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姍那邊還以為秦妄是顧忌的麵子，不想讓外頭路過的人看到這難堪的樣子。

    原本沉寂下去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

    一臉堅持地搖頭：“不，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秦妄說了聲“得”，自己找沙發坐下。

    “你樂意跪，那就跪著聽吧。”

    林姍的臉又有點發白，這是什麽意思？

    秦妄不慌不忙，“哢嚓”一下點燃了煙。

    煙霧繚繞中，他開口道：“你剛才說了那麽多，無非是這幾個意思。”

    “第一，你說你會向夏淺淺道歉。這是你跟的事，原不原諒你，更是夏淺淺自己的事兒。”

    “如果你想拿這事兒跟我是說事，那麽抱歉，是，我是我，你道不道歉，跟我沒有半錢關係。”

    “第二，你讓我幫幫你，說不幫你，你就會被你爸趕出你家，還會被打斷。”

    “你會不會被打，跟我也沒有半錢關係，所以這話，你也不用跟我說。你跟我下跪，不如去跪你爸，求他對你手下留。”

    林姍的臉越來越白，幾乎白到明。

    “阿妄……”

    還想說點什麽，但秦妄直接打斷繼續說。

    “最後一點，我希你幫忙轉告林高。”

    “他想讓我看在你的麵子上，買下他們的核心技。”

    “先不說你的麵子值不值這個價，單是那個核心技，在我看來就一文不值。”

    “所以，與其來我這兒浪費時間，還不如去找個不懂行的傻子。”

    林姍聽到這，終於找到話可以反駁。

    “我家的核心技怎麽可能不值錢？我們沒出事之前，秦叔叔不是還想跟我們合作，一起開發一個新能源汽車的項目嗎？而且據我所知，開價還不低！”

    秦妄四兩撥千斤地問道：“那你怎麽沒問你爸，現在秦氏集團的當家人是秦朗，不是我秦妄。就算要賣技，也該賣給秦朗，而不是我這個還在讀書的學生。”

    他自降段，林姍不是聽不出來。

    但還是沒悟深層次的意思，還替他爸解釋道：“秦叔叔因為發布會的事，跟我爸鬧得很不高興，所以我爸想通過我來問問你……”

    “嗬嗬。”

    秦妄冷笑：“我有時候真是搞不懂你是真傻還是裝單純。”

    “什麽意思？”

    “看來除了欺負人的事之外，你別的地方是真傻。”

    “……”林姍頭皮一，臉上浮現難堪。

    “既然你不懂，那我就跟你說明白了。不是林高跟秦朗鬧不開心所以才讓你來找我，而是秦朗也意識到你們公司的技的確不值錢，所以他本沒敢跟秦朗開口，而是轉而通過你來找我，希我能為你們家接盤。因為在他看來，我還的很。隻是很可惜，我不是什麽也不懂的傻子。”

    甚至是秦朗那邊，還是他提醒他，現在時代變了，林氏的那一套技很快就會被淘汰了。

    秦朗幹房地產和別的都還行，唯獨在新能源和新技這塊，因為年紀的原因，沒能跟他一樣，完全跟上時代。

    但他自己不懂，底下懂行的人一抓一大把。

    他雖然固執，但也是個不恥下問的人，所以很快就從手底下找了幾個有真本事的過來細問。

    一番了解之後，他也同意了秦妄的說法：林氏的核心技，或許這一年還值錢，但時代發展太快，到明年就有極大可能被淘汰。

    可他們做新能源項目，起碼兩到三年起步。

    到時候別才剛剛立項，技已經被淘汰了，那可真是把東西全都砸手裏了。

    林姍不懂商業上的事，但秦妄說的話簡單易懂，很快也明白過來這個中道理。

    可就是因為清楚了，心裏反而更加慌張。

    除了慌張之外，還有一憤怒。

    爸是死馬當活馬醫，讓來找秦妄行騙的！

    可就算是行騙，也該提前告訴，而不是什麽都不跟說，讓在秦妄麵前變一個徹頭徹尾的傻X。

    林姍慢慢從地上站起來，邁步走到秦妄麵前。

    “對不起……我過來之前，並不知道這些。”

    “我知道，所以我這話是讓你轉告你爸，不是對你說。另外，我也有話要告訴你。”

    林姍心中輕輕一跳，眼睛浮現亮。

    “什麽話？”

    “你不是要去找夏淺淺道歉嗎？”

    “嗯……”

    “別去惡心。”

    “……”

    “另外，我對你的、作為朋友的最後一點，在今天已經被你用完了。所以，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你來，我絕不會再見你。”

    說完，他從沙發上站起，邁步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又停住腳步，扭頭看向臉白到明的林姍。

    “你要實在不行，就離開你家吧。有手有腳的，何必全靠家裏。”

    這話，是他作為朋友，給林姍的最真心的一句勸告。

    但也隻是僅此而已。

    多的話他不會再說，聽不聽得進去也是林姍自己的事。

    說完，他推開辦公室的門，大步走了出去。

    秦妄離開後不到半分鍾，阿蘇助理過來了。

    “林小姐，我們公司快關門，我送您下去吧。”

    林姍知道這是假話，哪有直播公司會關門的？

    員工都是分白班和夜班的，到了晚上，夜班的人都還在，怎麽可能會關門呢？

    可是知道自己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麽意義，也知道阿蘇助理這是給留最後一點臉麵。

    還是要臉的，輕輕點了下頭後，跟著阿蘇助理走出去，走進電梯。

    到一樓的時候，阿蘇助理並沒有從電梯走出去，而是了個前臺送林姍。

    說是送，其實就是確定會離開。

    林姍什麽話都沒說，沉默著走出了看客大樓的旋轉門。

    剛走下外頭的臺階，馬路對麵一輛車晃了晃車頭的大燈。

    林姍下意識手遮了下眼睛，等適應線後，看清那是爸的車。

    林姍心裏沒由來的一子惱意，邁著大步來到馬路對麵，拉開車門上車。

    車後座上果然坐著林高。

    林姍開口就質問道：“你為什麽騙我！為什麽不告訴我咱們家的核心技本就不值錢？！”