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薇回了韋家便請了大夫,其實傷的並不算重,只是臉上的疤痕有些麻煩,大夫皺著眉頭看了半響,搖頭道:“還是得養著,這傷口有些刁鑽,從鼻子往下都是......先吃幾服藥,要注意不能水,也要注意不能吃辛辣油膩......”
大家千金的臉哪一個不是萬分金貴的?這大夫也有些為難。
韋太夫人的心就變得更差,這麼好好的一張臉,偏偏就被弄傷了,孩子的臉和命也沒什麼區別了,哪裡有不惱怒的?
等到按照大夫說的讓人下去抓藥了,才冷冷的哼了一聲,問陸明薇究竟是誰那天縱馬。
再是縱馬,馬鞭按理來說也該是打在馬背上的,怎麼會離譜到打在別人臉上?
說到底,這人就是故意。
太夫人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
陸明薇臉上傷口已經被用烈酒清洗過了,此刻正作痛,倒是並沒有多難過惱怒,見太夫人氣的厲害,還反過頭來安了老人家幾句。
然後才告訴太夫人:“是王俊山的兒子,王威。”
又是王威!
韋太夫人想到之前在劉正家裡王大夫人就想設計陸明薇,便覺得怒火中燒,這回王威竟然還打傷陸明薇的臉,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仗著王家有一位了不得的老祖宗,王俊山又是永昌帝的心腹麼?
“真是欺人太甚!”韋太夫人看著陸明薇的臉愈發的不平:“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一定要進宮去找太后娘娘問一問,這世上哪裡有這樣仗勢欺人的道理?!”
可是說是這麼說,太夫人心裡也知道,若是真的要把希寄託於告狀,那實在是太渺茫了。誰不知道王家在宮裡的份地位?
這跟皇親國戚也差不離了。
抱怨了一陣,藥終於熬出來了,太夫人催著陸明薇把藥給喝了,又讓先去休息:“今天應當也不會再有什麼事了。”
陸明薇吃了藥的確是犯困,原本還想跟太夫人說話的,也沒了神,等到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了。
百合守在床邊,聽見靜急忙手探了探的額頭:“謝天謝地!您可算是醒了!昨晚您起了高熱,太夫人過來好幾回,您現在好些了嗎?”
陸明薇只覺得口,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壺,百合便立即去給倒了一杯茶過來:“是溫著的,您慢點兒喝。”
陸明薇一口氣喝了,這才算是覺得自己活了過來,見百合一臉的擔憂,便笑了笑道:“行了,應當是昨天了傷又吹了風,所以才發起熱,現在已經沒事了。外祖母呢?”
百合扶著坐起來,見面還是有些白,一面張口喊人進來,一面回陸明薇的話:“家裡來了客人,太夫人去外面見客了。”
這個時候?
京中世家貴族們的鼻子比狗都要靈敏,眼下這個時候,雙王之爭幾乎是公開的,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兒了,尤其是在皇覺寺發生的那些事,雖然上面的態度如今仍舊曖昧,可誰會想牽扯進去呢?
韋家卻恰好就是其中的一個環節,份在這個時候十分微妙。
誰還會在這個時候上韋家來拜會?
周王的人?
可和崔明樓之間應當早有默契了,在下山之前,已經表明過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其餘的事韋家不會再手的態度。
崔明樓在周王一系說話應當是管用的。
原本想站起來的,但是一起就覺得自己頭昏腦漲,頓時又有些乏力的躺了回去。
許媽媽正好進來,一見竟然想起嚇了一跳,忍不住嗔怪:“您可真是!昨晚燒了一晚上,哪裡是一時半刻就能好的?您也該好好照顧自己才是!”
說著已經讓小丫頭們打了水來,為陸明薇拭了子換了一套寢,又攙扶著陸明薇重新躺下:“之前太夫人都還說呢,讓您醒了之後務必也先顧著自己的子,等到大夫過來看了再說!您放心吧,待會兒若是沒事兒了,太夫人很快便要過來看您的。”
果然,大約才過了半個時辰,陸明薇正迷迷湖湖的,忽然便聽見了太夫人的聲音。
隔著簾子,太夫人在問大夫的形,聽見說是發熱並沒什麼大礙,才算是鬆了口氣。
陸明薇喊了一聲外祖母,太夫人立即便答應了,被黃嬤嬤攙扶著上來掀開床簾,坐在床沿上手探陸明薇的額頭:“還好,確實是退熱了,你不知道,昨晚你燒的都說胡話了,嚇得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人越是年紀大,便越是心腸。
太夫人上總說自己如何如何的苛刻,可實際上,老人家早已經比年輕那會兒改變了不知道多。
便是對韋大夫人和韋翩翩,太夫人也是留了許多餘地的。
若是換做年輕那會兒,真能做主讓韋嘉朝休了大夫人。
見太夫人擔心,陸明薇自己搖頭:“沒什麼大事,就是昨天吹多了風罷了,您別太擔心了。”又問來的客人是誰。
不問這個還好,一問這個,韋太夫人便嗤笑了一聲,語氣也立即就變得鋒利起來:“你問的是哪一個?咱們家今天可熱鬧極了,一上午就來了三撥人。”
三撥人?
哪怕是機智如陸明薇一時也有些發怔:“三撥人?”
是在病中,太夫人是不想心的,但是轉念一想,想到陸明薇的脾氣,太夫人又最終沒有瞞著,如實的說:“林家那個,還有就是劉夫人,再有,就是真正的貴客臨門了-----王老夫人過來了一趟。”
真是想不到,昏睡這一會兒,竟然錯過了這麼多的好戲。
林夫人過來是為什麼,陸明薇不想也知道,肯定是為了林亮和林氏的事了,現在山上的事塵埃落定,韋家毫髮無傷,韋家既然沒出事,那麼錦衛那邊當然不可能會顧忌什麼,加上唐晚舟應當是得了的提醒的緣故,一定也推進了這件事的發展-----唐晚舟本便是這樣的人,你對他好一分,他就會還你十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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