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在自己兒面前竟如此的反覆無常,實在是丟人現眼至極,韋嘉朝先還覺得這等小人實在是不打不行,可等到如今,他看到陸顯宗這副小人的模樣,卻只覺得跟他生氣都有些多餘。
他冷冷的笑了笑:“當著你兒的面,你可真有當父親的樣子!”
做了這種事的人,竟然還有臉說什麼要為了孩子們顧及他的面子,當真不知道他的臉皮是什麼做的。
屋子裡安靜下來,陸顯宗也沒有跟韋嘉朝爭吵,只是認真著韋太夫人,想看看韋太夫人到底打算怎麼置,現在韋太夫人手裡握著他從前跟林氏茍且的證據,如今林氏又勾結吉雲師太被發現。
吉雲師太還是謀害寶川公主的同謀,若是這件事當真牽連起來,錦衛可是最喜歡羅織罪名的,沒有罪名尚且還要想辦法給你栽贓陷害,何況這是現的罪過呢。
他心裡覺得晦氣的很。
韋太夫人認真看了他一眼,沉聲問:“我們從回來到如今,你還沒有問過我們,林亮到底是怎麼謀害雲亭的。”
陸顯宗滿心茫然,此時此刻,他哪裡有心思去想這些事?再說,在山上的時候他就知道陸雲亭沒事了,又有什麼可問的?
他勉強解釋:“太夫人,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何必再糾結這些小節?我知道我有過錯,也知道您如今是在盛怒之下,可您既還能紆尊降貴來指點我,想必您也是不想真的把事做絕了的,您說是不是?”
他早已經把事都琢磨的很清楚了。
韋太夫人手裡握著這麼多證據,若真是要他死,直接去順天府或是刑部告便是了,甚至,以韋太夫人的地位,大可直接去前告狀,他也就是死路一條罷了。
可韋太夫人並沒有這麼做,陸顯宗在最初慌過後,如今仔細一想,也知道韋太夫人必定是來跟他談條件的。
韋太夫人瞇了瞇眼睛,看了陸明薇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替陸明薇難過。
陸顯宗若是隻是偏心,那倒也罷了,可陸顯宗這種父親,他對兒只有利用,有出息的便是他的孩子,沒有出息的,他只怕連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
陸明薇和陸雲亭們卻不能跟這樣的父親徹底離關係。
陸明薇察覺到太夫人看自己,朝著太夫人輕輕眨了眨眼睛。
一笑眼睛就彎彎的,毫沒有在旁人面前的戾氣,韋太夫人心裡又安又心酸,定了定神喝了口茶垂下眼:“看樣子在你眼裡,什麼都是生意,什麼也都能拿來談生意。既然你想談條件,那不如說說看,你打算如何擺平這件事?”
有的談便是最好的。
陸顯宗立即便抓了機會:“只要岳母大人肯給個機會,小婿一定從此之後都改了,至於林氏,罪大惡極,不可救藥,就算是這次從詔獄出來,我一定也會休了,絕不會再拖泥帶水!以後也不會再讓幾個孩子們任何委屈!”
韋太夫人沒有說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陸顯宗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見韋太夫人還是不為所,之前還稍稍平復了些的心緒又開始煩躁起來,尤其是在看到靈芝立在韋太夫人邊,他更是覺得牙疼。
正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和韋太夫人才能達易的時候,黃全又在外面探頭探腦的。
他正是氣頭上,便不管不顧的大聲呵斥:“什麼事在那裡鬼鬼祟祟的?!有話直說!”
他現在反正已經是什麼都被翻出來了,再丟臉現在也都丟完了,沒什麼可再怕的,反正韋太夫人和韋嘉朝看他估計也跟看仇人差不多了。
黃全了把頭上的汗,勉強出一個笑意來,期期艾艾的說:“侯爺,這....大姑回來了......”
陸明惜回來了!
陸顯宗面變了變,見韋太夫人和陸明薇都沒什麼反應,心裡不由得沉重了幾分。
他的確是不怎麼在乎陸明薇,但是陸明惜卻是他的頭一個孩子,他對陸明惜是有幾分誼在的,也不想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被大兒看見,便更加焦慮的看著韋太夫人:“您難道非得把事鬧的不可收拾,讓我在們跟前臉面掃地,毫無父親的尊嚴嗎?這樣對們一樣沒什麼好,本來們便已經喪母,若是我再出任何事,哪怕是我的過錯,世人也同樣要非議們.....”
這個時候倒是好像自己真是什麼像樣的父親了。
韋太夫人冷笑:“明惜應當是聽見了雲亭出事才趕回來的,不過你這種人,說什麼父親的尊嚴當真是讓人發笑。你若真是有尊嚴,知道你自己是個做父親的,就不會私底下跟人茍且歡,後來又珠胎暗結回來害死原配妻子了!你問我到底想怎麼樣,既如此,我們今天索就把事說個明白!林氏的罪過自然是不可能放過的,你若是隻想用休妻來打發我們,便太可笑了。”
黃全聽的滿臉糾結,又不敢,直到此時才一臉菜的又喊了一聲侯爺,小心翼翼的補充:“還有,還有親家夫人也來了.....現在正在外面,正往這裡趕呢,我們也不敢很攔.....”
林氏把持侯府後院多年,林夫人在這侯府裡也是威極重,底下的人都對很是忌憚,本不敢強行攔著。
聽說林夫人也來了,韋太夫人面譏誚。
韋嘉朝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陸明薇毫沒有覺得意外。
畢竟林夫人養出來的幾個兒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一次林亮是幫林氏辦事出了事,林夫人那邊不管是見林亮這麼久還未回去,還是聽見幾分吉雲師太那邊出事的風聲,肯定都是要過侯府這邊來找兒好好商量商量對策的。
來的也好,本來也是要讓們過來的。
陸明薇正這麼想,便聽見陸顯宗神複雜的開了口問:“您怎麼過來了?”
林夫人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看到韋太夫人和韋嘉朝這麼一群人,怔在原地一時無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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