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太太頭也不回,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意。
楚媽媽亦步亦趨的跟著,一直等到忍到回了自己的院子,見三太太仍舊坐在了竹床上,又吩咐了人燙酒,忍不住急急忙忙走到三太太跟前:“太太,您到底跟陸二姑娘說了什麼呀?現在可是咱們家未來的大,老夫人可重視,之前在花廳裡,聽說還當場說要去宮裡給陸二姑娘求聖上賜下第一臺嫁妝呢......”
真是怕了三太太這張。
王三太太沒好氣的等了一眼:“你這到底是誰的孃?我難不連說句話都不能說了?”
“哎喲姑,我哪敢不讓您說話呀!我是怕您這話說的不好,到時候可給您自己惹麻煩的!”楚媽媽對王三太太掏心掏肺,此時也是真的著急:“您本來便跟大夫人關係不好,這次老夫人設宴,便故意聯合其他太太來孤立您,若是您再壞了的事兒,之後您在府裡的境只有更不好的,這又何必呢?”
這口氣不是不能爭,可是當真沒必要去爭,爭了也沒什麼好。
王三太太聽了這話便冷漠的笑了,因著反正是在自己院子裡,加上設宴眾人都已經去花園或是花廳了,也沒什麼可避諱的,便直截了當的問:“我就算是不跟作對又怎麼樣?的格是什麼格,難道我不知道?沒事兒都得弄出點兒事來,反正這個家裡,人人都得當著的狗,不然便是的眼中釘!其他人做得到,我可做不到!我難道是的僕人,再說,那個小畜生若是當真以後當了家,我就算是低眉順眼的,又能怎麼樣?他們難道還會放過我不?!”
越是說越是激,楚媽媽已經嚇得冷汗涔涔,急忙撲上去捂住了的,驚出了一的冷汗:“您看看,我就知道您忍不住,肯定是跟陸二姑娘說了大爺的事兒了吧?您這可,您這可怎麼辦啊?!”
楚媽媽嚇得要命,見王三太太還是怒容滿面,忍不住又是發愁又是害怕:“三太太,您也知道,蓮心那樣的,那是老夫人的心腹丫頭,一路從三等丫頭升等的,可是結果呢?沒了,也就沒了,親疏遠近就是如此,老夫人再怎麼喜歡蓮心,難不還為了蓮心去置自己的大孫子?現在您這事兒也是同一個道理,您就算是讓陸二姑娘撞破了大爺的事兒又能怎樣呢?能改變的了什麼?”
王三太太沉默不語。
一見總算是安靜下來,楚媽媽才長長地嘆了口氣:“我也知道,您心裡厭憎大爺,但是我說句不好聽的,這麼多年了,大爺前頭幾個未婚妻,那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出來的姑娘,可結果呢?出了事兒該怎麼樣也就是怎麼樣,誰能讓咱們大爺傷筋骨啊?”
王三太太恨得就是這個。
府里人人都知道王威的德行,也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
偏偏所有人都揣著明白裝湖塗。
更可恨的是,前頭幾個孩子出了事,那些人家莫名其妙便都偃旗息鼓,自己給王威找理由。
所以王威除了個克妻的名聲,其他的什麼也沒影響。
冷哼一聲:“我管不了那麼多,也不想管這麼多,就是看不慣們這麼囂張罷了。現在老夫人還在,們尚且如此對待我,等到老夫人一去,沒人能再得住那個小畜生,那個小畜生非得殺了我不可,他也不是做不出這種事,當年還不是.....”
說起當年的事,王三太太便怨氣難掩,惱怒的閉了閉眼睛才忍住了眼裡的淚水:“當年若不是我哥哥利慾薰心,非得把沉香送到這裡來,那孩子也不至於年紀小小的就去了.....”
見都快哭了,楚媽媽急忙上前來抱住,拍著的背哄:“行了行了,媽媽知道,您是因為心疼六姑娘所以才這樣不忿,可是那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一直說又能怎麼樣呢?”
當年王威第三次定親的件正是三太太的孃家侄兒,三太太在閨中還未出閣的時候,便跟六姑娘十分親近,可以說六姑娘是從小抱著長大的。
後來兩家定親,三太太是極力阻止的,十分不喜歡王威。
雖然外人不知道,但是自己家人哪裡有不知道的?王威乖戾狠,看上去便知道不好相,王三太太覺得他不是良配。
可是婚姻之事自古以來就是父母之命妁之言,王三太太的孃家就是看中了王家的權勢,毫不遲疑的便答應了這門親事。
誰知道定親半年之後,眼看著兩家都已經開始走六禮了,六姑娘卻死在了王家。
死因是溺水而亡。
王三太太氣瘋了,衝到王威院子裡,問王威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威一副無辜的樣子,堅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王大夫人更是站出來指責王三太太只能汙衊王威,說胳膊肘往外拐,是王家的媳婦兒卻還是更惦記孃家。
王三太太有苦難言,要哥哥去報,去查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最終孃家的人卻放棄了報,口口聲聲說著兒的人,卻是最先放棄兒的。
王三太太的眼淚一下子便下來了,想到往事,哭的忍不住發抖:“都怪哥哥,都怪他貪得無厭,為了高厚祿連兒都能賣!這天底下的烏一般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個的看上午道貌岸然,實際上卻一肚子的鬼鬼祟祟,為了利益,什麼都捨得放棄!沉香死的太冤枉了,若不是我哥哥利慾薰心,若不是我哥哥貪生怕死,不敢和王家抗衡,收了王家的銀子不肯報,現在王威哪裡還能在這裡耀武揚威?!”
他一路走過來不知道是踩著多孩子的淚,可是外表卻仍舊鮮亮麗,人人見了他都要尊稱他一聲提督公子,他多威風啊!他當然是風無比春風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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