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人把這話聽進了心裡。
知道自家丈夫的份地位,當今聖上踐祚九五,丈夫的份便跟著水漲船高,從前的分都還擺在一邊先不說,是太極殿失火,就是丈夫不顧一切澆了水在上衝進去把聖上背出來的。
也正因為有這樣的緣故,誰不羨慕王家的炙手可熱?
王威之前定過幾樁親事,每一樁都是非富即貴。
若不是每一樁都鬧的死了未婚妻,王威的婚事也不至於如此艱難。
現在丈夫既然這麼說,那就必定是有什麼緣故是不知道的,而且肯定是對陸家不利的。
想著陸明薇之前的那副樣子,王大夫人按住了心裡的迫切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等一等。”
真要是嫁進來,就陸明薇那個子,可得好好的磨一磨,再不能縱容,讓無法無天了。
否則豈不是要被鬧翻了天?
不管怎麼說,王俊山回來說了一通之後,王老夫人總算是不再盯著蓮心的事不放了。
王三太太心裡還有些不甘,明裡暗裡的說些酸話,又替王老夫人借肩膀,藉機嘆氣:“娘,誰不知道大伯看大嫂看的重?可若是這樣縱著,是不是也太過了?”
蓮心好歹是老夫人邊的大丫頭,該說不說的,王威了人就已經是大不敬,再又不知道把人弄到哪兒去了,便更是不可原諒,難道就這麼輕易的算了?
這也太便宜了他們!
反正王三太太是萬分不喜歡王大夫人的,在王大夫人眼裡,只有兒子是人。
王老夫人對此心知肚明,瞇著眼睛從鼻孔裡哼了一聲:“那難不怎麼著,為了個丫頭,我當真殺了我自己的親孫子不?!”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三太太噤若寒蟬,咬了咬乾脆哽咽起來:“娘,不是媳婦兒挑撥離間,實在是阿威做的太不像了,蓮心的事兒都還罷了,您看看他眼裡還有誰啊?”
之前小輩們一道去溫泉莊子上泡湯,不知道是鬧了什麼彆扭,王威竟然就往弟弟們的馬尾上綁鞭炮,險些沒把王三太太的幾個孩子給摔死。
出事之後,王三太太就對王威恨之骨。
若不是因為顧忌著王俊山,恨不得直接吃了王威的。
王老夫人也知道心裡的怨氣,了自己的眉心把人起來,一面語重心長的看著:“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不甘心,可你就算是爭贏了這口氣又如何呢?老大隻有那麼一個孩子,他看他看的眼珠子似地,便是我,除了責罵幾句,難道還真的能如何?除非我是想母子失和,否則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想想你又能怎樣?你只能靠著我,可若是我有一天不在了,不能給你當靠山了,到時候你把老大一家得罪的太狠,於你又有什麼好呢?”
一番話說的王三太太不知道如何回答。
老人家心裡其實什麼都清楚,只是之前不說罷了。
現在說出來,也只是希王三太太放的聰明些,王三太太聽明白了,抿了抿,想要說什麼,還是沒有說,算是忍下了這口氣。
王老夫人打發走了三兒媳,才憂心忡忡的長嘆了一聲氣。
跟了半輩子的王媽媽上來給蓋上毯子,見眉眼之間全是疲憊,忍不住勸:“您也別太難過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得自己想開些才好。”
“老大那子,真不知道讓人如何是好!”王老夫人恨鐵不鋼,先前不能當著三兒媳說的話,現在就沒什麼好避諱的了:“為了一個人,什麼都不顧了!你看看他辦的這些事兒,人家都說慣子如殺子,他當真以為能護得住那蠢貨一輩子!真是可惱,可恨!”
王老夫人鮮有這麼緒外的時候,王媽媽知道雖然之前忍不發,其實心已經氣得太狠了,急忙上來輕聲安。
可是這安也沒有什麼實質的作用,王老夫人一時之間難以說清楚心裡的憤恨和無奈,好半響,才深吸了一口氣:“罷了,我老了,說的話他們表面上聽,其實心裡誰在意?要鬧任由他們鬧去,欠兒的,我也算是還清了,以後如何,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說著,又苦笑了一聲:“倒是那個陸家二姑娘......”
王媽媽急忙接過話頭:“做陸明薇。”
王老夫人搖了搖頭:“當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好好的姑娘,一聽便知道十分鮮活......”
十分鮮活的陸明薇此時正看著桌子上的玉蘭花,眼見著隔了幾天了,玉蘭花還是十分新鮮,都要忍不住讚歎起百合養花的手藝來,百合被誇讚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了頭笑:“您快別誇我了,我爹以前是花匠,我也不過是知道些竅門罷了。”
笑鬧了一陣,前面陸明惜那邊來了人。
來的是薔薇,是陸明惜邊大一等大丫頭,在陸明薇這裡是走慣了的,一見陸明薇便笑了:“姑娘快準備準備,明兒就是祈福法會了,太夫人那邊派人來說,到時候帶著姑娘您一道去......”
皇覺寺這次的祈福法會辦的盛大,宮裡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親臨,們一,底下有些面的外命婦們都翹首以待,看看是誰家能有資格跟著一道去。
韋家便是沐浴恩澤的其中之一,韋太夫人便使人送了口信過來,說是要帶著陸明薇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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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大好事,自然是沒人會拒絕,陸琳瑯那邊嫉妒的眼裡都要冒火。
不過陸明惜並沒有理會,只是澹澹的問一句:“你不必去看你外祖母了?”
林夫人臥病在床,讓人送了信來說是要接陸琳瑯過去。
長輩病重,小輩去看是人倫綱常,誰都不能說什麼,陸明惜一口就答應了,現在正好用這個來堵陸琳瑯的口。
果然,陸琳瑯再不甘心也說不出什麼話來,憋了一肚子的氣回去了。
陸明惜晚間親自來了陸明薇這裡一趟,握了握的手:“明天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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