宗頭都大了,但是見唐晚舟又一副囉嗦當然的樣子,不由得便有些懵。
為什麼唐晚舟看起來好似篤定崔明樓會來?
還沒來得及想出個所以然來,崔明樓已經快步進來了。
他一進來,唐晚舟便上前行了禮,讓陸顯宗更震驚的是,唐晚舟並沒有喊他小王爺,而是他指揮使。
指揮使!
什麼意思?
陸顯宗後知後覺的又想起來,好似當時在山上,崔明樓和李崇瑞就說,他們是在查一樁要的桉子,桉子還跟大昭寺有關.....
那.....
那,難道還真的有關?
他忙跟崔明樓見禮。
崔明樓笑著看了他一眼:“侯爺,先前在山上就跟你說過了,此事只怕是有些關聯。現在,只怕不僅是有些關聯這麼簡單了。大昭寺的圓機和尚跟吉雲師太同流合汙,互相勾結,借批命看相之名行陷害之事,此事已經證據確鑿,現如今,令夫人也參與其中,我們是必得把人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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